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溪老選擇

  「那麼對於丁毅，不知溪老是何態度？」


  丁晨淡淡拋出這個問題，希望得到溪老回答。tqr1

  溪老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神色，回答道：「多年以來，丁毅對我倒也算是不錯。」


  明眼人皆能看出，丁毅十分看重溪老，對溪老也十分倚重。


  王城之中，但凡有任何事情，丁毅都會想到讓溪老幫忙，此次丁晨淬體材料，更是特地將其請來為他鑒定。


  顯而易見，丁毅於溪老而言，也算有知遇之恩。


  雖說溪老有京都丹道第一人名號，卻也難以改變丁毅真正看重他的事實。


  「老夫雖說不是正直之輩，卻也無法做到與他為敵。」


  溪老皺紋密布老臉之上，顯現一抹難以言喻的為難神色：「我卻也不願害你。」


  對於這個忘年之交，溪老同樣珍惜。如今知曉，自己朋友與丁毅站到對立面，無論如何站隊，對溪老而言，都將承受內心煎熬。


  丁晨平靜看著溪老，隨後輕笑一聲道：「我明白了。此事與溪老無關，在下絕不強迫溪老。」


  由始至終，丁晨都沒有準備為難溪老，如今見到溪老為難樣子，丁晨便更不會強迫溪老做什麼。


  聞言，溪老面色終是有些舒展開來：「接下來的事情，老夫便不參與了。我會在京都再停留一段時間，等你們斗出結果，我便會離開。」


  從溪老聲音之中，丁晨聽出一絲淡淡的落寞。


  丁晨知道，溪老定然很難割捨京都生活。然而，丁晨與丁毅之間的爭鬥，便如上天要下雨一般，難以阻擋。


  無論最終是誰勝出，對溪老而言都很難讓他有半分喜悅。


  甚至，整日面對勝出者，他會十分痛苦。


  若丁晨勝出，溪老便會自責自己當初知情不報，害了丁毅。


  若丁毅勝出，溪老便會自責自己的不作為，不能幫助丁晨。


  唯有離開，才能減緩溪老心中痛苦。


  「既是如此，溪老何不現在便離開，若不知道結果，對你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丁晨勸誡，若要離開便要毫無牽挂，不知結果，才能心懷嚮往。


  豈料，丁晨建議，竟被溪老一言拒絕：「老夫雖說不願看見你二人爭鬥卻也不願走的不明不白。知曉結果，日後想起，心中也能有惦念對象。」


  識海之中聲音戛然而止，溪老不再說話，落寞身影，漸行漸遠。


  不知為何，此刻看見溪老背影，丁晨竟覺溪老頓時蒼老許多。昔日的京都丹道權威，風光無限，此刻竟會落寞至此。


  丁晨竟覺莫名心痛：「不知為何，我總覺，此次相見，將會是我與溪老見的最後一面。」


  這種感覺，在丁晨心中越發強烈，仿若陰霾一般，揮之不去，回憶起先前點點滴滴，丁晨忽覺對溪老有一種很深歉疚。


  「當初，我應當在丹道上面，多給溪老一些照顧。」


  自來京都以來，丁晨便一直在奔走，與溪老雖說關係比較密切，卻很少有丹道上面的交流。


  甚至，還用一個假身份，與溪老來往。


  如今，溪老離開，為了避嫌，怕是日後也不會再與丁晨有過多接觸。


  丁晨知道，自己日後便是想要與溪老接觸，也會遭到溪老的拒絕。


  「啊！」


  便在丁晨思索之際，丁毅寢宮之中，陡然間傳來一陣凄厲慘叫聲。


  這一道聲音，立刻便將丁晨從思索之中，拉回了現實。


  「想要補償，日後當另想辦法了。」


  無奈之下，丁晨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宮內慘叫聲音，很明顯，是丁毅發出的。


  顯而易見，丁毅雖說是國主，實力通天，卻很難忍受這般疼痛，故而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陽辰，快快進來！」


  裡面傳來急迫聲音，丁毅已開始向丁晨求助。


  「他所經歷痛苦，與母親所經歷的，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卻不曾想，便連這般痛苦，他都無法忍受。」


  看向宮內，丁晨嘴角閃過一抹譏笑痕迹，淡淡道。


  不過，丁晨倒也沒有耽擱，直接便推門進入丁毅寢宮。


  剛一進去，丁晨便看見，丁毅已從浴桶之中出來，渾身上下濕漉漉一片，不知是浴桶之中的水，還是流出的汗。


  丁毅面色煞白，看向浴桶的眼神，已是帶上一分深深恐懼。


  「淬體，如何才能算完成？」


  丁毅亦是知道，自己從浴桶之中衝出來，顯然是等於放棄。


  他不願在這上面有過多糾纏，便直接詢問丁晨，如何才能完成淬體。


  「需在浴桶之中，浸泡三個時辰，方能算是完成淬體。」


  丁晨不緊不慢道：「不過，眼下國主，中途衝出浴桶，淬體只進行到一半，已算是失敗。」


  丁毅目光一寒，似是不願聽見「失敗」二字，對丁晨已是產生不滿。


  「孤是一國之主，這點苦楚，豈能讓孤屈服？」


  丁毅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一言過後，便作勢準備再度沖入浴桶之中。


  「國主此刻便是跳進去，亦無過多用處。」


  丁晨中斷了丁毅裝腔作勢，不咸不淡道。


  「孤令你再為孤準備一次淬體！」


  顯然，丁毅並不甘心，自己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先前，丁毅確實是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自己身體，竟不由自主，直接從裡面沖了出來。


  如今失敗，丁毅自然想讓丁晨再為他準備一次。


  豈料，接到丁毅命令之後，丁晨竟直接搖頭，道：「淬體，只能進行一次，一次失敗，便再無機會。」


  「孤不信。」


  丁毅眸中閃過一抹憤怒神色，一字一頓道。


  「不管信或不信，這次淬體便算完成了。陽某已經做到應做之事，還望國主能夠守信。」


  丁晨並無半分懼意，直接開口要求丁毅履行諾言。


  「若孤無法完成淬體，酈笑便永遠無法離開王城！」


  丁毅語氣加重，顯然已是準備開始逼迫丁晨。


  「再進行一次又有何妨，對我而言，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只是我想告訴國主，若你再度浸入其中，立刻便會爆體而亡。」


  丁晨戲謔看著丁毅，隨後開口問道：「不知，國主可願繼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