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江河湖海各稱王
眉頭微微抖了抖，卓凡看著胖子眼泛狐疑，但心中又有些許信了。不過，他還是實在難以相信，一個心機城府如此深的人，會陷入感情的漩渦，不可自拔！
「好，我現在就去辦，告辭！」隨意地抱了抱拳，卓凡當即離開了這裡，向外走去。
看著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胖子的眼中精光一閃，長嘆出聲：「唉，兄弟，朕不是沒想過對你出手，是不敢啊！」
說著便又看向一旁的方秋白，淡淡出聲：「如今之際，我宇文家族估計要蟄伏些時日了，朕不想出任何狀況。走吧，最後那點不安定因素，朕要親手掐掉！」
明白他口中所講何事，方秋白微一點頭，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二人一起向皇城西南方最邊遠的角落走去，那裡，是皇室關押重刑死囚的天牢所在……
「卓凡，等等！」正要走出皇城，一聲嬌柔的輕喝突然自背後發出，卓凡不覺步子一滯，緩緩轉過了身，卻正見永寧公主正一臉急色地向他這裡跑來，身旁還跟著雲霜陪伴。
眉頭微微一挑，卓凡淡淡出聲：「公主，何事？」
「卓凡，首先我要感謝你阻止犬戎大軍肆虐天宇，拯救了犬戎百姓，減輕了父皇的罪孽！」公主來到卓凡面前，深深地看著他，但很快便躬身一拜，誠摯道。
卓凡不覺一愣，嗤笑出聲：「公主，你沒傻吧，就是因為我破壞了你父皇的計劃，今後你們宇文家族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你還謝我？」
「當然要謝，我知道父皇他倒行逆施，做出了天人共憤之事，如今得此惡報，也是理所應當，我不會恨任何人……」
「你當然不能恨任何人了，以你這嬌弱身軀你也恨不起不是？只會讓自己白白賭氣罷了，呵呵呵……」公主話音未落，卓凡便已然譏笑出聲：「不過你的父皇能布下如此驚天大局，我卓凡還是深感佩服的，只不過他時運不濟，遇到了我和霜兒聯手。否則，他也許就成功了呢！」
聽到此言，公主淡然一笑，並不覺忤逆，只是頗具哀傷地長嘆出聲：「唉，父皇若是成功了，成就的只是我皇室一脈，塗炭的卻是天下百姓。與其那樣的話，我寧願父皇計劃失敗，少造罪孽！」
苦笑著搖了搖頭，永寧再次抬首看向卓凡，眼中卻已滿是乞求之色：「卓凡，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可不可以？」
「什麼事？」看了一旁的雲霜一眼，只見她眼中也散發著期望之光，卓凡又看向公主，淡淡出聲。
沉吟一陣，公主幽幽道：「雖然大哥他犯下了弒父殺君這樣的大罪，天地不容，但他畢竟是我大哥啊。我想要見他一面，卻不知他被關在何處，三哥也不告訴我。所以我只能請你帶我去看看他了……」
「太子弒父殺君，乃皇家醜聞，胖子登基之時，便對外宣布，太子與先皇同時死在了犬戎人手裡，以此遮羞。那你們說，胖子會如何處置太子？要麼終身囚禁，要麼直接處死！」卓凡冷冷地看著公主，悠然道：「若是後者，他現在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找到他！」
身子忍不住震了震，公主心中一片慌亂。
雲霜見了，不由得嘟了嘟嘴，有些嗔怨地看了卓凡一眼，問道：「那他現在究竟是死了，還是被囚禁？」
「這我哪兒知道，他們自己家事，是胖子親手辦的啊！」
「少來，厲老他們都告訴我了，你一入皇城，就把所有探子布在這裡的各個角落，監視這個新皇帝的一舉一動。他幹什麼事，你還能不知道？」雲霜一仰頭，當即就揭穿了卓凡不想多管閑事的心思。
而公主聽到也是眼睛一亮，一臉渴望地看向了卓凡，就像大街上尋求食物的小貓咪一樣。
唉，這個厲老，什麼時候嘴如此不穩了！
心下暗嘆著搖了搖頭，卓凡一陣無奈，只好承認道：「沒錯，我是知道太子被關押所在，就在皇城天牢內，還沒死呢！」
「那……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大哥？」公主一喜，趕忙繼續求道。
緩緩搖了搖頭，卓凡當即拒絕：「我和胖子畢竟是兄弟，只要他沒越界，他的事我也不想多問！」
永寧聽到，雙眸瞬間暗淡了下來。
雲霜見此，心中一陣不忍，一臉惱怒地看向卓凡：「你什麼時候如此重情重義了？哼，不過都是借口而已。你不幫就算了，我們現在就去強闖天牢，就說是你的意思，看那些護衛誰敢攔我們！」
「等等！」
一聲大喝，卓凡深深地看了雲霜一眼，卻是無奈搖搖頭，嘆了口氣：「算了，我帶你們去，不過這件事誰都不許傳出去，我還想多暗中監視那胖子一些時日。最近他的動態很重要，關係著日後他聽話的程度！」
眉頭不覺一動，二女彼此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看向卓凡的方向輕笑出聲。
沒有辦法，卓凡搖頭嘆息，然後伸出雙手，一探二女腰肢，右瞳之中金色光環一閃，大喝出聲：「要走了！」
啊！
一聲驚呼，二女雙頰同時飛上紅暈，接著便唰的一聲消失不見了，待再次出現時，已是來到了一處昏黃的牢房通道內，陰暗而深邃。
將二女緩緩放下，卓凡遙遙向前看去，指了指左手第三個房門道：「那裡應該就是關押太子的牢房了。」
公主微微點頭，但腦袋卻是一直低著，面上的紅暈絲毫不減。雲霜也同樣飛霞上面，嚶嚶不語。
