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求助
「卓……卓管家他真的能救我兒他們嗎？」心中一陣忐忑，奎狼一臉期翼地道。
月靈也是滿目精光，緊緊地盯著四人的面龐，一動不動，眼中皆是乞求之色。
互相看了看，四人不覺齊齊大笑出聲，接著凶煞鬼挺了挺胸膛，一臉驕傲道：「想來你們跟卓管家相處時日不多，還不知道他的本事。我們可是跟了他許久時日，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這天底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對啊對啊，聽說那厲老頭也是跟人火拚中受了重創，筋脈盡斷，但是被卓管家妙手回春，馬上康復如初，還順便突破了化虛境啊！」膽小鬼在一旁，也是急急點頭，補充道。
眉頭深深皺起，吝嗇鬼不覺長吁短嘆，搖頭晃腦：「唉，聽說那最後天宇大戰中，家中的那幾個老傢伙被論功行賞，都得了不少好處。偏偏我們被召回宗門，沒趕上好時候，一點毛都沒撈到。就算是那仇老頭兒夫婦，也快突破化虛境了啊……虧了，真他奶奶虧了啊！怎麼偏偏有好處的時候，我們就不在呢！」
聽到此言，四人彼此對視一眼，也全都是搖頭嘆息。
奎狼二人緊緊盯著四人的身影，雖然莫名所以，不知所云，但有一點他們是聽明白了，那就是這位卓管家的確神通廣大！
他們這兩個小輩的前途，就全指望他了……
「不知……這位卓管家究竟身在何處啊？」深深地看了四人一眼，奎狼趕忙躬身請教，眼中皆是急色。
魔策四鬼一聽，有些不對勁，面色瞬間沉了下來，質問道：「你們不是卓管家的朋友么，怎麼連他所在都不知道？」
心下不覺一滯，二人彼此看了看，皆是身子冷不丁一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若他們告訴這四個瘋子，他們壓根不認識卓管家，這四個傢伙會不會當場把他們撕碎？
看著四人那兇狠的眼神，二人心下微微一嘆，已是明白了答案。
不用說，死定了！
於是乎，在萬分忐忑之中，奎狼二人一陣語塞，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而魔策四鬼面上的疑色，也是越來越重。
正在這時，一道蒼老的大笑響起，算是給他們解了圍：「呵呵呵……四位執事不必懷疑，卓凡在這裡又不以管家身份行走，他們二人又哪裡知道，他以前曾是管家呢？」
不覺恍然大悟，魔策四鬼終是瞭然地點點頭，明白了一切，有道理。
而奎狼二人則更是大驚失色，怎麼，原來這四人口中所說的那個神通廣大的卓管家，竟是卓凡嗎？
滿面驚異地看向緩步前來的袁老，奎狼和月靈眼中，充滿了驚悸和遲疑。
明白他們心中所想，袁老不由失笑一聲，搖了搖頭：「現在你們該知道，如今能救那兩個小鬼的，只有卓凡了吧。可惜啊，剛剛你們還得罪了人家，如今要求到人家門前，不知人家還會不會答應相助了。」
「什麼，你們竟然得罪了卓管家？」
眉頭不覺一抖，凶煞鬼看了看二人那愁眉不展的面色，不由幸災樂禍地大笑出聲：「哈哈哈……那你們死定了，這卓管家心眼最小，平日最記仇。你們敢得罪他，就算是朋友他也不給面子了。你們還是給這兩個小娃收屍吧，不必再費力氣了，桀桀桀……」
其餘三鬼聽了，也是怪笑連連，手舞足蹈，似乎看著別人凄慘痛苦，就是他們的畢生樂事一般。
奎狼和月靈彼此對視一眼，耳中聽著四鬼的鴰噪，面色更加凝重。
若卓凡真有這回天手段，那他們二人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偏偏無緣無故得罪了人家，哪裡還能當什麼朋友，簡直就是仇人！
這樣的關係，人家哪裡肯出手幫忙？
一時間，二人皆是唉聲嘆氣，悔不當初，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跟那卓大管家多搞好關係才是。
忽然，月靈眼睛一亮，看向了一旁的袁老，面上露出了一絲希翼之色：「袁老頭……呃不，袁老，您不是與那卓凡交好嗎，這次還請您替我們兩個撐個場面，請出這位大神吧。不然，我們可是無能為力了。」
奎狼聽到，也是忙不迭點頭，一臉乞求地看向袁老。
一時間，這個在雜役房內從未讓人重視過的小老頭，霎時便成為了兩位大佬爭相巴結的香餑餑，令得他止不住地失笑出聲。
「唉，你們二人啊，平時盛氣凌人，不懂御下之道，恩威並重。此時臨時抱佛腳，也就是我這小老兒了，要是換做其他人，誰又會理睬你們！哪像卓凡，即便落入這底層雜役房內，身邊依舊有四個忠心耿耿的近侍跟隨。這一點，你們當好好思量了！」
袁老不由長嘆口氣，訓斥出聲。奎狼二人不敢回嘴，只是忙不迭點頭，積極認錯：「袁老教訓的是，我們二人日後一定改正！」
驀地，他們竟然有種錯覺，平日里這諂媚不起眼的小老頭，此時此刻，其身形竟是隱隱高大起來，甚至有種上位者的氣質，讓他們不得不心甘情願臣服下去！
「那好，老夫就隨你們去一趟吧，只是那小子答不答應，卻不在老夫這裡，而在你們是否誠懇了！」滿意地點點頭，袁老揮揮手，淡笑出聲。
奎狼二人則是感激地連聲稱謝，似乎連二人都沒意識到，這雜役房本該他們做主的啊！
於是乎，二人帶著袁老頭，再次前往後山陵園去請卓凡，而魔策四鬼則在袁老的一連竄哄騙之言下，乖乖地守在月兒兩個傷患身周，保護他們。
