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武無第二
呃！
空間彷彿凝固了，甚至連空氣都不再流通，所有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全都驚得目瞪口呆，卓凡更是僵硬了身子，腦中有點當機了般，一動不動。
感受著周遭那一雙雙曖昧的眼神，還有這略顯尷尬的氛圍，上官輕煙才彷彿剛想起來先前的衝動舉動，不禁驀地便滿臉通紅，雙頰充血，什麼也沒說，驟然轉身便逃也似的跑了。
丟死人了……
怔了好一會兒，卓凡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長長吐出，才讓自己又平靜下來，接著如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緩緩將那大門，輕輕得合上，轉身看向所有人，淡淡道：「剛剛上官小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
「呃……聽到了聽到了，呵呵呵……」
彼此對視了一眼，眾人不禁都是傻呵呵地笑了出來，幾名護衛更是躬身一拜道：「以前不知先生名姓，不知如何稱呼，現在才知，原來是卓先生啊，失敬失敬！」
「關鍵是……卓凡這個名字，是否也是假的呢？」斜瞥了他們一眼，百里御雨不禁失笑出聲，不屑道。
無奈翻翻白眼兒，卓凡不禁臉色一愣，叱喝道：「我不是讓你們聽這些，我是說，從剛剛上官姑娘所言中，提到了三點。一是凌雲天和慕容家兄妹都懷疑到我們了；二是他們現在走不開，正在破解衝天劍的封印；三是這次破解封印，連北州第一高手，歐陽凌天都招進去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但請先生吩咐！」
互相看了看，所有人都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鄭重向卓凡拜下。
長長吐出一口長氣，卓凡微微點頭，定定道：「從這三點來看，我們能夠看出現在的情勢。第一，我們時間緊迫，危機重重。但凡被海明宗和慕容家兄妹任何一方發現，我們都在劫難逃！第二，我們的機遇來了。現在衝天劍封印事發，估計這裡所有的高手都在忙於聯手破印，那麼封天劍就……」
「無人看守？」
眼前不覺一亮，一名護衛當即道：「先生的意思是，趁此時機，盜取封天劍，然後直接破開結界衝出去？可是……時間會不會太緊了點？」
「要的就是以快打快，我們沒有時間了！」狠狠一揮手，卓凡一臉肅穆道：「若是等他們把衝天劍封印解開，抽出空來，我們就會陷入被動，再沒機會可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與其那樣，我們還不如現在就開始行動。御雨，你去盜劍！」
不由一愣，百里御雨微微怔了症：「你讓我去，你不怕我拿著劍跑了？」
「只要拿上劍，你愛跑哪兒跑哪兒！」
不耐煩地揮揮手，卓凡不置可否道：「反正我要的不是封天劍，只要結界打開，讓我能進入北海就好。你要是願意拿著神劍給我引開追兵，我求之不得！況且，這裡也只有你這劍王實力，盜劍的成功率才最大！」
不由輕笑著點點頭，百里御雨瞭然道：「這倒是不錯的買賣，我同意！」
「還有，所有人準備好跑路，一旦御雨成功盜劍，破開結界逃出，你們也給我撒丫子跑，至於能跑掉幾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卓凡有些沉重道。畢竟一旦引起大亂，百里御雨逃生不成問題，其餘人卻很可能就要當替罪羊了！
不過好歹，這些人可算是海川商會培植的死士，只要商會能東山再起，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卻是並沒有那麼大的憂慮可言。
齊齊一抱拳，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堅定之色：「謹遵先生吩咐，只是先生，我們要何時行動？」
「越快越好，今晚就行動！」眼中不覺一定，卓凡不禁赫然出聲。
瞭然地點點頭，眾人也全都微微一頷首，做好了心理準備！
砰砰砰！
然而，正在此時，一聲粗重的叩門聲登時響起，跟先前上官輕煙那清脆門響完全不同。
看來是那探咱們的歐陽長青到了！
互相對視了一眼，眾人心知肚明，卓凡也是微微一笑，朗聲道：「誰啊，不知有何貴幹？」
「在下海明宗弟子歐陽長青，得知錢管事諸位一路押送物資到本宗，旅途勞累，特來看望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門外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呼叫聲，說的倒是有禮有度，但是從語氣上，卻能聽到一股濃濃的優越感來。
不禁不屑地撇撇嘴，百里御雨看向卓凡，壓低聲音道：「公子哥一個！」
失笑著搖了搖腦袋，卓凡徑自來到那大門前，吱呀一聲便將那厚重的大門打開，卻是正對上了歐陽長青那正在對鏡整理儀容的場景，卻是不由一愣，乾笑出聲：「呵呵呵……歐陽公子，久仰久仰。我們一介小小商賈，居然勞駕歐陽公子親自來看望，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久仰久仰……怎麼，你認識我？」