她們二人都是黃花大姑娘，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卓凡當即探了腰肢，狠力熊抱著，登時便羞得低下了腦袋。
不過卓凡卻不知其中就裡，一臉奇怪地看著二女，滿腦袋迷糊。
這倆丫頭究竟怎麼了？剛剛吵著鬧著要來的是她們，現在真的來到太子牢房，她們卻又不動了，實在不知搞什麼鬼！
「皇上駕到！」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在昏暗的牢房內，二女不覺大驚，急急看向卓凡，永寧更是壓低了嗓音，沙啞道：「卓凡，我們快走，三哥要來了！」
沉吟一陣，卓凡卻是緩緩搖了搖腦袋，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精光，淡淡出聲：「不，這地牢甚是隱秘，最能探出人心真意。我倒想看看，胖子在這裡吐露的心聲，究竟跟先前是否一致！」
「你們兩個不要出聲，就靜靜站在這裡就行！」再次看向二女，卓凡叮囑道。
接著，便右瞳三道金色光環閃爍，心下大喊出聲，空明神瞳第三重，幻空！
嗡！
一聲空間波動發出，卓凡三人所在位置，登時一陣空間扭動，然後三人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了那片空間之內。
卻正是卓凡製造出一片幻影空間，將三人身形隱沒了進去。
正在這時，護龍神衛方秋白陪同胖子，怡怡然地來到了這裡。
咔吧！
一聲輕響，牢房的大門被打開，胖子和方秋白款步走入了裡面。而對面的十字木樁上，卻是綁著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是太子無疑。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修為被封，全身上下皮開肉綻，很明顯有被拷打的跡象。
「大……」永寧一激動，剛要脫口而出，卻是被卓凡當機立斷一把捂住，讓她再發不出一點聲響，只能支吾著滿眼含淚。
嘴角劃過一道邪異的弧度，胖子閑庭信步地來到太子身前，幽幽出聲：「大哥，最近小弟事忙，一直操持著父皇的喪葬和小弟登基之事，倒是很少時間來看你了，你該不會怪責小弟吧！」
緩緩地抬起眼皮，太子蒼白著面色，虛弱地打量了一下胖子那嶄新的龍袍，金燦燦的光芒是如此刺眼，卻是不屑地冷笑出聲：「哼，你這頭肥豬，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沒想到最後，本殿會敗在你的手裡，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呵呵呵……沒辦法，大智若愚，藏巧於拙，若是小弟不忍辱負重，虛與委蛇的話，大哥當會不遺餘力除掉朕吧！」微微揚了揚頭，胖子露出勝利者的表情，滿是桀驁之色。
太子見了，心中恨得直咬牙，這所有一切，本該都是他的才對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殿在這皇位角逐中，的確是輸了！」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太子不覺哀嘆出聲，但很快，他便又大聲嗤笑道：「不過，黃雀在後，獵人跟上。老三，你這皇帝不過一介傀儡罷了，你坐得當真舒服嗎？說到底，這最後的贏家，不還是那卓凡嗎？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聲在胖子耳邊響徹，聽得是那麼鴰噪厭煩，但胖子卻絲毫不怒，只是悠然出聲道：「沒錯，他是最後的勝利者，而且這一點，我早已知曉。所以即便他受難於父皇，遭受八方攻訐，我也沒有落井下石，與他為敵。只因我早已明白，他有很大機會翻盤，父皇未必能贏！」
「哦，你當時就這麼看好他？先前他的境遇可是受到四方討伐，即便他的那些盟友，花雨樓、潛龍閣都有些疏遠了，畢竟那時他的敵人，可是父皇和整個帝國。後來若非這些家族都被帝王門剿滅的話，估計不會輕易再和洛家攙和到一起了，你怎麼就能如此篤定，他是笑到最後的人呢？」
眉頭不覺一挑，太子面現疑惑：「你該不會說，這是你的遠見卓識吧！」
哂笑著搖了搖腦袋，胖子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悠然出口道：「地龍掃尾天下驚，天龍蕩平世間難；天地雙龍合一處，江河湖海各稱王！」
「這是當年百家爭鳴，卓凡吞了皇浦青天體內的地脈龍魂時，天地出現異象，大祭司雲玄機給出的批語。意味自此之後，卓凡會攪亂天宇，讓整個天下分崩離析，各大勢力爭相死斗。也正因為此，父皇感覺時機已至，更加放心地進行收歸皇權的大計！」
眼瞳微微抖了抖，太子不由長嘆出聲。
可是胖子聽后，卻是不屑地笑了笑，搖搖頭道：「錯了，都錯了！大祭司這條批語，根本不是意會，而是字謎。也許前三句父皇解得還在理，但是最後一句，也是最關鍵一句，他卻是完全解錯了。」
「江河湖海各稱王，根本不是天宇分崩離析之兆！你想想，江河湖海都是什麼，那都是水。水加各又是什麼，那分明是個洛家的洛字。這最後一句批語，分明就是洛家稱王的意思，此乃天意，違逆不得啊！」
「什麼？」眼瞳忍不住縮了縮，太子不由大吃一驚，一顆心也忍不住地沉了下去。
看來這洛家代替他們宇文家族崛起，真的是天命所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