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第二關
「多謝前輩賜教！」
躬身一禮，卓凡向著大漢深深拜下，也沒有挑明對方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大漢緩緩向他走來，幽幽出聲：「力之極為暴，暴之極為霸。狂霸之道，毀天滅地，無堅不摧。但世間沒有永不停歇的狂暴，所以霸之極為竭。力之耗竭，自毀其路。因此霸之源為靜，靜若處子，動若暴風，一瞬之間，天地動蕩，后歸安寧。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霸為一瞬，靜為永恆。狂風暴雨只是一時，一直長久的還是清風驕陽。真正的霸道，不在毀天滅地，而在平靜的天地之間！」微微點頭，卓凡淡淡道。
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大漢笑道：「不錯，自己領悟的，總比老夫苦口婆心闡述，要難得的多。這是你通關的憑證，去吧！」
說著，那大漢兩根指頭輕輕在卓凡額頭一點，一道璀璨的七彩霞光便是轉瞬一逝，隱沒其間。
驀地，卓凡身子一抖，心中一片空明，似乎頗多感悟，心境又有所提升了許多似的。
「前輩，那麼第二關在什麼方位？」平靜了一下心情，卓凡再次抬首問道。
嘴角一咧，那大漢二話不說，一抓他的肩頭，便將他狠狠扔了出去，眨眼不見蹤影：「我送你去，哈哈哈……」
咻！
啊……
驚叫聲越來越遠，那大漢看著卓凡遠去的身影，欣然地點著腦袋。這時，嗡的一道輕響，一名老者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若是卓凡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不就是他們在冥海邊上見到的那個渡海老人嗎？
「看來天魔大化訣真的不同反響，老夫的霸道，雖然他只是入門，但確實接受了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大漢感嘆出聲。
那名老者見此，也是微微點頭，笑道：「是啊，這樣一來，我們當年的計劃，就有希望達成了……」
轟！
然而，還不待他話音落下，一聲巨響卻是忽的在冥海上空炸裂，整個冥海也在不斷地搖蕩起來。
面色一沉，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忍不住凝重起來，幾乎是咬著牙關，同時迸出了兩個字：「天帝！」
另一方面，幽暗的海底中一道流光劃過，碰的一聲，砸在了一扇兩米高的木門上，登時便將門扉撞成了稀爛，變成了一堆爛木頭。
「這是……哪兒啊？」
卓凡緩緩站起身來，扑打了一下身上灰塵，看了看周遭的環境，一臉奇異道。
呼！
一道黑煙竄起，只是眨眼間便來到了他的身前，低沉著嗓音道：「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來到第二關的，我也好久沒見過活人了，呵呵呵……」
不覺悚然一驚，卓凡當即嚇了一跳，腳下連踏，便趕忙逃出百米距離，待到停下身來，轉首去看時，卻見不知何時，他剛剛所在之地，正飄忽著一道濃濃的黑氣，看不清裡面是什麼人。
「前輩，您就是第二關的守門人？」
想來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卓凡當即深深拜下，不時還在打量著他的身周，尤其是那破碎的木門，更是讓他止不住一驚：「這不會就是第二關的關門吧，那我是不是已經算進門了？」
黑氣一陣恍惚，顯得虛無縹緲，發出了道道邪笑：「桀桀桀，當然了，你都把我門扉撞成這副模樣，難道還不算進門嗎？」
「呃，那晚輩接下來該怎麼做，才算過關？」
「打敗我！」
「又是打敗您，跟第一關一樣嗎？」不由一驚，卓凡大聲道。
再次發出聲聲詭笑，那黑氣調侃出聲：「嘿嘿嘿……老夫可不像第一關那老粗那麼忠厚，開考前先讓你這小東西預熱，老夫可是直接開考的。而且，老夫這可是考命的，要麼一次性通過，要麼就把命留下！」
身子不由一震，卓凡臉色大變，大吃一驚。
通過第一關的他，完全明白，這守門人都是何等角色。先前那大漢沒有殺他之心，而且循循善誘，在引導他掌握新的道統。
可是這個人，卻是一上來就動手，而且還是一次性決戰。自己對他沒有半分了解，哪有一點勝算？
「呃……前輩，不知您動手有什麼規矩嗎？比如您也以靈王境修為跟我動手？」
「桀桀桀……你想多了，老夫不像那個老粗那麼好說話，要動手就必會全力以赴。哈哈哈……接招吧！」
咻！
話音一落，那道黑氣陡得化為一道離弦之箭，猛地向卓凡衝去。
眼瞳一瞪，卓凡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黑氣已是嗖的一下，鑽入了他的體內。下一刻，但見其身子一陣鼓盪，汩汩黑氣從他身上逸散出來，然後一道黑影便兀得出現在他的背後，跟他背靠背挨著。