雙瞳不覺一亮，歐陽長青看向卓凡，登時嬉笑出聲：「不過也對，我爹是北州第一高手，歐陽凌天。我是北州第一弟子，歐陽長青。聲名在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聽過我的大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今見到本公子親自來看望各位，一定倍感榮幸吧，嘿嘿嘿……」
呃！
不覺一滯，卓凡回首看了看百里御雨那撇著的嘴角，也是不由苦笑著點點頭。看來這位北州第一人的兒子，果然是個公子哥，而且是個優越感很足的公子哥！
「呵呵呵……當然了，歐陽公子能大駕光臨，實在令我等蓬蓽生輝，與有榮焉！」
「客氣，雖然都是事實，哈哈哈……」
不由大笑一聲，歐陽長青登時挺胸抬頭地走了進去，看向周遭諸人道：「各位都是商隊成員哈，沒有魚目混珠的吧！」
不由失笑一聲，卓凡知道他在試探，但也知他心裡不確定，便也不懼，淡笑出聲：「哪裡哪裡，歐陽公子真會開玩笑，呵呵呵……」
「咦，這位就是嫂夫人吧，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難道不是親生，給扔了？哈哈哈……」
深深地看了卓凡一眼，見他平靜自然，絲毫沒有膽怯，歐陽長青不禁登時將試探升級，甚至都有點挑釁意味得道。
而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禁都是面色微微一變，看向卓凡那裡。
這個挑釁雖然看似簡單，卻正中人心底，若是親生父母聽到此言，必定會心裡不快，面色陰沉。即便再阿諛的人，臉色也有變得時候。
可若其中有蹊蹺的話，當事人可能會為了掩藏身形，故意淡定。而在這淡定與憤怒之間，卻是有一個度。這個度把握不好，就會馬上露出破綻。
太憤怒不可，因為你畢竟是一商隊的人，豈敢隨便得罪大宗弟子？可太淡定也不可，這證明你所有一切都是偽裝的，更加可疑。
可就在歐陽長青盯著所有人的表情，想要查出一些端倪時，一聲憤怒的喝罵卻是登時從裡屋傳來：「小兔崽子，你才不是親生的呢，跑到我家來放屁。你再敢胡說，我讓我爹把你打出去，哼！」
唰的一下，雀兒登時從裡屋竄出，看向歐陽長青怒目而視。
「嘿，這孩子怎麼隨便罵人呢，有沒有家教呢？」
「呃，您別生氣，她就是讓我給慣壞了，童言無忌，您千萬別介意啊，呵呵呵……」
臉皮忍不住一抽，關鍵時刻，被雀兒一陣臭罵，歐陽長青登時有些掛不住臉了，卓凡則是乾笑著一陣賠罪，臨了還怒瞪雀兒一眼：「誰讓你跑出來胡說八道，還不快回去？」
怒哼一聲，雀兒又鑽進了裡屋，只是臨走前，百里御雨卻是偷偷暗暗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深深地吸了口氣，歐陽長青心下一陣鬱悶，他是來查這些可疑人等的，可是話還沒說兩句，就被一個孩子給罵得狗血淋頭。
難道說……這孩子也是可疑人物？剛剛是故意攪局的？
不會吧，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完全沒往心裡去，歐陽長青經過剛剛一陣哄鬧，也放棄了在卓凡二人夫婦問題上糾纏，準備再從其他地方打探。
可是還不待他再開口，一聲熟悉的怒喝卻是登時從屋外傳來：「歐陽長青，你給我出來，昨日的比試還沒完呢！」
咦，這個聲音好熟啊，誰啊？
眉頭一抖，卓凡一臉疑惑，歐陽長青卻是無奈翻翻白眼兒，拖著懶散的身子登時向外面走去：「炎魔，好歹你在西州年輕一輩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昨天本公子教訓你，還教訓得不夠嗎，你居然還敢死皮賴臉的找上門來？」
「少廢話，只不過跟我戰了一場而已，就敢號稱年輕一輩中，五州第一人，已把西州牢牢踩在腳下了，好不要臉！」
正在這時，外面再次傳來一道喝罵，其中滿是怒氣衝天。
不由一怔，卓凡心下喃喃，炎魔……他們也來了？糟了，他們認識我啊，不能讓他們看見！
如此想著，卓凡不禁一臉凝重地看向其他人，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外面，微微搖了搖頭。
可是眾人也是無奈聳聳肩，不知如何是好！
而不遠處的歐陽長青，顯然沒注意到卓凡此時的反常之舉，還在與屋外的炎魔對罵道：「什麼，你現在跟我說大敗了你，不等於大敗西州？可是昨日我問你可不可以代表西州應戰時，你可是趾高氣揚地誇耀，你就是西州最強啊。現在你敗了，才說你不能代表西州？」
「哼，那有什麼！」
不屑地撇撇嘴，炎魔絲毫不以為意：「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人生能得一轟轟烈烈的對戰，可遇不可求。既然我遇到了，豈會輕易放過？反正我心裡認為，我遲早是西州第一的，這就夠了。可誰曾想，你這堂堂北州第一人的兒子，居然在贏了一場之後，就敢號稱打贏西州，簡直無恥至極！」
「你妹，你才無恥，吹牛騙我！」臉皮忍不住一抽，歐陽長青登時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