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試探
唰！
破空聲響，一道冰冷的倩影登時出現在卓凡等人前方百米處，嘴角掛著冷冽的弧度，卻正是百里御雨無疑。
見到這個女魔頭出現，所有人都不由腿肚子發軟，急急向後退縮著，只有卓凡，嘴角依舊掛著怡然自得地笑容，上前走上兩步，揮了揮手笑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近來可好？」
「哼哼哼，少在這兒給我花言巧語！」
不禁冷冷一笑，百里御雨的嘴角帶著一絲邪魅，緊緊盯著卓凡，嗤笑出聲：「小子，你不是說我不敢出手么，現在我就出給你看！你的那一車貨物，連人帶車我全都毀了。接下來，就是你們了，哈哈哈……」
百里御雨的大笑在所有人耳邊回蕩，直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凍入骨髓，不過卓凡卻是莞爾一笑，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緩步向她那裡走去，幽幽道：「姑娘，當日得罪你的是我，跟旁人無關，你找我就可以了，何必牽連無辜？」
「無辜？哼哼……跟你在一起的有無辜的嗎？」
冷冷一笑，百里御雨不屑地撇撇嘴，眼中滿是戲弄之色：「我看你這麼在乎他們的性命，那我就偏偏先不動你，然後在你面前，將你的人馬一個一個地除掉，讓你親眼看到他們因你而死，他們最大的罪過，就是跟你走到了一起！」
長嘆口氣，卓凡無奈搖搖腦袋：「何必呢，冤有頭，債有主，我已經走到了你面前，你就算要殺，也該先殺我吧，至少我得先死在他們前面……」
「哼，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越想死在前面，減輕心中的罪惡，我就偏偏讓你目睹你的人馬一一在你面前而死，因你而死，讓你被悔恨折磨，最後再弄死你，這就是你得罪本姑娘的下場！」
狠狠咬著牙，百里御雨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卓凡一步步走近，也不在意，只是恨然出聲道：「你不是那個地方的人嗎，你們不是都很強悍嗎？怎麼……現在連想要保一些人的命，都做不到了？」
「不是做不到，只是……從沒那麼想過而已……」
驀地，不知何時，卓凡已是來到了百里御雨近前，不過一米之遙，嘴角劃過神秘笑容，悠然出聲：「怎麼，姑娘受傷了，還在臉上？這對一個美麗的姑娘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為何不趕緊用元力修補一下，偏偏要浪費在取人性命這種無聊之事上呢？」
說著，卓凡已是抬起手來，緩緩地伸向了百里御雨那高高紅腫的嘴角。
不由一驚，百里御雨登時向後猛退了一步，大喝出聲：「你要幹什麼？」
「幫姑娘療傷啊，姑娘自己不便，那在下代勞可好？」哂然一笑，卓凡緩緩抬起手來，上面皆是氤氳光澤，綠芒乍現，透著汩汩生命之力。
「以姑娘的功力，一點皮外傷，稍微運轉下元力，轉瞬即愈。如今依然帶傷在身，絲毫不顧儀容，想來是有什麼難處。那在下代勞，想必您身後那位，也怪不到姑娘身上吧！」
眉頭不覺一抖，百里御雨狠狠一咬牙，一揮手，喝道：「不用你管，我的傷是老祖宗責罰，什麼時候該好，它應不應該好，都是老祖宗才能決定，輪不到你管！」
「那這麼說來，你襲擊我們，殺我們的人，也是老祖宗授意的了？你的殺戒，也是老祖宗許可了的嗎？」嘴角一翹，卓凡繼續問道。
白皙的面頰不覺一揚，百里御雨冷冷笑出：「那是當然，現在本姑娘已沒有什麼顧忌，你就自求多福吧！」
「那麼……老祖宗也讓你殺我了？」
突得，卓凡大喝一聲，兀然問出。
猛地一滯，百里御雨不覺有些踟躇，登時怔了症，卻是沒有完全回答上來，但很快又露出一副姦邪笑容：「那是當然了，小子，你就等著把命交上來吧，哼哼！」
「是么！」
眼睛微微一眯，卓凡不覺哂然一笑，搖了搖腦袋，已是心知肚明。雖然百里御雨剛剛變臉很快，但一絲遲疑，還是被他當場捕捉到了。
百里御天的確給她開了殺戒，但這個殺戒，卻不包含自己。那老傢伙……是在測試自己的份量，或者說，是測試天魔山弟子的份量，進而測試天魔山主，九幽霸主的份量！
呵呵呵……天魔山啊天魔山，這個虛妄的名號，終究卻是引得了凡階最強者的關注。既然如此，若是沒有那人的命令，即便是九劍王，也不敢隨便動天魔山的人了。
說起來，這個名號還真是好用啊……
