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合力

  眉頭深深皺起，慕容雪看了眾人一眼，心下不覺無奈長嘆一聲：「百里經緯果然不是容易對付的存在，這空城計還是被他看穿了！」


  「是啊，這該如何是好？空城計一旦被戳穿，可是再難彌補的大禍啊！」


  忙不迭地點著腦袋，凌雲天一臉哀愁，看向卓凡急急道：「卓先生，接下來該怎麼辦，還望您示下！」


  嘴角不覺一撇，慕容雪趕忙來到凌雲天面前，也不行禮了，只是有些埋怨地大喝出聲：「凌宗主，您怎麼能還相信他呢？就是因為他那餿主意，我們無來由丟了三個州。你還聽他的，當心連這最後的北州也丟了！」


  「就算不聽我的，你們也要全丟了，這關我什麼事？切！」不屑地撇撇嘴，卓凡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


  慕容雪則只是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


  沒有去理會慕容雪的建議，凌雲天等人還是一臉真摯地看著卓凡，等著他的救命之策。


  咧嘴一笑，明白他們的意思，但卓凡卻是並不言明，只是悠然出聲：「其實這所有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大家放心，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哼，就會吹牛，你那空城計都被人識破了，還談什麼順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慕容雪一臉不屑地譏誚出聲。


  咧嘴一笑，卓凡不置可否：「雪姑娘莫要妄自揣摩，我從來沒說過，我用的是空城計，那不過是你自己臆想的而已。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打算讓他們進軍三州，這是誘敵之計。現在敵人真的正中下懷，難道我們不該高興嗎？」


  「什麼，誘敵之計？」不由一愣，眾人皆是大驚出聲。


  緊緊地盯著他不放，慕容雪臉上赤裸裸地刻著不信二字：「誘敵？哼，你當我沒學過兵法啊。誘敵的目的是要將敵人引入不利環境，以便於我方擊破。可是現在在你的指揮下，三州兵馬沒有任何準備，全都一個勁趕往本部，途中都沒有埋伏設陷，你把他們誘進來，有什麼用，讓人家端你老窩，包圍你嗎？」


  「婦人之見，兵法是活學活用的，你懂什麼？」


  眼中精芒一閃，卓凡不屑地撇撇嘴，然後又面色一肅，看向眾人道：「現在已經三天過去了，三州人馬都集合完畢，到了各州本部了嗎？」


  「呃……南州和東州的已經發來信箋，都到了！」


  微微點了點頭，凌雲天沉吟少許，幽幽道：「只有西州用一天時間來問了一下命令出處，晚行動了一天，可能還在路上，並未及時到達！」


  不覺失笑著點點頭，卓凡心下瞭然：「西州……主管軍事的是我家家主吧，呵呵呵……他跟他義父一樣，的確有點扭，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過以他的治軍有道，別人用三天，他應該兩天能到，我相信他的軍規最為嚴謹，可以做到……」


  「報！」


  話音未落，一名弟子已是闖入大殿，躬身遞上一枚玉簡：「西州傳信，西州大軍已然回到本部，只等卓管家示下！」


  面色不覺微微一動，卓凡面上驀地露出一絲欣然笑容：「卓管家……多少年沒人這麼稱呼我了，看來很快他們要找上門來了，要躲都躲不掉了，呵呵呵……」


  「來人，傳令！」


  一聲輕笑過後，卓凡的眼中兀得閃過一道精光：「三州本部都有傳送陣直達北州，命三州人馬全給我傳送過來。我們的戰場，在北州！」


  是！

  一聲大喝，那名弟子下去傳令了，可其他諸人卻是完全傻眼了，黑髯至尊更是忍不住地看向卓凡，不解道：「卓……卓凡，你這什麼意思？將三州的人馬都調過來，保衛北州嗎？那我們其他三州怎麼辦，讓出去？」


  「是啊，如果你的主意只是想要將四州力量合一，來保住一地的話，我們早就可以達成共識了，還用你來指揮？就是因為我們都想保全自己的地域，所以才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是現在你怎麼……」


  深深地盯著卓凡不放，上官飛雄也是一臉不解之色，躊躇道：「卓凡，按理說你是西州人，就算要保，也是保西州，怎麼你想方設法，竟是將所有力量聚到北州這荒涼之地了呢？還是說……凌雲天暗示你什麼了，給你好處了嗎，讓你這麼幫他誆騙我們？」


  急急擺了擺手，凌雲天聽到此言，趕忙面色一肅，撇清關係，但嘴角還是掩飾不住地露出喜意：「上官家主莫要胡說，老夫相信卓先生一定是出於大局著想，才這麼做的。」


  「廢話，他保的是你北州，你當然替他說話，可我們其他三州就這麼糊裡糊塗丟了啊，那要怎麼算呢？」


  不覺面色一怒，上官飛雄當即大喝出聲，其他人聽了，也是忍不住炸開了鍋，面上滿是委屈，大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冷冷地盯著他們，卓凡也不出聲，待他們吵夠了，亮嗓子都快吵啞了，聲音降下來后，才幽幽道：「如果你們不想要三州了，就繼續吵，如果還想要，就靜下來聽我安排！」


