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少了一點
眼前不覺一亮，吳然澤登時一怔：「大買賣？不知先生的買賣究竟多大，可否告知一二？」
「呵呵呵……剛剛誇大公子精明，結果現在怎麼就犯糊塗了呢？我來這兒跟你談，不告訴你，又怎麼談？大公子此言，是否多此一舉？」
不覺哂笑一聲，卓凡不置可否，盡情調笑道。
那吳然澤聞言，也是不禁哂然一笑，淡淡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先生所言極是，我然澤唐突了！」
「那麼，在正式商談之前，我先給你們看一些東西！」說著，卓凡手中光芒一閃，再次拿出一塊塊聖潔的靈晶和一個小瓷瓶遞了上去。
不由一愣，吳然澤順手接過靈晶和那個小瓷瓶，打開一聞，疑道：「聖靈石和十一品靈丹？先生，您的大買賣就是這個？雖說十一品靈丹和聖靈石都是稀有貨，但在上層卻並非稀缺，我們商會每次流通的貨物也有不少此物，若這就是大買賣的話，恐怕……」
「大公子，您又糊塗了，我剛剛已經說了，這是在正式商談前，給你們看的東西，可並非此次的買賣啊！」
嘴角微微一翹，卓凡再次取笑出聲。
雙頰難得地一紅，吳然澤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連續這麼嗆聲，戳中了疏漏之處，招牌式的笑臉上也不覺微微收了收，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笑道：「那麼先生，您這是……」
「亮身份！」
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卓凡微抬眼皮，幽幽出聲：「雖說貴行不探顧客底細，是為客人著想。但為了雙方能更有信心合作，在下便主動亮明身份吧，是一個十一品的煉丹師。這丹藥是我煉製的，聖靈石也是以丹藥換取來修鍊的。咱是混在上流高層的人物，有資格跟你們談大買賣！」
呃！
不禁微微一滯，吳然澤與那老者彼此對視一眼，卻皆是無奈失笑著搖了搖腦袋，最後吳然澤更是再次躬身道：「先生，若只是亮身份的話，那大可不必了。您一旦跨入我行大門，就是我行貴客，不論如何，我們都誠摯以待……」
「哎……話不能這麼說！」
嘴角不禁一翹，卓凡嘻嘻笑道：「你們之所以把踏入這裡的所有人當成貴客，是因為外面把門的就是鑒別客人的存在，能通過他們進來的，自然是貴客，你們當然不用再甄別……可是，我又不是通過他們進入，一會兒要談大買賣，自然要增強雙方信心了！」
「什麼，你不是通過他們……」不由一驚，吳然澤登時愣住了，深深地看向卓凡，面上滿是莫名其妙之色。
你沒通過他們怎麼溜進來的，外面可是兩個融魂高手啊！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疑惑，卓凡也不以為意，幽幽出聲：「我打進來的，那兩貨都被我撂倒了……」
眼瞳忍不住一縮，吳然澤登時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卓凡，他們可都是融魂境，你怎麼可能……
「還有，你家二公子路過，我順便也撂倒了，現在就在外面趴著呢！」可是，還不待他震驚過後，卓凡便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沒錯，你老弟也被老子打了，你怎麼著吧！
深深地看著吳然澤有些僵硬的面容，卓凡沒再繼續說下去，靜等他的反應。可是良久，他卻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面上再次平靜，向卓凡躬身一禮道：「抱歉先生，想來那兩名護衛對先生無禮，才會遭此惡報，事後我會好好調查，給先生一個交代。至於舍弟，脾氣魯莽，還請見諒。不知先生口中的那個大生意，可以談了嗎？」
現在我知道他少了哪一點了……人性！
深深地看著吳然澤那古井不波的眼神，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卓凡眼睛一眯，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
雖說是為了商會發展，定出這樣以和為貴的規矩，但是過於勢力，卻是將人性善惡全部泯滅了。
