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上班的要求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廖凡民忍不住打呵欠，昨夜喝了不少酒，睡的也太晚了。


  拖地和打掃衛生是第一件事情。


  旁邊的打字室一直都沒有開門，任麗已經離開了法制辦，據說找到了一家公司去做事情了，看著打字室的時候，廖凡民的內心有著說不清楚的滋味，想想重生之前，他和任麗之間雖然感情不好，但還是有一絲的親情的。


  打掃完畢衛生，已經八點二十，大樓裡面依舊安安靜靜，還沒有人來上班。


  廖凡民不以為意，開始分發報紙，辦公桌上面已經堆積了不少報紙，這些報紙都是門衛室送來的，積壓了好多天，當然也有一些寄送來的文件。


  時鐘指向了九點鐘，廖凡民已經分發完畢報紙，將郵寄的文件也分類了，大樓裡面依舊非常的安靜，依舊沒有人來上班。


  廖凡民有些奇怪，難不成自己弄錯了，今天不上班嗎，可這也不對啊，進入市政府大院的時候，廖凡民看見了幾個市政府辦公室的年輕幹部，已經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接近十點鐘，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進入辦公室的是向進軍。


  「向主任，您好，祝您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小廖，你很準時啊。」


  廖凡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剛剛在政府辦參加了會議，新年新氣象啊，市領導要求很嚴格，我們也要好好乾。」


  說到這裡，向進軍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轉身上樓去了，眼看著向進軍上樓，廖凡民稍稍思忖一下，從提包裡面拿出一包東西，迅速跟著上樓去了。


  十點半鐘，陳萍來到了辦公室。


  「廖凡民，你好早，今天來報到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那麼早。」


  「陳科長，剛才向主任說了，市裡的領導要求很嚴格。。。」


  廖凡民還沒有說完，陳萍就揮揮手。


  「年年都是這樣說，上班了要收心，不能夠繼續過年，要認真做事情，都是糊弄人的話，不過正月十五，誰認真上班啊，上班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一邊說話，陳萍一邊從挎包裡面拿出了一包瓜子。


  「你嘗嘗，味道還不錯。」


  看著廖凡民抓了一把瓜子，陳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你馬上就要畢業了，準備到法制辦來工作嗎。」


  「陳科長，我可不敢想，法制辦是政府重要部門，不是想進來就進來的。」


  「說的也是，不過我糾正一點，不是法制辦重要，是政府辦重要，進入法制辦工作的年輕人，全部都抽調到政府辦去了，進入法制辦就等於是進了政府辦。」


  陳萍的直爽和無所謂，廖凡民早就領教。


  「對了，廖凡民，我告訴你，法制辦的分管領導已經變了，是陳建華副市長，我記得陳市長的兒子好像是南華大學畢業的，到美國留學去了，你也是南華大學的，有時間去找找陳市長，總是好說話，這樣的事情啊，不要怕，領導也是人，不會吃了你。」


  廖凡民的臉色微微變化。


  「陳科長，我只是實習生，可不敢去找市政府的領導。」


  「你啊，我看你挺老道成熟的，找領導有什麼啊，彙報思想彙報工作都可以，沒那麼神秘，我不知道見過多少給領導彙報工作的人，年輕人也不少，不要看法制辦這個單位不行，進來之後，只要表現好，很快就抽調到政府辦去了。。。」


  十一點鐘左右，法制辦其餘的幹部，也陸續到來了。


  辦公室變得熱鬧，陳萍和眾人嘻嘻哈哈的說話，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瓜子。


  向進軍一直都沒有下來，不知道在樓上幹什麼，在辦公室說話的眾人也沒有誰上樓。


  廖凡民表現的很安靜，幾乎沒有開口說話。


  不到十一點半，陳萍和所有人都離開了辦公室。


  廖凡民再次開始打掃衛生。


  十一點五十，向進軍終於下樓了。


  「剛剛辦公室很熱鬧啊，我在樓上都聽見了。」


  「向主任，陳科長他們都來了，在辦公室說了一會話。」


  看見垃圾桶裡面的瓜子皮，向進軍微微皺眉，轉身離開了。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廖凡民的腳步有些沉重，他根本沒有想到，分管法制辦的居然是陳建林，看樣子實習期間不需要努力了，不管怎麼做都不可能有什麼效果。


  廖凡民是絕不會去拜訪陳建林的，他本來就沒有想著留在法制辦工作，也沒有想著進入政府辦工作，在這樣的機關單位工作，需要老成，需要掩蓋年輕人的本性，穿衣說話都需要注意，年輕人表現的如同小老頭子，就能夠得到讚譽了。