  吱！

  驀地，眾人身子一滯，全都安靜了下來，看向卓凡，眼中皆是希翼的目光。


  「按上官家主說法，若只是簡單合力，保衛一州的話，要我來坐鎮指揮有什麼用？」


  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卓凡不覺嗤笑出聲：「可是沒有我，你們真會合力嗎？雖然你們知道，唯一的勝機，就是合力。不過，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若是沒有我在其中斡旋，你們就算一起抱著去死，也不會選擇合力保一州的。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面上不覺微微一沉，上官飛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的確，保衛任何一州，其他人都不平衡。我東州爺們，為了保衛北州，卻丟了自己家鄉，誰能受得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合力保衛我東州呢？這樣的想法，估計換誰都一樣。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寧願在自己家鄉戰死，也不願平白無故成為別人打工的，可是你……」


  「你不能讓我們自己把自己的地盤送出去，迫不得已，給別人保家衛國吧！」上官飛雄說到最後，滿臉憤恨，說不下去，慕容烈驀地大喝一聲，接過話茬，斥罵道：「我們感覺，我們上當了，被你忽悠得，把自己家鄉丟了！」


  眾人聽到，全都微微點頭。


  只有凌雲天咧嘴一笑，覺得佔了便宜，勸慰出聲：「大家不要這麼難過，雖然卓先生這種方式有些欠妥，但好歹給我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四州歸一。我保證，大家來到我北州后，我北州一定禮敬有加，大家都當這裡是自己家鄉好了，不必拘束！」


  呸！

  得了便宜賣乖，哼！


  狠狠瞪了他一眼，眾人卻是生著悶氣，不理他。


  「不過……剛剛我所言，都是一般人的做法。若我卓凡還這麼做的話，就配不上由各位親自推舉為四州同盟元帥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一臉鬱悶，心情沉重時，卓凡卻是又話鋒一轉，輕笑出聲。


  身子不覺一抖，眾人全都莫名其妙，看向他。


  咧嘴一笑，卓凡不置可否：「你們想著四州合力，只是想著如何防守。不過可惜，我卓凡天生不懂防守。我要的合力，是進攻。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媳婦……呃，我還真捨不得。呵呵呵……總之，現在丟出去的三州，就是三塊肥肉，用來遛狗的。可是很快，我就讓百里經緯痛恨吃下這三塊肉，給我乖乖吐出來。放心吧，各位的地盤，還會原封不動回到各位手中，我卓凡保證！」


  不由一怔，眾人深深地看了卓凡一眼，眼中又生起了希翼之色，這是真的？


  雖然他們心裡也有狐疑，但是沒辦法，現在上了賊船還能下去怎麼著？既然已經丟了三州，那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卓凡的奇謀，看他怎麼奪回來了。


  也只有慕容雪不相信他還有什麼通天之能，只覺得他不過是在迷惑這些已然失了方寸的各州上層而已。


  臭小子，我會一直盯著你，看你耍什麼詭計！

  已然丟了三州的我們，北州是最後的屏障，可不能讓你再禍亂北州了，哼！


  而一方面，雙龍院內，洛雲海指著沙盤，皺著眉頭道：「現在琴瑟劍王的大軍已經長驅直入，就在我們屁股後面。沒有人阻擊他們，他們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啊。還說沒了邊境工事，只能守一個月。但現在看來，一點阻擊不做，恐怕七天之內，全州就要淪陷了！」


  「是啊，卓管家的空城計被識破了！」眉頭深深皺著，諸葛長風也是止不住點頭長嘆，其餘眾人紛紛愁眉不展。


  即便是三大智星，經過這麼多天的推演，也認為卓凡這虛晃一槍，是空城計。還為計策落空，西州丟了而扼腕嘆息。


  可惜……他們全都猜錯了。


  嘩啦！


  一聲脆響，軍帳被拉開，拓拔鐵山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面現急色：「上面又來命令了，三州所有大軍，全都通過傳送陣去北州，那裡才是真正的戰場！」


  身子忍不住一震，眾人齊齊面色一變：「去北州……不是逃亡，而是戰場？難道說……這所有一切，還在卓管家計策之中，並未偏離？一切都是為了將所有人拉到北州迎戰！」


  想到這裡，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覺又迷惘起來。


  這卓管家……究竟要幹什麼？

  只有拓拔鐵山思量許久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嘆道：「卓凡此人，果然深不可測，完全看不出他的端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