剛剛自己說把兩個護衛打倒，這位大公子不追究，還情有可原。畢竟歷來追名逐利者都有一個共通點，寧予外賊，不予家奴！
對於一個大客戶帶來的利益，家奴受點委屈算什麼？
可是，連自己親弟弟受難，眼中還沒有任何反應，這就太冰冷了。
當然，卓凡心中的冰冷，可不是說他冷酷無情，因為冷酷無情也算人性的一種，即便再不喜弟弟，聽到他的事，眼中也會有波動，有關注！
而情感豐富的，像對弟弟關愛備至，那聽到老弟被人欺負，一定是怒髮衝冠，或者滿臉關心。即便有各種各樣的束縛，表現不出來，心裡的感情也是掩藏不住的。
即便痛恨弟弟，把他視為眼中釘，恨他跟自己爭家產，聽到他的慘事，也該興高采烈才對，這就是人性，有情有欲，有惡有善！
可是現在卓凡在吳然澤身上卻看不到這一點，他的眼中只有生意，無盡的利益，而且還不知要這利益來幹嘛，只是本能地在追逐而已，真的成了機器人了。
這……就是海川商會的，精明強幹么！
呵呵，這樣的人，這樣的商會，我不需要，太難控制……
眼中寒芒一閃即逝，卓凡深深地看了吳然澤一眼，不覺輕笑一聲：「大公子真看得開啊，我還怕一會兒不知怎麼面對公子了呢，畢竟我出手時，根本不知他是二公子啊！」
「哪裡，我這弟弟的性子我了解，一定是他先惹事的，得罪了貴客，還望海涵！」微微一笑，吳然澤不置可否，卻是繼續問道：「我們可以談了嗎，那個大買賣？」
淡淡點了點頭，卓凡手中光芒一閃，便瞬間出現一個悶葫蘆，遞了上去：「你先看看這個！」
將葫蘆接過，打開蓋子聞了聞，那吳然澤卻登時一驚：「北海凝膠？」
「什麼，北海凝膠？」
他身邊的那個老者，此時此刻也是忍不住一驚，叫道：「這可是北州的獨產啊，而且在當地也是相當稀罕的玩意兒，很難弄到手，即便是北州掌權者，手中也不多。聽說這東西只有北海海妖鎮守之處才有，相當兇險，即便是九劍王那樣的實力去了，也很容易殞命，所以得之相當不易啊，先生，您難道要跟我們交易這個嗎？您有多少，我們通通要了，價錢不是問題！」
那老者一連串如機關槍般地突突，卻是讓正在心下盤算的卓凡登時愣住了，怎麼，這玩意兒竟名貴到這種地步？
難怪那小丫頭開口就敢朝老子要一千萬聖靈石，看來所言不虛啊！
「呃……這東西，很珍貴嗎？」
「當然了，聽說不論什麼傷勢，即便五州鎮州之寶，神兵所創，此物也能瞬間治癒。聽說當年不敗劍尊大鬧北州，所向無敵，其餘三州共同援助，但死傷頗多。多憑此物，能讓受他劈天劍傷的眾強者瞬間痊癒，才硬是把他趕出去的。怎麼，您有此物居然不知？」不由一怔，那老者當即叫道。
微微沉吟少許，卓凡抬眼瞥了瞥他們，淡淡點頭：「這我也是剛弄到手，的確不太熟悉，那麼……這麼一點，你們出價多少？」
「三千萬聖靈石！」沒等那吳然澤開口，那名老者已是登時叫出了聲。
眉頭一抖，卓凡心下大驚，這麼一點就三千萬？那自己兩千萬換來，還帶著用在小三子身上的靈藥，豈不太值了？
可是，看他一直不出言，吳然澤還以為他猶豫，不禁當即面色一肅，加價道：「五千萬也可以！」
「五千萬？」
眼瞳一縮，卓凡瞬間駭了一跳，按吳然澤那追名逐利的本性，居然眼睛眨都不眨就放出五千萬豪言，說明這麼一點，還不止五千萬呢！
我的乖乖，這什麼東西啊，這麼金貴？聖靈石在他面前，都成破石頭了！
而看他依舊不言不語，吳然澤還以為他仍不滿這個開價，不由長嘆一聲，無奈道：「我知道，五千萬的確很少，這北海凝膠即便一丁點，也是無價之寶，五州共奪之物。但我們現在能調動的最多資金，只有五千萬了啊！」
你妹，看來老子當初真是佔便宜了！
人家救了咱兒子，咱多給了人家一千萬，還以為已然還清人情，報答了救命之恩了。沒想到，竟是咱恬不知恥，強搶了人家的寶物，這不恩將仇報嗎？
唉，老子從不欠人，這次欠太多了，下次再還吧！
臉皮忍不住抽了抽，卓凡一把奪過那葫蘆，不置可否道：「誰告訴你們這是這次交易之物了，我就是問一問而已！」
說著，卓凡將那葫蘆再次收入了戒指中。
可是這樣一來，卻是那二人頓時傻眼了，雙目緊緊盯著他那戒指，雙目通紅，滿眼的慾望，心中更是大罵不斷。
大哥，你在這兒耍我呢，說好要做大買賣的，現在放出這麼大一個買賣，我們誠心要做，你怎麼能事到臨頭又不做了呢？
這不欺負人么，把我們癮都勾上來了，居然說不做就不做！
難不成，你還有比這北海凝膠更大的買賣？不可能吧……
可是，事實卻是，卓凡心中真正的大買賣，的確還在後頭，一個大到，將他們整個商會都吞併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