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墓人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清禪師
在去往西來寺後山的途中,兜里的手機響了,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李福兩個字,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
接起電話,問了一句:「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李福遲疑了一下:「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挺好的。」
電話那頭的李福鬆了一口氣:「哦~~~那就好那就好。」
李福簡單的問了問我這邊的情況,然後就說到了正題。
「額……咱們堂口下面的幾個掌柜,今天打電話過來問工資的事,本來九月底就該發的工資,現在都十月初了錢還沒發下去,你看……這事情……」
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我現在好歹也是黔虎堂的一堂之主,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著急,我要是沉不住氣,下面肯定人心大亂,老話說的好,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到時候,肯定會亂套,只好硬撐著,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哦~知道了,你看好堂口,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電話掛斷以後,心裡那叫一個火急火燎。
九哥看出我的異樣,就問:「怎麼了?誰的電話啊?臉都擰一塊了。」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九哥說了,沒想到,對於我來說如此棘手的問題,在九哥那裡卻不值得一提:「哦~這樣啊,差多少錢啊?」
我想了想,嘆了口氣:「唉……大概二十幾萬吧。」
九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為多大個事,兄弟這拿!」
我那叫一個感激啊,嘴上還跟他客氣:「這……這怎麼好意思的,就……就算我跟你借的,等這一陣過去,我雙倍還給你。」
九哥隨意的擺了擺手:「這錢啊別說給你的,也別說借你的,你就暫時拿去應急,要是哪天,兄弟我混不下去了,落魄街頭的時候,你得管我幾頓飯。」
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電影里的台詞順口就冒出來:「人在世上走,心中一桿秤。義字在兩邊,兄弟放中間。沒別的,從今以後,只要九哥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赴湯蹈火算我一個。」
九哥聽的一愣一愣,無奈的搖頭苦笑,問我要了黔虎堂的帳戶號碼,又打電話給小雅,讓她往裡面打了二十五萬。
這邊,錢一到賬,李福便著手安排,該轉錢的轉錢,該發工資的發工資,這事情暫時緩和下來,暫且不提。
但說我們四人,排成一列,走在落滿銀杏葉的小路上,腳步聲沙沙作響,半個小時后,一陣若有若無的水聲傳進耳朵,隨著我們越走越近,水聲也越來越清楚。
四人陸續走出銀杏林,來到一片水潭邊上,水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概有半個籃球場的面積,水潭邊上儘是大大小小圓潤的青石。
一道小瀑布從旁邊的山岩上傾瀉下來,灌入潭中,幾隻原本在潭邊喝水嬉戲的小松鼠,因為我們的到來,三躥兩蹦上了樹,不見了蹤影。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清禪師,他雙眼微閉,滿臉柔和,以佛家雙盤式打坐在對面水潭邊的一塊大青石上,一身青布的僧衣僧帽,雖不華麗,但是十分乾淨整潔,三尺長的白鬍子隨著山風飄於胸前,此時已是上午十點多鐘,陽光早已灑滿大地,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一清禪師的身後有一道圓盤形的白色光暈,遠遠看去,猶如真佛在世。
來的路上聽老姚說過,他師父今年已經九十九歲高齡,乃是得道的高僧,今日一見,果然是仙風道骨。
我們說著話,就想過去,卻被老姚一把給攔下:「等等,師父正在禪定,等一會兒再過去。」
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到了人家的地頭,只好客隨主便,等著吧,各自找地方坐下,等著一清禪師禪定結束。
九哥心寬,找了一塊被太陽曬得發熱的石頭,躺在上面閉目養神,老姚坐在他旁邊,也開始像他師父一樣打坐禪定。
牛耿閑的蛋疼,就在一邊掐花拔草。
最悲催的可能就是我了,既沒有牛耿那樣的閑情雅緻,也沒有九哥的淡然洒脫。
我在潭邊來回踱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時不時的看向對面的一清禪師,腦子裡一直都是關於孔連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