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春的味道

  路過學校旁邊的小賣鋪，進去又捎了兩瓶可樂，即便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喝可樂對身體不好，容易高血糖等等有的沒有的問題等等，但是至少我們感覺每一杯可樂下肚的那一瞬間，我們是快樂的。

  小楠喝了兩口可樂，沒有以前對可樂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小楠轉過頭，怎麼看都是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我們這次算不算是徹底把老班給惹著了，老闆會不會找我們秋後算賬啊？老班會不會惦記上咱們倆啊。」

  一副委屈的樣子就像是雨天在路邊玩泥巴時候不小心滾了一身泥又害怕爸爸媽媽責怪的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

  再過了多少年後每當小小楠尿床了，剛換的新衣服轉身在濕漉漉的泥巴地里打滾或者是考試沒有考好都會把出這麼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可以比她媽媽還要讓人伶愛，所以每次即使小小楠犯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忍心責備這個小傢伙，這就使得小小楠這個小丫頭更是囂張。與我相比，小楠的基因非常強大，小小楠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性格都和她媽媽十分相像，從小楠那裡繼承的明顯比從我身上繼承的要多。

  我拍了怕小楠的頭，奇怪的是這次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我清了清嗓子，頗有一副天塌下來還有我在你前面的感覺：「不用怕傻丫頭，老班也是人總該是把我們吃不掉的。」

  小楠白了我一眼，總該也算是在這一番打趣中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沒有剛才一番擔心第三次世界大戰隨即爆發的感覺。

  我們結婚後小楠依舊是這樣，無拘無束，放縱不羈，做事果敢，有的時候身上完全沒有女孩子的軟弱，但是在這種表面之下的小楠其實也很膽小，比如說想看個個鬼片從來不會自己一個人看，或者可以說她從來不看鬼片。一起蹦極的時候總是要工作人員助一臂之力才可以。

  直面硬剛老班后的小楠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囂張的氣焰被打壓了下來。

  回學校的路上很沉默，從我們認識以來彷彿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天使劃過上空的事情發生過。

  「那個……」我有點支支吾吾的插了一句話，小楠握著手裡的可樂，打開瓶蓋抿了一口，看著我不明所以。

  「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我沒敢直視小楠的眼睛，小楠的眼睛總是燦若繁星，每次看她的星眸就像是眾生在浩瀚的星空下祈禱，祈禱神靈的庇佑。

  小楠笑了起來，那一笑彷彿清除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霾：「其實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我不明白，什麼叫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局促不安地喝著手中的可樂。

  「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小楠又重複了一遍，對我燦燦一笑，「以後的日子很長，我們明天還要面對老班的制裁，還要等著殘酷的高考，我們可能會有人藝考，有人瘋狂刷題，高考完了之後我們會走向中國外國的各個角落，你要去北漂，之後的生活充滿了太多的變數，我們都不知道。」

  小楠故作神秘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可樂：「我的可樂要喝完了，我們再回去買一瓶吧。」

  「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們都需要不停的煎熬，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們也沒有人會知道，所以兩個人一起熬總該要比一個人熬要好，多一個人在以後的旅途總該是多一份溫暖不是嗎？」

  「所以，我說話算話哦。」

  「感謝那些你口中的事婆，他們成功了，我們牽手成功了，我們在一起了，我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所以剛才的話算數的哦！」

  小楠蹦蹦跳跳的走進小賣部，「老闆，我們還要兩瓶可樂。」

  我和小楠總是喝一瓶可樂，從來沒有變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感覺這瓶可樂要比以往的甜很多。

  「誒，我有個不成熟的小想法。」小楠走在前面突然轉身，帶著有些古靈精怪的樣子突然說道。

  「什麼啊？」

  「我們這麼喜歡喝可樂，要不以後我們以後每喝完一瓶可樂然後呢瓶子都不要扔，我們把她放在一起，我們兩個一天都可以和好幾瓶，那等到以後就會有很多很多可樂瓶子了。」

  「我們留著那麼多瓶子要幹什麼？」

  「等到我們以後結婚的時候，如果把那麼多那麼多的瓶子都拿出來放在婚禮現場是不是一件特別特別特殊而又浪漫的婚禮呢？你看嘛，我們十六歲的時候在一起，可樂瓶就是我們的見證，一定會甜死所有人的。」

  都說女孩子想得遠而且每個女孩子天生都是一個極度浪漫的人，之前我對這種說法是完完全全不會相信的。

  「可是！」我嘴硬，即便是我現在的感覺是幸福，我和小楠在一起並不是小楠對流言蜚語的賭氣，也不是和老班置氣，而是有真正的思考過過去和未來，她想過我是什麼樣的人，她又是什麼樣的人，我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的又是什麼。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在一起。

  「可是，那樣的話賓客朋友不就會把我們的婚禮當成了垃圾堆嘛？」即便嘴硬，我也要裝出一副天真臉。

  小楠白了我一眼，「不理你了，要遲到了！」

  「等等我呀丫頭！」我朝小楠奔跑的方向追去，即使現在並不是夕陽，但是陽光照耀下，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多年後回想起來啊，那原來就是青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