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幻影真情
嗖嗖！
明月高照，月朗星稀，兩道黑影，穿梭於高屋建瓴之間。待到現出身形，映照在那皎潔月光下的，卻正是卓凡與古三通二人。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急速飛行，二人終於來到了花雨樓總部，花雨城的所在。
對於故地重遊，卓凡是感慨良多，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上次他來這兒就是當小偷，這次還是當小偷，偷的還是同一件東西！
若非雲玄機早就告訴他，他已然跳出天命之外的話，他非得以為這是上天在玩兒他不可！
「老爹，不就是來找一件八品靈藥么！我直接一拳轟掉它，咱們慢慢找不就行了？何必等到入夜，鬼鬼祟祟地跑過來，實在有損我的光輝形象啊！」古三通長嘆口氣，無奈搖搖頭。
卓凡卻是失笑一聲，不置可否：「小三子，你懂什麼，要是這麼容易找到的話，那帝王門早就把這裡拆了。花雨樓的女人啊，都是一幫硬骨頭，還特別謹慎，若非她們自願。她們藏得東西，你找八輩子都找不到！」
「況且，我還不想和她們撕破臉！」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卓凡哀嘆一聲，看向那燈火通明的高樓，眼中一片怔忡，似乎又想起了些許往事似的。
無奈翻翻白眼兒，古三通幽幽道：「既不想跟她們翻臉，又要逼她們說出藏寶所在，這怎麼可能？」
「嘿嘿嘿……小兔崽子，你不知道你老爹最近又長本事了吧，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說著，卓凡便陡然一踏步，凌空飛起，身後藍海魅影翼驀地伸展開來，深藍色的光澤與那皎潔的月光遙相輝映，一片璀璨！
正在巡邏的花雨樓弟子，陡見天空一片異光彩霞，紛紛抬頭仰望，目現驚色。正在這時，卓凡雙翼一展，凌空扇動，道道藍韻光芒如輕紗一般灑下，那些弟子被那光輝籠罩，頓時便目眩神迷，瞬間暈倒過去。
卓凡就這樣在花雨樓上空飛翔一圈，把那魅影藍光普降大地，所有花雨樓弟子便齊齊被幻境迷神，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啪！
門外傳來一聲輕響，聽起來是人身倒地的聲音。姥姥在房間內正在屏息修鍊，突然眉頭一皺，看向了門外。
「小玉，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聲音，只有一片藍色的光暈在窗口一閃即逝。
姥姥心中疑惑，起身向門口走去，心中帶著警惕。可是，當她打開門扉的一剎那，嗡的一聲，一陣空間波動，姥姥身子忍不住一抖，卻是並沒有什麼異常。
來到門外，向四周看了看，一切風平浪靜，只是替她把門的花雨樓弟子小玉，卻是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這孩子跑哪兒去了？」姥姥心中疑惑，喃喃出聲。
正在這時，一道驚呼卻是伴隨著聲聲急促的腳步，迅速傳來：「姥姥，不好了，菩提鬚根被盜！」
「什麼？」
姥姥一驚，放眼看去，卻正見青花樓主帶著一眾弟子，火急火燎地向她這裡趕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菩提鬚根藏得隱秘，無人可知，怎麼可能被盜？」
「姥姥，是真的，那人身披黑袍，手中拿著的正是菩提鬚根，已經逃走了，我正讓弟子去追！」青花樓主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出，滿面焦急。
姥姥趕忙擺擺手，繼續道：「你先別急，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菩提鬚根，還是那人使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之計？為的就是套出藏菩提鬚根的所在？」
「姥姥，那是真的，我親眼看到。而且，我也去了藏葯之所，那裡果然被打開了！」青花樓主焦急萬分，完全不像是假的。
姥姥微微點頭，趕忙道：「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眾人便一起拱衛著她，向遠處行去。
只是，她們的身後，卻一直跟著一道人影。而在這個人的眼中，前面走著的只有姥姥一人，卻並無其他弟子跟隨，更沒有青花樓主相伴了。
他的腳下，則是昏倒的花雨樓弟子，小玉。
「咦，老爹，那婦人在夢遊嗎，怎麼總是自言自語，連我們都看不見？」古三通一會兒來到姥姥面前晃了晃手，一會兒在她身前竄來竄去，疑惑道。
