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明確態度

  程一傑乘坐上午七點多的火車前往宜都市，接著在宜都市乘車回到樊都市。


  就連廖凡民都覺得，程振林是不是對程一傑的要求太嚴格了一些，也太機械了一些，其實從北京市有直飛樊都市的飛機，乘坐飛機要簡單很多，無非就是票價高了一些，算上路途的開銷，說不定坐飛機還要便宜一些。


  官場上有些事情可能說不清楚，廖凡民也不願意去想那麼多。


  走出火車站，剛剛上了轎車，手機響了。


  廖凡民看了看來電顯示，馬上接通了電話。


  「老公，在忙什麼啊。」


  「還在睡覺，準備起床了。」


  「我馬上就要到教室去了，老公，這個春節我不能回家了，看不見你了，怎麼辦啊。」


  廖凡民的心裡有些煩，聽見程雅惠的聲音，他有些忍不住了。


  「小惠，學習那麼忙嗎，為什麼春節都不能回家看看啊。」


  「教授說了，我的基礎不是很好，需要努力學習，還要參加很多的採訪活動，都需要用英文對話的，我的英語口語的差距還很大，如果不努力，會影響到下學期的功課，其實我也很想回家的，可是沒有辦法啊。」


  南華市上午的七點多鐘，是美國東部當地的晚上八點多鐘左右，這個時間程雅惠應該在教室，或者是在學生公寓裡面，不過廖凡民聽到了電話里有嘈雜的聲音。


  廖凡民內心有些窩火，他發現在感情上面，自己有些過於的自信了，其實當初就應該果斷的阻止程雅惠到美國去留學。


  「小惠，我問你一件事情，陳威過年回家嗎。」


  「老公，你怎麼了，陳威是不是回家，我怎麼知道啊，我又沒有接觸他。。。」


  「那就好，我有些擔心，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在美國留學，的確很辛苦，我幫不上什麼忙，也只能祝你學習順利。」


  廖凡民的語氣已經變得不是很好，他根本忍不住，程雅惠早就決定不回家過年，程振林、羅玉華和程一傑全部都知曉了，他卻被蒙在鼓裡，一直到臘月十三，眼看著春節就要臨近了，程雅惠才打來電話，這讓廖凡民很不舒服。


  在廖凡民的印象裡面，程雅惠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許是出國留學，吃過一些苦之後，變得逐漸成熟起來，但這不是廖凡民希望看到的，他可不想找一個女強人。


  「老公，我聽你說話的語氣不好，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在美國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我實習的單位快要放假了，放假之後我不會馬上回家去，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處理，我可能也很忙，如果到時候忘記給你打電話了，你可要打電話提醒我。」


  「老公，我不，你說清楚，是不是我不能回家過年，你不高興了，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回家啊。」


  「小惠，不多說了，公司來電話了，可能有事情，我需要去處理，你在美國好好學習，春節的時候，記得給伯父伯母打電話，你不回家過年，他們心裡肯定不好受，好好的和他們說說話，讓他們心裡舒坦一些，一定記住了，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廖凡民的內心很不舒服，他不是有意冷落程雅惠，如果程雅惠的確因為學習緊張，考慮不回家過年，廖凡民倒也說不起什麼話，不過當廖凡民的語氣明顯不好的時候，程雅惠依舊在解釋學習緊張，無法回家過年的事情，這就讓廖凡民很惱火了，看樣子在程雅惠的內心，學業已經是第一位的。


  憑著廖凡民對程雅惠的了解，程雅惠不是學霸，不是那麼愛學習的人，為什麼到美國半年多時間，變化這麼大。


  難道美國真的是可以徹底改變人的地方嗎。


  十多分鐘之後，手機再次響起，此刻廖凡民正在開車。


  嘆了一口氣，將轎車停在了路邊，廖凡民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程雅惠哽咽的聲音。


  「老公，我心裡不舒服，想和你說話。」


  「小惠，你不是要到教室去嗎，這個時候還不去啊，都快晚上九點鐘了，心裡不舒服等到下課的時候打電話啊，不然影響到學習的。」


  電話那頭的程雅惠，有些語塞了。


  一絲陰影出現在廖凡民的臉上。


  「老公，我不想去上課了，都這個時候了。」


  「小惠，我知道留學很辛苦，學習的過程更辛苦，你不打算回家過年，留在美國認真學習，我雖然不舒服，但還是支持，半年多時間了，按說你應該是融入美國的生活之中，至少已經適應美國的一切了，你在美國不可能沒有朋友，也不可能沒有其他任何的活動，這不現實，你每次給我打電話，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公寓，這可能嗎，以前我一直忍著沒有說，是怕你聽見了不舒服，就好比說我不可能總是在單位或者是家裡，小惠，你說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十秒鐘的時間過去，沒有說話。


