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悲傷夜

  看了看張文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奄奄一息的父親，尚謙果斷放棄了繼續追殺的念頭。


  「咳~咳……！！」看到尚謙，父親努力的想抬起身子，結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虛弱的咳出了兩口淤血。


  尚謙趕緊抱著父親坐起身來，嘴裡自責的說道：「爸，您怎麼樣？都怪我，我不該讓您來深山的！那棵樹是我打斷的！都怪我，都怪我……」


  尚謙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面，抬起手懊悔的抽打著自己的臉，看著懷中面色灰敗的父親，尚謙的心如刀割一般！

  見尚謙如此愧疚，尚萬山原本已經有些空洞的雙眼又有了幾分神采。艱難的伸手抓住尚謙的胳膊，嘴裡心疼的說道：「別……自責，其實……從狗對你叫……那會兒，我就知道……是你了！只不過……我也……想……回深山……看看。」


  「咳~咳……！」父親說到這兒，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奄奄一息的父親竟還不忘寬慰自己，尚謙早已泣不成聲。


  如果早一點告訴父親，樹是自己打斷的，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自己足夠強大，父親也不會變成現在的個樣子。


  想到危難關頭，父親兩次用性命護著自己，是什麼樣的愛，才能不顧性命？？！！

  尚謙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我……不行了……」尚萬山平靜的說道。


  「爸，你會沒事的！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尚謙抽泣著，像一個倔強的孩子，拚命的把真氣輸送到父親的體內，希望能夠從死神手中把父親奪回來。


  紫色真氣這次竟出奇的聽話，緩緩流進父親體內，父親眼神亮了幾分，但很快又暗淡下來。


  父親艱難的抬起手，擦拭著尚謙臉上的淚水，嘴裡說著：「這真氣……很不錯！好好……運用……它，做個……有出息的人！別像……我，一輩子……窩窩……囊囊的……」


  尚謙打斷了父親的話，哭著說道：「爸，您別這麼說，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父親欣慰的笑了：「你……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拉著我的……手，非要……聽你……唱歌的……孩子了……」


  提到這個，父親眼中滿滿的都是慈愛，尚謙的記憶，也跟著回到那段快樂的日子。


  那年尚謙剛上小學，音樂課上老師在黑板上寫下《父親》兩個大字。


  「父愛像一座山，挺拔而偉岸。父愛又像一片海，濃郁而深遠。父愛是人生旅途中的一盞明燈，在你迷茫時，為你照亮前程。今天，我要教給大家的歌曲就是――《父親》！！」講台上老師的聲音娓娓動聽。


  「那是我小時侯


  常坐在父親肩頭


  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


  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大


  忘不了一聲長嘆半壺老酒

  等我長大后


  山裡孩子往外走

  想兒時一封家書千里循叮囑

  盼兒歸一袋悶煙滿天數星斗

  都說養兒能防老


  可兒山高水遠他鄉留


  都說養兒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張口


  兒只有輕歌一曲和淚唱

  願天下父母平安渡春秋」


  稚嫩的聲音，跟隨著老師輕輕的唱起……


  回到家，尚謙拉著父親的手，非要父親聽自己唱歌。


  「那是我小時侯


  常坐在父親肩頭


  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


  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隨著稚嫩的歌聲響起，父親眼中閃動著淚光，一把將自己扛在了肩頭。


  父子倆笑著鬧著，笑聲似乎還在耳畔回蕩……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聲把尚謙拉回了現實，懷中的父親似乎更虛弱了，整個人都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


  尚謙慌了，拚命的催動真氣。


  「沒用的，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活著……就是……我生命……的……延續。一定要……活……下去！」父親斷斷續續的說著，艱難的抬起手想再摸摸兒子的臉。


  最終，無力的垂下……


  「爸!!!!!!!!!!!!!!!!」


  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尚謙拚命的搖晃著，想要喚醒沉睡的父親。


  小時候，父親熟睡時，淘氣的尚謙總愛用力的搖晃父親。


  每當這時候，父親就會從沉睡中醒來，用責備中又帶著溺愛的目光審視自己……


  但這次，父親似乎睡的很沉很沉……


  在後人為大帝所寫的傳記中曾這樣記載：這是一個充滿殺戮的夜，更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夜。這一夜，註定將成為大帝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也就是從那夜起，大帝開始褪去少年的稚嫩，一步步走上鐵血強者的道路！


  （這一章獻給父愛！祝天下所有的父親健康長壽！願世間不再有分離！！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管多忙，抽時間多陪陪父母，關心下漸漸老去的爸媽。


  想想我們年幼時，父母對我們的疼愛、照顧、陪伴，我們究竟欠父母多少？我們又能陪伴父母多久……


  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