打著的，自然還是卓凡的旗號！
半個時辰后，三人再次進入了這個陰風鶴唳的地界，遙遙看去，便見卓凡正靜靜地打坐在一塊凸石上，全身黑氣繚繞。
緩緩睜開雙眸，瞟了他們一眼，卓凡收起黑氣，連連冷笑：「哼哼……一天工夫都沒過，居然又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傷就好了，又來討打嗎？可是這一次，醜話說在前頭，老子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面上不由一紅，奎狼和月靈彼此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句，竟是齊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才匍匐道：「先前我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卓管家不計前嫌，救救月兒他們兩個小輩的性命吧。」
「不救！」沒有過多言語，卓凡冷哼一聲，扭過了腦袋，不再去看他們。
身子忍不住一震，二人互相看了看，面上皆是苦色，最終又萬分無助地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跟來的袁老身上。
明白他們意思，袁老不覺輕笑一聲，淡淡道：「卓先生，那兩個小輩現在生命垂危，前路渺渺，兩顆幼苗馬上腰折，您為何不救？」
「我跟他們沒什麼交情，為何要救？」面色古井不波，卓凡冷冷出聲。
嘴角劃過一道淡然的弧度，袁老輕笑一聲道：「那先生跟我可有交情？」
「袁老乃吾之論道摯友，自然交情匪淺。但論道為論道，不扯人情。即便你求情，吾亦不救！」卓凡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徹骨。
奎狼二人見了，不覺大急，心中如火燒一般。
鬍子微微抖了抖，袁老卻是不置可否，喃喃出聲：「那敢問卓先生，若是今日命懸一線的是小老兒的話，你救是不救！」
「袁老若死，卓凡今後將無人可與之論道，自然要救！」卓凡不假思索，當即出口。
袁老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那好，今日以老夫一命，換卓先生救他二人其中之一，可好？」
「以命換命？」眼睛微微一眯，卓凡終是轉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袁老，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不覺輕笑一聲，袁老眼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強者眼中，生命不過是一個大體的數字罷了。只要這個數字穩定，那就代表了生機勃勃之象。我死他們生，或者他們生，我死，其實大體一樣，沒有人會在意的。」
「魔乃惡之根源，代表毀滅，毀天滅地。可是滅盡之後，又有新生，魔亦有道，道法自然。死總要為生做點什麼，才算是符合天道大統。如今小老兒以命換命，得延續一晚輩未來，倒是死得其所了！」
眉頭忍不住抖了抖，卓凡緊緊地盯著他，深吸口氣，喃喃出聲：「魔道大義，名為滅，實為生。天地不仁，魔便毀天滅地，看似為惡，實為拯救蒼生。將一切罪惡背負，讓我入魔滅聖……」
微微沉吟少許，卓凡不由輕笑出聲，點了點頭：「好一個死為生而死，滅為天地而存。袁老，在下受教了，承蒙指點，這人我救了，你也不用賠命！」
眼中不由一亮，奎狼二人不覺大喜過望，袁老也是大笑一聲，打趣道：「那麼卓先生，您是救一人還是兩人？」
「我若救一人，袁老估計又要拿自己的命，再換一人了。免得麻煩，在下自然兩人一起救了！」嘴角劃過一道淡然弧度，卓凡洒然出聲。
聽到此言，奎狼二人不由喜笑顏開，激動不已，袁老也是大笑一聲，欣然地點了點頭，心下暗道，此子果然天資聰穎，一點就透，實在難得啊……
另一方面，柳旭站在一座孤崖之巔，看著下方一個個白鬍子長老陸續飛過，面色不覺滿是陰沉之色。
胡媚兒來到他身邊，也是氣惱：「該死，今天好不容易等到長老巡視宗門的機會，只要我們將那二人引過來，讓所有長老看到他們以戴罪之身，公然襲擊內門弟子，必定萬劫不復。可惜，居然半路殺出那四個瘋子，把他們攔下來了。唉，真是功虧一簣！」
「是啊，他們的赦免令馬上就要發布了，若是再不加緊動手，他們可是隨時會翻身的。到時，你我都會受到威脅。那精英弟子的名額，可是很難裝入口袋了！」眼睛微微一眯，柳旭冷哼出聲。
胡媚兒聽到，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眼珠左右轉轉，做著盤算：「對了，二師兄，那個卓凡的背景，我們現在都沒查出來，不知是哪個長老供奉的座下，不如……」
「投石問路，栽贓嫁禍！」胡媚兒還沒說完，柳旭已是嘴角一翹，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發出了冷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