第七百四十七章 糾結
眼睜睜看著唐晨開車離開，張立國渾身發軟的順著車子癱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很是虛脫的咳嗽起來。
唐晨，鬼狼。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特種兵，為什麼上級沒有跟自己說？
而且，從唐晨所說，張立國已經嗅到了一些氣息。自己，也許真的只是一個小人物，被送死的小人物……
只是，張立國並不知道血毒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後是一個組織，而他只是負責推銷某種藥物。
如果真的像唐晨所說，自己背後是一個危及到國家安全的組織，那可就真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唐晨可不管他怎麼想，如果是別人，剛才已經死了。
雖然跟張立國不算很熟，可至少曾經的大牛是個兵。唐晨並不希望當兵的，最後走上歪路。張立國本身又不是沒有能力在社會立足，為什麼非要做見不得人的事！
開著車在外面轉了一圈，到凌晨一點多，唐晨才回家。
屋子裡還是開著燈，方思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其他人都已經睡了。
見到唐晨回來，方思曼趕忙轉過頭來。看他渾身破爛，很是驚訝：「你這……」
唐晨輕聲應道：「沒什麼，就是壞了一套衣服。今晚又打算不睡了？」
「幹嘛要睡？」方思曼微微撇嘴，「睡覺多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電視。誒，那邊，什麼情況？」
唐晨坐在她旁邊，嘆息的將孟慶的遺願說了一遍。聽他所說，方思曼反倒有些驚訝，尤其是最後一條，還真有點意外。
看著唐晨，方思曼不由心疼起來。這個男人其實很累，被自己的老同學算計，跟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發生關係，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同學死在跟前。最後，還給他留下了這麼多壓力。
唐晨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注重承諾。他的心，其實很壓抑，從來就沒有真正快樂過。
至少，接觸的這段時間裡，方思曼看出來了。他的心裡，壓著很多心結沒有打開。表面的堅強，有的時候只是為了生活。
想著，方思曼露出了柔情的樣子，輕輕拍著唐晨的肩膀，低聲道：「別想那麼多了，心理醫院又不是那麼容易，國內現在並不重視這一塊。」
「我知道，」唐晨嘆了口氣，別說心理醫院，現在就連心理診所都沒幾個，大部分人對心理醫生還有一定的偏見。「不過，回頭有時間看看吧。哎，心累。」
方思曼微微一笑：「那你好好睡一會，醒來天就亮了。天亮了，一切都好了。」
抬頭看了她一眼，唐晨也沒再說什麼，慢慢的躺在沙發上。把頭靠在她的大腿上，靜靜地閉上眼。
其實，方思曼很隨和，可能是因為她的柔美，總讓人更容易親近。可是，親近之中，又感覺有點隔閡。似乎，她的這種柔媚太過於吸引人，而且只是在晚上，總讓人有點不適應……
低著頭看著唐晨的臉龐，方思曼的臉上始終浮現著笑容。可她的眼睛里，卻有些失落。
儘管跟方思雪同一個身體，可到底是不同的靈魂。儘管她們能分享記憶，能知道彼此的生活。可是，她還是會有私心。
而且，方思曼有些擔心。將來唐晨如果真的找到了治療辦法，自己會不會因此消失，就只剩下方思雪？
這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即便只能在黑夜裡生活，可她捨不得這個世界……
這一晚上，唐晨睡得很安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是方思曼，而是談清揚可愛的小臉蛋。
「爸爸，你醒啦？」談清揚輕輕捏著唐晨的鼻子，「爸爸睡懶覺，羞羞！」
看到她，唐晨不由露出了笑容。不管怎樣，至少自己還有個家。回到這個家，心裡還是比較舒坦……
「起來啦，都九點多了，刷牙洗臉吧。」正在打掃衛生的顧惜輕聲笑道，「思雪早就去學校了，明天就開始收假，學校那邊事情估計也不少。」
唐晨揉著疼痛的肩膀，忍不住問道：「之前，有人打電話找我嗎？」
「有一個，」顧惜擰著細眉應道，「他說他叫張立國，說話很奇怪。他說，如果十一點等不到消息，就去白龍寺找他。」
唐晨嘴角一抽，張立國這小子該不會真的要跟背後的人反了吧？
要不要這麼傻，如果背後真是血毒，他要真敢反了，必死無疑！至少，在沒有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魯莽行事！
只聽顧惜繼續道：「嗯，還有一個電話。不過，不是找你的，是找思雪的。我聽她說，好像是孟慶的家長趕過來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她奇怪的看著自己，唐晨頭皮有些發麻，總不能把自己跟肖雲的事情說出來吧。
雖然滋味不錯，可他完全是被逼的，過程一點都痛快！
想著，唐晨微微嘆息道：「孟慶跳樓自殺了，具體回頭再說吧。」
說著趕忙跑進衛生間，生怕顧惜繼續詢問，自己會忍不住提起肖雲的事情。
看他那樣子，顧惜更是奇怪。今早方思雪也是，好像有什麼事故意不說，他倆到底幹什麼呢？
簡單的洗漱吃了早餐，唐晨便開車出去了。
想來想去，唐晨還是沒忍住，糾結的給方思雪打電話。
電話接通，方思雪久久沒有說話。唐晨有點尷尬，沉默了足足有五秒才低聲道：「那個，我……」
「我知道了。」方思雪聲音傳來，顯得很平淡，「又不是故意，沒什麼。」
話雖如此，可是唐晨聽得出，她有點生氣。畢竟再怎麼樣，自己也算是她的未婚夫，而且關係現在已經越來越明朗。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誰受得了。
又沉默了一會，唐晨才低聲道：「抱歉，這場意外，我也沒有想到。」
「便宜你了。」方思雪的聲音總算柔和了一些，「肖雲剛打電話過來，現在已經去殯儀館了，你直接過去吧。」
唐晨重重的吐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擔心她會很生氣，擔心她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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