  廖凡民具有這方面的素質，如果陳建華不是副市長，或許他的努力能夠得到肯定，為畢業之後的工作奠定基礎，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廖凡民早就牢牢記住了老爸廖澤熙的囑託。


  機關食堂已經開始做飯，廖凡民沒有去。


  在外面的餐館吃了一碗麵條，廖凡民開車回家了。


  中午十二點半，廖澤熙的電話來了。


  「小民，上班了嗎。」


  「上班了，爸，我剛剛知道，分管法制辦的是陳建林副市長。」


  電話那頭的廖澤熙沉默了一會。


  「小民，沒什麼，好好做事情就是了，我早就知道，你進入法制辦工作不大可能了，就算是陳市長不分管法制辦，你也不大可能直接進入法制辦工作，不過你的工作一定要認真，不要因為工作上出現失誤被人家抓住把柄了，正月十五之前，機關單位都是這樣，每天去點卯就算是不錯，報個到就走人，你不行，一定要認真上班，按照作息時間上下班，我覺得這也是對你的磨鍊。」


  「爸，我知道了，只是我覺得認真做事情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不要這樣想，東方不亮西方亮，你認真工作，人家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個別人無法全盤否定你，總是有出路的。」


  「好的，爸，我明白了。」


  「小民，你認識陳副省長嗎。」


  「哪個陳副省長，省政府的領導，我怎麼可能認識啊。」


  「哦，陳副省長進常委了，可能出任常務副省長，我聽賈總說，陳副省長提及過你，這就怪了，陳副省長不認識你，怎麼會提及你啊。」


  廖凡民握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


  「爸，我想起來了，我的確不認識陳副省長，不過以前在公司裡面有個同事，是陳副省長的親戚，估計是通過這層關係，陳副省長知道我了。」


  「哦，我知道了，剛剛一個人在辦公室，想著給你打電話，問一下上班的情況，陳市長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做事情，只要你認真工作，陳市長也不可能怎麼樣，再說他是市政府的領導，每天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有時間精力關注你。」


  放下手機，廖凡民忽然有了衝動，他想著給秦玉華撥去電話。


  拿著手機的時候，廖凡民猶豫了，最終將手機放在了茶几上面。


  老爸廖澤熙剛剛的提醒，絕不是無心之舉，東方不亮西方亮這句話，廖凡民是牢牢記住的，也就是說，陳建華只可能在南華市的層面打壓，不可能干涉到省里的事情。


  依託秦玉華的關係，廖凡民可以直接進入省直單位工作，甚至是直接進入省政府辦公廳工作，要知道當年陳威也就是進入省計委工作，沒有能夠進入省政府辦公廳。


  廖凡民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找尋一個好單位，在無數大學生看來，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可在廖凡民這裡，好像不算什麼了。


  靠在沙發上稍稍休息，兩點鐘，廖凡民下樓，開車朝著市政府的方向而去。


  大街上的車不是很多，僅僅十多分鐘，廖凡民就到市政府外面的停車場。


  守候停車場的老頭，早就熟悉廖凡民，看見轎車過來，帶著笑臉對廖凡民揮手。


  進入辦公室，廖凡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兩點二十五分。


  大樓裡面依舊很安靜。


  看了一會報紙，廖凡民聽到了腳步聲，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兩點三十五分。


  向進軍進入了辦公室。


  「小廖，早啊。」


  「向主任，我也是剛到。」


  「嗯。」


  向進軍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整個下午，辦公室裡面很安靜，陳萍等人沒有到辦公室來，廖凡民無所謂，打開電腦上網，關注新聞消息。


  五點二十分，向進軍再次來到辦公室，看見廖凡民之後，點頭示意。


  五點半，廖凡民關掉電腦，起身離開辦公室。


  他還是不打算到食堂去吃飯，朝著市政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大門處的時候，廖凡民扭頭看了看四周，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向進軍站在政府辦的大樓前面，正看向這裡。


  大門距離市政府大樓有三十多米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廖凡民不可能走過去和向進軍打招呼，他假裝沒有看見向進軍，徑直朝著大門外走去。


  上車的時候，廖凡民身體一個激靈，他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以前向進軍從未如此頻繁的到辦公室，上下班的時候全部都進入辦公室，這是監督他廖凡民的工作嗎。


  廖凡民搖搖頭，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人家向進軍是正處級的領導幹部，怎麼可能監督他一個大學實習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