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你能奈我何
碰！
陰暗的地牢中，一聲巨響驀地發出，上官飛雄手提一把赤紅長劍，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睚眥欲裂，通紅一片的雙眸彷彿在搜尋著什麼奇珍異寶般，狠狠掃描著這裡的所有一切。終於那滿是饑渴的眼神定在了一個人影身上，卻正是下方悠哉自得的卓凡那裡。
「怎麼樣，我說第一個來的準時上官家主吧，你輸了，武兄！」嘴角掛著邪異的笑容，卓凡似乎並不驚異他的出現，反是看向武清秋，輕笑出聲：「願賭服輸，你欠我一件事去做！」
無奈聳聳肩，武清秋不覺失笑一聲：「好，只要不違我的道心，什麼事都可以，卓兄但請吩咐！」
碰！
然而，還不待卓凡再開口，但聞一聲巨響發出，上官飛雄已是一個縱身，登時跳到了二人身前，腳下的青石地板也都踩成了稀爛，雙目灼灼地盯著卓凡不放：「丫丫個呸的，你個古一凡，你倒是悠閑自在地很啊，可是你快把老子害死了！」
「上官家主，何出此言啊？」眉頭不覺一挑，卓凡明知故問。
臉皮微微一抽，上官飛雄當即唰的一下將那赤紅長劍舉起，瞪著卓凡便興師問罪道：「臭小子，別他媽給我裝糊塗，你還問我何出此言？我還想要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不貴家族的衝天劍么，保養得挺好啊，鋥光瓦亮的！」
「我呸！」
上官飛雄心下一怒，登時一口口水向卓凡那裡噴去，卻誰知碰到結界，又一股腦反彈了回來，當即糊了他滿臉全是。自己的唾沫星子濺了自己一臉，卻是濺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禁哂然一笑，卓凡不置可否地擺擺手：「上官家主，哪裡這麼大的火氣啊，再怎麼說我們還是精誠合作過的嘛！」
「我去你奶奶個合作，我……」
上官飛雄一聲大罵，待要再唾卓凡一口，卻是口水都到嘴邊了，一想起剛剛的境遇，竟是又猛地一閉嘴，又給生咽了回去。
見此情景，一旁的武清秋不禁低頭失笑連連，同時看向卓凡的目光，也是暗暗讚歎。
誰說龍游淺灘遭蝦戲呢，這龍就是龍，到哪裡都不會變。卓兄即便修為被封，成為了階下囚，但在與東州第一世家的家主面前談判，依舊佔上風啊！
反而是這位東州第一扛把子，面對卓凡這麼個年輕小輩貌似沒什麼底氣啊，呵呵呵……
雙手抱在胸前，武清秋就這麼一臉笑容地看著好戲，卓凡也是一片淡然微笑，十分好心地指了指面前的虛空，提醒道：「上官家主，我現在是海明宗的階下囚，人生安全受這個關押囚犯的結界保護，現在這個時候，您對我的任何人身攻擊都是無效的。若是您真想揍我的話，那就如同慕容姑娘那樣，去請求凌宗主將這結界去了，或者您親自打破這個結界也行。我想以您的功力，一定能辦到。只不過這樣一來，未經主人同意就將人家牢房打壞，實在是太失禮了，不符合您東州第一家族家主的身份啊！」
「呃……古一凡，你這是坐牢還是住客棧啊，這牢房結界明明是關押你所設的，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像是保護你安全一樣，你反而成這裡主人了是不是？你哪來的這樣的優越感？」
深深地看著卓凡那淡然的笑意，甚至笑容中滿是譏誚之色，上官飛雄不禁臉皮狠狠一抽，完全無語了。
哂然一笑，卓凡伸出一隻手，緩緩在虛空一抓，眼中精芒一閃，不置可否道：「不管我在哪裡，只要所有一切都由我控制，我就是主人。就像現在，你說是牢房關著我，但在我看來，真正關進牢房的人，又何嘗不是上官家主呢？至少我在這裡，想幹什麼都行，還有美妻相伴。可是上官家主想要揍我，或者拿我出氣，卻還有一層結界隔著。呵呵呵……這時我送你五個字，你能奈我何？」
「你覺得……我們誰更像在牢房裡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卓凡不禁微微挑了挑眉頭，然後轉而便向正陪著楚傾城的雀兒走去，歡聲笑語：「雀兒，你給你娘梳頭，比我強多了啊。明明我們都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那是，因為我們是女孩子？」
「怎麼，這也算天賦嗎？」
「算！」
……
嘴角不覺微微抽動了一下，上官飛雄見卓凡在牢里居然這麼逍遙自在，竟是突然覺得，這小子說得還真對，自己在外面好像更拘束似的。
這到底誰被關起來了啊，外面的像囚犯，想揍這小子一頓都不可，裡面的人倒是自由快活，還把老子氣得半死，這究竟怎麼回事啊？