嘴角劃過自信的笑容，卓凡的眼中精芒爍爍，彷彿看穿了世間一切，百里御雨這堂堂九劍王之尊，在他面前卻不知如何，竟有些迷茫起來，甚至有些害怕。
因為……卓凡實在太神秘了，讓她心中一陣沒底……
狠狠地咬咬牙，百里御雨不禁有些憤怒，因為她實在難以忍受，卓凡這道宛若在戲謔她的笑容：「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本姑娘現在可以殺人了？」
「不不不……我相信，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殺得了我，所以我走到了你的面前，任你魚肉！」
緩緩擺了擺手，卓凡不由輕笑出聲，然後一個踏步，再次逼近百里御雨身前，甚至於二人這次的距離，差點就要狠狠撞在一起，連呼吸都驀地噴吐到了對方，在這冰天雪地之下，卻是如此的溫暖。
不由心下一驚，百里御雨雙頰登時一紅，然後趕忙又是一退，急急離開了卓凡身前，慌慌張張道：「你……你幹什麼？」
「來到姑娘面前，束手就擒，方便你宰殺啊！」眉頭一挑，卓凡不由輕笑出聲：「怎麼，姑娘對我如此善解人意的舉動，有什麼不滿嗎？」
嘴唇不覺抖了抖，百里御雨看著面前卓凡那嬉笑面容，心中止不住地砰砰直響，滿臉通紅，連腦子都快燒迷糊了。
要知道，她可是劍王啊，中州劍星帝國高高在上的劍王，誰見了她不得規規矩矩，敬若神明的，哪有人能靠她這麼近，還對她如此輕佻，嬉皮笑臉的？
一時間，百里御雨竟是有些失了方寸，急急一指卓凡道：「就在那裡，別過來！哼哼，想讓我就這麼解決你，沒那麼便宜的事。本姑娘就這麼慢慢折磨你，讓你永遠活在恐懼之中，每天殺你一人，不知什麼時候輪到你自己了，讓你沿途一直活在恐懼之中，哼！」
拋下一句狠話，百里御雨沒敢再看卓凡一眼，一轉身，唰的一下，便消失了人影。
只有那腳下的雪印，才證明了這裡剛剛的確存在著一位，婀娜卻又心狠手辣的姑娘……
哂笑著搖了搖腦袋，卓凡不屑一顧，一轉身，再次走回了眾人面前，朗聲安排道：「各位，整理一下車駕，我們繼續上路！」
可是，沒有一人動作，所有人都獃獃地看著他，滿臉都是驚異之下，甚至於那雙眸之中，還有滿滿的敬佩與嘆服！
「咦，你們怎麼了，還不動手？」不由一臉奇怪地看向他們，卓凡眉頭一皺，再次大喝一聲。
不覺乾笑兩下，眾人卻是沒有忙著動作，而是看向卓凡，一臉讚歎道：「先生，您剛剛是在調戲那冷雨劍王嗎？真是太牛了，連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都……」
碰！
可是，還沒等他們說完，卓凡已是毫不留情地狠敲了他們一笑，無奈道：「別胡說八道，我剛剛是在試探她的底線！」
「底線，那是什麼，試探到了嗎？」
「當然！」
嘴角一翹，卓凡一臉洒然道：「這丫頭雖然得了百里御天的命令，鬆開了此次行動的限制，不再受限於殺戒一條。不過……她唯獨動不得我！剛剛我給她千般理由，萬般機會讓她動手，她都不動。雖然找了不少借口，但卻都不合她性子。一個在雜貨鋪中稍一動怒，便露出殺機的女人，怎麼有耐性玩貓戲老鼠的遊戲，還說要讓我活在恐懼中，她有那個耐心么，哼哼。所以，我也不必擔心她對我有什麼殺機，繼續上路就好！」
聽到此言，眾人彼此對視一眼，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不由一愣，卓凡看了他們一眼，疑道：「我說她不會動我，又沒說不會動你們，你們放心個屁啊，當心一不留神，再被她給趕盡殺絕了！」
「唉，先生此言差矣！」
緩緩擺了擺手，一名護衛嬉笑一聲道：「她不是不動你么，那我們以後跟你在一起，她不就也動不了我們了？所以今後我們一致與先生同吃同睡同坐一輛車，只要先生不嫌棄就好，嘿嘿嘿……」
臉皮不覺一抖，卓凡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不由失笑著點了點頭道：「聰明，你們這個辦法還真可行，的確有很大生機。不過，要想徹底擺脫她的話，還真得鬧出點大動靜來，逼她身後那人出來談判。否則的話，我們一直如小白鼠般被監視著，任人操縱，沒有一點主動權，就太沒意思了！」
「她身後之人？」
眉頭一抖，眾人思慮少許，卻是忽的恍然大悟：「難道說，先生你要……」
定定點了點頭，卓凡眼中精芒一閃，冷笑出聲：「是啊，五州第一高手，遲早都會遇到，趁此時機，我也想親自見上一眼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