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平靜溪老
「啪啪啪……」
溪老將兩枚丹藥直接服下之後，現場立時便響起了清脆的掌聲。
「好，很好！」
丁毅目光看向溪老，隨後淡漠道：「孤真是沒有想到，溪老你竟也有這般膽量。」
「不過說來也是……」
丁毅戲謔看著溪老，不咸不淡道：「若是沒有這個膽量，怎會將主意打到孤的身上，想要謀害孤呢？」
事情敗露，溪老不曾有半分慌張，而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溪老啊。」
丁毅淡淡看著溪老，隨後道：「孤還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言罷，從丁毅的儲物戒中飛出來一塊帶血的碎肉，碎肉上面還有一塊紅色的布片。
「我想，溪老你對這衣服應當相當熟悉吧？」tqr1
事到如今，溪老倒也沒有繼續隱瞞：「你將他殺了？」
「怎麼，他死了，溪老你心痛難過了？」
丁毅眉頭一挑，淡淡道。
這塊碎肉，正是被千狐殺死，拿來邀功的侍衛屍體碎片。
卻不曾想到，當初丁毅將屍體轟成碎片之後，竟不曾將其完全清理，反倒留下了一塊碎肉，將其放進了儲物戒中。
儲物戒，是一種逆天的空間寶物，在這裡面，小小戒指之中，不僅空間極大。死物放進去，便無法感應到時間流逝，很難變質。
所以，先前從儲物戒丟出來時，這塊碎肉，仍舊在不斷流血。
由此可見，早在十日之前，丁毅便已經對溪老動了心思，便是今日溪老不自動上門，日後丁毅亦是會借著這塊東西，去尋溪老的麻煩！
溪老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過，隨後抬頭，直面丁毅，漠然道：「真想不到，整個國家都是你的，你竟也會對這樣一個小人物，如此滅絕人性！」
溪老不傷心難過，卻十分自責。
當日，是溪老出的主意，要讓侍衛逃跑，最終逃跑不成，反倒丟了性命。
若是侍衛不曾逃跑，便是真的要死，比較完整的屍體，亦是能夠留下。
溪老認為，是自己害了他。
故而在看見他的屍體時，溪老的心中確實十分難受。
「不過是一個小小侍衛而已，孤這王城之中這樣的人有成千上萬，死上一個，根本無關緊要。」
在丁毅的眼中，一個小小侍衛的性命，什麼都算不上，死去一兩個，根本不痛不癢，甚至是死了上百個侍衛，丁毅亦是完全無所謂。
殊不知，自己這樣一句話，恰巧便傷了那些正在為他賣命的人的心。
殺死一個，無所謂。
王城之中，侍衛成千上萬，但是誰又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便是要隨便殺死其中一個，亦是足夠讓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了。
當然這個層面，丁毅是不會想到的。
在其心中，唯有如何算計他人，如何才能不被他人算計。
「既是一切都已經被你知曉，你要如何，便如何吧。」
溪老倒是看的很開，在來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一次前去王城，溪老想到的，唯有兩個結局，一是丁毅活著，自己死去，二是，自己活著，而丁毅同樣活著。
由始至終，溪老都不曾想過要取丁毅的性命。如今成為丁毅掌心囚犯，溪老自是無話可說。
「怎麼，溪老，你死到臨頭，便沒有什麼與孤說說？比如，為什麼要對孤動手？」
眼眸直視溪老，丁毅雙眸之中不斷閃爍著戲謔之意。
「老夫無話可說。」
溪老緩緩閉上眸子，先前仍抱有一絲希望的心，此時此刻，終是徹底變得冰涼。
溪老終究還是低估了丁毅的狠辣，高估了丁毅的善心。
這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的人，在丁毅剛剛當上國主的那段時間，溪老對丁毅仍算排斥，不過，終究還是被丁毅誠意所打動。
這些年來，對丁毅可算是坦誠相待，只要煉製出上等的丹藥，第一時間想到的第一人，便絕對是丁毅。
丁毅武道能有如今成就，很大部分上，都是憑藉溪老的丹藥輔佐，才會成功的。
不過，丁毅顯然並未意識到這一點，在丁毅看來，溪老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別說溪老，便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臣服於他，俱是理所當然。
雖說溪老此刻要用丹藥削弱丁毅戰力，卻從未想過要傷他性命。
丁毅卻將這種行為視為背叛，視為謀害！
所以，對待這個一直以來，對他幫助極大的人，丁毅甚至一些往日的感情都不曾有過。
掌控全局之後，便一直對溪老大肆嘲諷，並未有半分因多年情誼，而流露出半分情緒。
溪老不需要丁毅因顧念舊情，將其釋放。
便是因為溪老這等同於「背叛」的舉動，表現出半分痛心疾首的模樣，溪老至少能夠知道，自己對丁毅而言，仍舊有些地位。
如此一來，溪老或許真會為自己此刻這種行為，而感覺到有半分歉疚。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
溪老的心，反倒徹底平靜了下來，原先對丁毅僅存的一絲歉疚，都徹底消失。
「溪老，孤問你，你后不後悔？」
「老夫做的是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老夫無悔。」
溪老的聲音，完全平靜，告訴丁毅，自己並非是在說謊。
丁毅雙眸一冷，漠然道：「這可是你自己將自己逼上了絕路，莫要說孤薄情寡義。」
「國主，自己做什麼，自己心中清楚便是，何必說出來？」
溪老看著丁毅，一時間，竟顯得有些戲謔。
丁毅最看不慣別人用如此眼光看著自己，冷喝一聲：「念在往日情分，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說什麼，最好現在說出來。」
「你要老夫說什麼？是想讓老夫告訴你，為何老夫要對你動手嗎？」
溪老目光直視丁毅，沒有絲毫懼怕：「那麼老夫便告訴你，你無情無義，老夫覺得，你根本便沒有這個資格做這個國主！」
「你！」
由於自己奪兄國主位置，丁毅對這個話題格外敏感。自己成為國主十幾年，這十幾年裡面，不斷在殺反對自己的人，這些年已經漸漸沒有了這種聲音。
如今，竟再度聽見，丁毅已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