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告白
「咦，你哭了……」
「不，沒有，只是沙子迷了眼！」
一道嬌柔的輕呼聲陡然響起，卓凡抬眼一望，卻見不知何時，雲霜已是帶著永寧公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於是趕忙揚起腦袋，眨了眨眼睛，才將好不容易才泛起的一點淚光，又給憋了回去。
見此情景，雲霜不覺欣然地笑了笑，永寧也是捂嘴輕笑，但看向卓凡的目光更多了一絲柔和。
即便是這位強勢霸道的大管家，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啊！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尤其是你霜兒，身為新任雲家族長，不是說要帶領族人在黑風山建立觀星台嗎，怎麼這麼閑？」似乎是覺得被兩個女子看到自己如此尷尬的一面而感到惱怒，卓凡不由悶哼出聲。
但此言一出，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卻又大笑而出。
接著，雲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輕柔，悠悠出口：「你拯救了天下蒼生，還為我爺爺報仇，今日你要離開，我無論如何都要前來送你一程，以表謝意！」
「不需要，反正都是順便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卓凡不置可否地擺擺手，不屑道：「我沒想過做什麼好事，只是想把對手干翻罷了。若是我的對手是一個有德明君，說不定塗炭生靈的就是老子我。我的眼中只有對手，沒有什麼正義和蒼生！」
眉頭不覺一抖，雲霜再深深地看他一眼，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失笑道：「雖然你一直自稱惡人，而且算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惡徒，但是……你卻跟其他惡人不同，尚有一絲良知，可以挽救，所以……」
說到這裡，雲霜突然雙頰一紅，緩緩湊到卓凡耳邊，吐氣若蘭道：「我會遵從爺爺遺願，一直呆在洛家等你回來，挽救你脫離苦海，成為一個好人。若是你不願意，我就纏你一輩子！」
身子不由一震，卓凡面上露出怪異的面容，待到再看向面前的雲霜時，雲霜的臉面已是紅的發燙，眼中如春水般，彷彿要將目光所及之處全部融化一樣。
似乎不敢再看卓凡的眼睛，雲霜微微低著腦袋，喃喃出聲：「你聽好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我們的約定，你一定要回來！」
話音剛落，雲霜逃也似地捂面跑了，耳朵根子也是通紅一片。
卓凡怔怔地看著那道窈窕背影，無奈長出口氣：「約什麼定啊，根本就是一廂情願，也不問問我的想法。唉，這份霸道也不知跟誰學的……咦，好像是我……」
噗！
一旁的永寧不覺捂嘴輕笑，接著看向卓凡，媚眼如絲，手中光芒一閃，掏出一隻翠綠鐲子來，遞了上去：「卓凡，你把它收好，這是我母后的遺物，以後我們天南海北，永不相忘！」
「少來，我幹嘛沒事收你一隻鐲子，還永不相忘？搞什麼鬼東西？」眼瞳不覺一瞪，卓凡滿臉不解道。
有些鬱悶地嘟著嘴，永寧躊躇許久，終是憤懣地跺了跺腳，氣道：「你是榆木疙瘩么，本公主的意思都如此明顯了，非要本公主親自說出口你才高興？」
卓凡眉頭一挑，眼泛狐疑之色。
永寧看得一陣氣惱，終是一咬牙，大聲道：「卓凡，本公主今天正式通知你，本公主看上你了。本來此次來黑風山，是想跟你多相處些時日，增進點感情。但沒想到，我來了，你卻要走。沒辦法，只能趁這最後一次機會，留給你定情信物，希望你在外不要忘了我……」
「等等等等，打住！」
永寧公主話沒說完，卓凡便急急擺了擺手，叫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腦子發燒了，我跟你可沒相處多少時日，沒那麼多感情可言，你現在給我來這麼一出，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啊，難道你沒聽說過，一見鍾情這四個字？」
不由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永寧理所當然地道：「幼年時期，母后常常跟我說，不論遇到任何難事，都不要害怕。因為會有一位白馬王子從天而降，用他那寬大的胸懷將我保護在他的臂膀間，不受任何威脅侵擾。而那天皇城門外，我眼看要香消玉殞之時，你卻突然出現了，這不是正跟母后說的一樣，你就是我的姻緣啊！」
臉頰忍不住抽了抽，卓凡無奈嘆道：「呃，公主，那都是童話故事，而童話里都是騙人的，你大可不必細究！」
「那可不行，此乃母后遺命，我必須尊崇，就像霜兒爺爺遺命一樣。再說了，你都接受霜兒了，為何不接受我？我又不在乎，反正我們是好姐妹！」
「呃，我接受了什麼？」不由一愣，卓凡聽得雲里霧裡。