  「小惠，我不希望你發生太大的變化，出國留學，沒有任何的變化是不可能的，總歸是長了見識，不要說你在美國留學，我在法制辦實習，都感受到很多一切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我也感受到自身的變化，至少變得圓滑很多了。」


  「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會說這些話，小惠，希望你理解我的苦心。」


  沉默好久的程雅惠，終於開口了。


  「老公，畢業之後到美國來陪著我，好嗎。」


  「這不可能，小惠，我的根在國內，或許我站穩之後，會到美國去看看，你是知道的，當初我主動放棄了去美國留學的機會，已經表明了態度。」


  「可是你將我一個人扔在美國，我會很寂寞的。」


  「小惠，這是你做出的選擇，當初我就說過，你堅持到美國去留學，就要承受可能遭遇到的一切，我希望你堅持住，我在國內等著你。」


  「老公，美國比國內好，有很多的機會，我想你到美國來，我們在這裡生活不行嗎。」


  廖凡民的手有些顫抖了。


  「不行，我不會到美國去生活，小惠，聽我說，男人是大樹，女人是浮萍，大樹如果挪動了，會因為水土不合而枯萎，浮萍漂流到任何地方，都能過依託環境而生存，我恐怕就是無法挪動的那棵樹了。」


  「老公，我明白了，你讓我好好想想。」


  掛了電話，廖凡民沉默了。


  一種無力的感覺，再次縈繞在心頭，人總是會變的，有些時候過於的自信，就是讓自己陷入到深淵之中，當初程雅惠決定到美國去留學，廖凡民內心是不舒服的，可是沒有堅持自身的意見，儘管有很多的無奈，但這種決定錯了，錯的有些離譜。


  人的心一旦發生變化，微妙的局面就會出現，現在廖凡民可以肯定，程雅惠與陳威之間，肯定有接觸，只是這種接觸，還處於平靜的狀態，短短半年的時間，程雅惠感情生活方面不可能出現很大的轉變，可是一年時間、兩年時間，甚至是三年時間過去，究竟會發生什麼，誰能夠保證。


  廖凡民絕不會去美國，這是他的原則，因為他的根在國內，唯有在國內，他才能夠展現自身的抱負，一旦去了美國，無法紮根，無法拼搏，抑鬱的情緒，會很快摧垮他。


  男人不能夠完全依靠感情來生活。


  還沒有啟動轎車，電話再次響了。


  看了看手錶，接近九點鐘了，此刻應該說美國東部接近十點鐘的時間。


  「老公，春節回來不了，我會在最近一段時間，抽空回家看看，你可要等著我。」


  「也好，什麼時候準備回家看看，給我打電話，我會到機場去接你，不管是北京還是上海，我希望你回來看看。」


  「嗯，時間說不準，還有一件事情，剛才我和幾個同學出來了，在大街上閑逛，我沒有說實話，老公，你可要原諒我。」


  「我本來就沒有怪你，哦，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你哥哥程一傑在我這裡玩了一天，今天回去了，他在北京談了一個朋友，北京工商大學的，大四實習期間，也準備考研，到美國去留學，程一傑徵求我的意見，我很明確告訴他了，他和他的女朋友沒戲，程一傑也想明白了，可能做出了決定。」


  電話那頭的程雅惠，聲音突然大了一些。


  「老公，你為什麼給我說這件事情，為什麼當初不阻止我到美國留學，我都到美國半年了，難道要放棄學業回國嗎，我回國有什麼臉面，我做不到，嗚嗚嗚。。。」


  聽見程雅惠的哭聲，廖凡民依舊很冷靜，他所說的話，都是有所指的，就是想著提醒程雅惠，防止程雅惠的心出現波動。


  「小惠，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其實我當初阻止過你，但沒有堅持，我不想傷害你，不想傷了伯父伯母的心，總想著一切都會過去，我過於的自信了，這是我的錯誤，現在我說出來這些話語，不是怪你，而是怪我自己，你沒有錯，是我錯了，但我希望我的錯誤，不要導致出現我們都不願意看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