眉頭一抖，卓凡不知怎麼回事，但安全起見，還是趕忙一踏腳步，跟身後那人影拉開距離。待到停下轉身後，映入眼帘的場景，卻是令他當即大驚失色。
「你……你……」
「嘿嘿嘿……是啊，我就是你！」
嘴角劃過一道邪笑，那黑影也轉過身來，卻是露出了一張令卓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自己！
沒錯，這黑影竟然變成了另一個他，不但面貌像，神態也像，甚至身形也一般。卓凡看著那黑影，簡直就跟照鏡子一樣，一模一樣。
臉皮不覺微微抽了抽，卓凡一陣無語，失笑道：「前輩，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第二關的考驗，知己知彼！」
邪笑一聲，那黑影簡直跟卓凡一模一樣：「老夫也不欺負你，就用你自己的實力，對你自己。話說，最了解自己的人，應該就是你自己吧，但同樣的，老夫這第二個卓凡，也一樣很了解你。這樣一來，左手對右手，你覺得誰會贏？哈哈哈……」
眉頭止不住抖了抖，卓凡細細思量，微微點頭，一顆心反而放了下來。
雖然把自己作為對手，有些難以想象，但起碼旗鼓相當，只要戰法得當，還是有勝利的機會的。
可是這些老傢伙都是深不可測的怪物，若是真把真正實力拿出來的話，自己卻是沒有絲毫勝算可言了。
這樣看的話，這一關反而比第一關好過多了。
如此想著，卓凡面色漸漸平穩下來，抬起手道：「請出招！」
「吆喝，挺淡然的么！」
見他如此樣子，那人不禁輕笑出聲：「難道你覺得，面對自己比面對我們容易嗎？呵呵呵……但老夫今天就告訴你，所有的人都是被自己打敗的。人一生當中，不管是怎樣的強者，真正對手，只有一人，就是自己！」
眼中精芒一閃，那人手指頓時化為劍指，向著卓凡那邊便是當頭一劈：「滅世劍道，毀！」
咻！
恐怖的劍罡，泛著漆黑的劍芒，陡地向卓凡那裡衝去。
眼瞳止不住一縮，卓凡心下大驚，怎麼可能？
這複製品不但複製了他的力量，連他的招數都能複製？而且這滅世劍道是對五種劍道參悟至深層次，才能領悟使出。他也不過最近才參悟出不久，即便此人有不下於劍帝的修為，但也不能隨意踏入別人的道統吧。
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劍道是只屬於悟劍之人的專屬奇技，怎麼會……
可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眼看著那恐怖的劍罡襲來，馬上同樣併攏雙指，一記滅世劍道馬上返回。
碰！
兩道同樣恐怖的劍罡狠狠碰撞在一起，發出震天爆響，引得大地震顫，海嘯頻發。
卓凡噔噔噔向後退了兩步，才堪堪止住，但是對面那複製品，卻是怡然自得地站立在那裡，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怎麼可能？」
見此情景，卓凡更是大驚：「不是說他的力量跟我一般嗎？怎麼同樣的招數，他會佔於上風？」
邪笑一聲，那複製品不置可否：「話說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但最不了解自己的，還是自己。卓凡啊，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勝算嗎？」
眉頭一抖，卓凡的面容漸漸沉下，雙眸變得異常謹慎起來。
將自己的招式都複製的人，力量還強於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比自己更了解自己。這樣的話，當真是很難有勝算了！
一時間，卓凡的心一個勁下沉，算是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對手！
唰！
一個閃爍，不知何時，那複製品竟是瞬間消失不見，待下次出現時，已是來到了他的背後。
額頭忽的滲出細密的冷汗，卓凡轉首一看，卻見那人的右瞳中竟然閃爍著一道金色的光環。
該死，連空明神瞳也……
可是他心底的咒罵還沒罵出，那金色的光環已是忽的化為兩道，左瞳之中，黑色的雷炎也在灼灼燃燒起來。
糟了，是老子的偷襲神技，雷炎破空！
霎時間，卓凡整個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一顆心差點就要跳出來。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這無敵殺技給鎖定。
而那複製品，則是嘴角劃過邪異，眼中泛著冷冽，跟以前他面對他的敵人時，露出的神色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