「接受霜兒啊，她剛剛不是說要纏你一輩子嗎？你沒拒絕，就是接受了啊。像她那樣性格柔和的姑娘，能主動說出這種話，真是難能可貴。而本公主紆尊降貴，主動投懷送抱，還願意與其她人共侍一夫，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不覺咧嘴一笑，永寧看向卓凡的眼中閃動著小星星，將玉鐲拿到他面前，彷彿一個誘惑小朋友的壞阿姨般，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卓凡，快把我的鐲子收下，以後我們兩情相悅，彼此不分離！」
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卓大管家，此時此刻，在永寧公主迅猛的愛情攻勢下，竟是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頭上也冒出了層層冷汗。
看來女人如老虎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公公公主，你要冷靜，我卓凡一介草莽，前方不知何路，生死不知，你跟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此事一定要慎重啊！」
「我當然慎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死屍，一輩子守寡，只要本公主高興就行。你不是常跟別人說，隨心而動么。現在本公主，就是按你說的做的啊！」永寧嬉笑一聲，眼中泛著赤裸裸的慾望。
卓凡卻是臉色不覺一苦，恨不得狠抽自己那張臭嘴，幹嘛沒事胡說八道，現在好了，報應落到自己頭上了。
「我說公主，您要冷靜。想您堂堂公主之尊，應該有個更好的歸宿的。比如天宇四虎，他們可都是戰功赫赫，每天哭著喊著要媳婦，要不你考慮考慮？」
「不需要，我這輩子認定你了，就是這麼任性！」揚了揚腦袋，永寧看向卓凡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嬉笑出聲：「看來，我們兩個的性子還是蠻合的嘛！」
合你個大頭鬼啊！
本來老子此次離開洛家還有些不舍的，但現在真是恨不得展開翅膀飛走了……
卓凡無奈撫額，心中思量，卻是突然猛地抬頭，一指永寧身後，大叫道：「咦，霜兒，你又回來幹什麼，是找公主的嗎？」
「霜兒？」微微一愣，永寧情不自禁地轉首看去。
可是就在這一刻，卻聽唰的一聲，卓凡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待永寧再次轉過頭來，她的面前已是空空如也的一片，哪裡還能找到卓凡他的半根毛髮？
不覺狠狠跺了跺腳，永寧一臉幽怨地看著手中的玉鐲，眼中不覺有霧氣騰起：「人家只是想讓你收下人家的禮物，不要忘了人家嘛，幹嘛跑得這麼快，人家又不是老虎？哼，討厭……」
冷冽的清風掃過她的腳下，永寧獨自站立在寒風之中，卻是再沒剛剛歡愉活潑，面上只是一片落寞，眼淚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滴下。
想不到她堂堂公主，第一次向心儀男子告白，居然是如此結果，唉……
另一方面，卓凡一個閃身，在黑風山一里之外現出了身影，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雖然這些姑娘他並不討厭，但是要讓他接受，卻也不可能。倒不是人家的真摯情誼打動不了他的心，只是……誰讓他是魔呢？
他有他的原則，絕不能動情。而這個原則陪伴了他一生，最後便成為了習慣。
他的心很難裝下一份真摯的感情，因為太沉了。反而對於虛情假意，他更能應付自如……
「等等！」
然而，就在他馬上要動身前，又是一聲嬌柔的女聲響起，卓凡聽到，簡直就要仰天長嘯，哀嘆不已了。
奶奶個熊，出門沒看黃曆，今天是他的桃花劫嗎？怎麼全是女人來找他麻煩？
無奈嘆口氣，卓凡緩緩轉身，但是見到此女，卓凡卻又不覺微微一愣，莫名其妙。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潛龍閣的龍葵小姐。
他記得這小丫頭對他貌似沒什麼好感，二人見后，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是彼此互掐，相互暗諷，簡直就是仇人大於朋友。
以前洛家不入流的時候，這丫頭還瞧不起他們小地方出來的鄉下人。正因如此，卓凡當時一怒之下，跟她訂立了十年之約。
十年之內，洛家必超御下七家！
此時此刻，十年之約已到，卓凡都快不記得了，但看到此女，他心中那股邪惡的火焰便再次熊熊燃燒。
嘿嘿嘿……死丫頭，來的正好，裝逼的時候又來了，哼哼哼……
而龍葵見到卓凡聽到她的聲音后，先是一驚，甚至還有些驚嚇的意味，再看到她人後，又是一愣，眼中似乎還有些迷惑。
但現在，卻已然完全變成了桀驁，一臉欠抽的表情，腦袋抬得老高，鼻孔都快對向了她，卻是讓她不由得蒙住了。
這丫的一妙三變，究竟搞什麼鬼，還是受什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