眼中不覺有些怔忡，上官飛雄感覺自己打一見這小子的面后，彷彿就被這小子完全捏死了，完全不由自己使喚。自己那滔天怒火，根本發不到他的身上。
好像打一開始，這股火氣就只能自己一人承受而已，卻是自討沒趣！
思量了少許，上官飛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反正再怎麼火大也沒用，救不了自己的神劍，於是便深吸口氣，露出了淡然的面色，看向卓凡幽幽道：「古一凡，你就別跟我裝糊塗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剛剛為何那麼大怒。這把衝天劍是我們東州之寶，當初我們說好了，我們配合你行動，你將劍還給我們……」
「是啊，我給你們了，你手上的不就是嗎？」
「可是你還回來的是塊廢鐵啊！」
不禁脖子一梗，上官飛雄當即大叫道：「你把劍靈封了算怎麼回事，老夫還打算拿它去跟不敗劍尊拚命呢。現在可好，不用拼了，直接送命，你這不是害我嗎？」
眉頭微微一挑，卓凡不屑地撇撇嘴：「就算你拿著衝天劍衝上去，你也是去送命的。現在你不用去了，保了一條命，該感謝我才是！」
「感謝你個屁，我好端端的衝天劍經你一手，變成廢鐵，你還有理了？」
不禁恨恨地咬咬牙，上官飛雄把劍一甩，惡狠狠道：「反正不論如何，你今天給我把劍解封了，不然的話，哼哼……」
碰！
然而，正在這時，還不待他話音落下，一聲巨響再次生起，一群各州高層終於在他之後，魚貫而入，全都擠到了這個地牢之中。
抬眼輕瞥了眾人一眼，又轉而看向面前的上官飛雄，卓凡不禁登時輕笑一聲，幽幽道：「上官家主，實話說吧，當初為了從上官飛雲那裡奪到這衝天劍，我的確出手封印了它的劍靈。臨走前還劍時走的匆忙，便忘解封了。這算是我的過失，所以這麼長時間你們還沒解開封印，找到我的頭上，按理說我應該親自解封，當仁不讓，也算完成我們當初未完成的交易！」
「這就對了么，其實老夫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當時救子心切，一時忘了這茬。只要你現在給我解開封印，什麼我都不追究了。咱是仁義世家，說到做到！」
不禁咧嘴一笑，上官飛雄當即喜上眉梢。其實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開神劍封印，既然目的達到，他也就沒那麼多火氣可發了。因為剛剛卓凡已經把他的火氣，消磨得快要熄滅了。
不過，忽的話鋒一轉，卓凡卻是又露出了一道邪異的笑容，看向他道：「但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是昨天你把劍拿來讓我解封，我當即二話不說給你辦到，但現在抱歉了，您還得再等等！」
「哎，你這什麼意思，幹嘛要等？」不由一愣，上官飛雄當即叫出。
嘴角微微一翹，卓凡冷眼掃向了那些緩緩走向下來的眾人，露出了一道詭異之色：「因為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只有三把刀傍身，你是我第一把刀，我怎會輕易扔掉呢？」
眼瞳不覺一抖，上官飛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首看向接連來此的其餘眾人，瞭然地點了點頭。
知道暫且破封無望，上官飛雄不禁無奈嘆口氣，搖著腦袋。
而與此同時，凌雲天眾人也齊齊來到了卓凡面前，尤其是雙龍至尊，眼中更是散發著驚異之色。
他們怎麼可能想到，已然死了四五年的西州第一弟子，竟然會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以敵人的身份呢？
這不禁讓他們的眼神，變得越發複雜起來。倒是卓凡面色依舊平靜，倒沒有什麼難以面對的顏色露出。
「錢凡，錢管事……古一凡，古丹師……還是西州第一弟子，卓凡，卓先生呢？」
緊緊地盯著卓凡那平靜的面容，凌雲天不禁淡然一笑，幽幽出聲：「這三個名號，先生都有涉獵，不知老夫該以哪個稱呼呢？」
無所謂地聳聳肩，卓凡失笑一聲：「凌宗主請便吧，不過卓凡這個名號，我還是聽著順耳點！」
「那好，就卓先生吧！」
不禁淡淡地點了點頭，凌雲天悠然出聲：「那麼不知卓先生可否詳細告知，先生本是西州弟子，卻是死而復生后沒有回返西州，反而跑到我北州來，是有何要事嗎？」
淡淡地點了點頭，卓凡忽的面色一肅，雙眸射出熠熠精光：「當然，在下來到北州，甚至是貴宗，只為一物，北海海妖！」
「什麼？」
眼瞳忍不住一縮，凌雲天和歐陽凌天齊齊一驚：「北海海妖……你找那怪物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