右瞳之中閃著三道金環，卓凡冷冷一笑道：「這就是老子的空明神瞳第三重，幻空。現在她在我的幻影空間中，一切都是幻境，但是她並不會察覺。這樣一來，她就會隨著幻境，帶我們找到菩提鬚根的所在。到時我們拿了葯，再把她打昏，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最後這菩提鬚根在帝王門出現，她們自然把這筆帳算到帝王門頭上，跟我們更沒什麼關係，我們還是好朋友么，嘿嘿嘿……」
「老爹，你可真陰險啊！不過，你這眼睛也是蠻牛逼的，許久不見，居然都已經開到第三重了！」古三通嬉笑一聲，在姥姥面前做著鬼臉，盡顯童趣。
卓凡也是莞爾一笑，任他去鬧，不時還稍加提點道：「小三子，你看這老太婆，真是不簡單。自己走在靠後位置，眼角餘光還在打量前面人的步伐，是否是到指定位置的方向，生怕有人冒充了自家弟子，騙到她們花雨樓的秘密。」
「不過可惜啊，在這幻境之中，所有人的言談舉止，都是從她內心深處生出，怎麼可能有破綻露出？所以她就算再怎麼小心，也要上當了！」
古三通瞭然點頭，跟在卓凡身邊，嘆道：「這些人心機太重，要是我的話，可不會想那麼多。」
「就因為你沒想那麼多，才被一個誓言束縛了三百多年。這些人雖然實力不如你，但個個老謀深算，值得你學一輩子了！」卓凡調笑出聲，旁若無人。
古三通卻是不置可否，反正他有一雙鐵拳，就算沒那麼多城府，誰又敢輕易惹他？
終於，姥姥帶著二人來到了一汪清澈的水潭邊，手中印訣結動，但聽一聲嬌斥響起，陡然向池中一指。
那湖水便驀然出現陣陣漣漪，向旁退去，同時一個深邃的山洞顯現出來。外面有一扇高三丈的大門，顆顆銅錠嵌入其中，又是一番獨門手訣之後，才轟隆隆打開。
卓凡見此，不由一驚。
他萬萬沒想到，這菩提鬚根竟然會被藏到水裡，若非今日用幻境迷惑了這老太婆，誰能想到在這裡找？
接著，三人便款步走進了這個山洞，中間自然還有各種機關陷阱，陣法布局，但有姥姥開路，三人自是一路暢通無堵。
到最後，來到山洞最裡面時，那裡放著一塊方台，上面擺著一個小盒。
拿起小盒打開，卻正是菩提鬚根無疑，那股翠綠清香，卓凡永遠都不會忘記！
到手了！
眼睛一亮，卓凡與古三通對視一眼，二人皆是面露喜色。
可是姥姥身處幻境，打開盒子一看，在她的眼裡卻是空空蕩蕩的，不由登時身子一抖，驚得冷不跌退了兩步，面色瞬間就煞白起來：「真……真的不見了……」
「老爹，弄暈她吧！」古三通一伸手，將那盒子拿到手中，姥姥身在幻境，也沒察覺。
卓凡長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抬起一手，就要把她打暈。
姥姥，抱歉了！
然而，還不等他出手，姥姥卻是驀然哀啼起來，聲淚俱下：「傾城啊，我對不起你。你臨走前囑咐我照看好花雨樓，結果老身連本樓的鎮樓之寶都弄丟了……」
吱！
砸下的一拳，驀然停止，卓凡眼中驚疑不定。
楚傾城不是一直在閉關么，怎麼，她走了？
「姥姥，您別難過，傾城她只是暫時離開，一定會回來的！」幻境之中，青花樓主熱淚盈眶，寬慰道。
姥姥卻是搖了搖頭，痛心疾首：「不會了，她不會回來了。當初為了救薛家那小丫頭，她跟玄天宗宗主定下了條約。她的情況我知道，那玄天宗主想要幹什麼，我也清楚，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啊！只是，我連她最後的心愿也守不住……」
眉頭忍不住抖了抖，卓凡心下一緊，驚詫不已。
現在細細想來，當初救凝兒的那顆定魂珠，哪裡是花雨樓這樣的世俗家族可以擁有得了的？一定是楚傾城跟那玄天宗宗主達成了某種協議，才能夠借的到的。
就跟當初，他與魔策宗的邪無月簽訂的賣身契一樣！
可是她為何要如此做？
要救凝兒，是他卓凡的事，跟她楚傾城沒有任何關係啊，何必要犧牲自己後半生……
想到這裡，卓凡心中驀然一痛，抬起的手臂微微抖動了一下，卻是怎麼也拍不下去了。
「老爹，你怎麼了？要是你下不了手，我替你下！」古三通見卓凡忽然停下身形，遲遲不動，不由替他向姥姥脖頸拍下。
啪！
一揮手，將古三通的手臂抓住，卓凡眼瞳微縮，不知在思量什麼，古三通也是一臉奇怪地看向他。
唰！
右瞳的三道金環消失不見，幻空領域沒有了，姥姥從幻境中回過神來，看到了卓凡二人，卻是一驚。再看向他手中的菩提鬚根，更是滿面駭然：「卓凡，我們是盟友，你為何要……」
「姥姥，天下馬上要大亂了，把花雨樓的人都移到洛家去吧，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至於菩提鬚根，我拿走了！」
話音剛落，卓凡一拉古三通，右瞳金色光環一閃，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姥姥一人，一臉驚詫，不明所以。
同樣滿腦袋疑惑的，還有古三通：「老爹，最後你怎麼現身了？」
「不想騙了！」卓凡只是長嘆一聲，便與古三通一起向遙遠的空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