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做我的人
沉吟半晌，皇帝面上一直泛著愁容，轉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昏迷的雲家人，喃喃出聲：「把另一隻眼睛拿來，看他適不適合？」
「是！」
鬼王一點頭，便將那人扶起，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了一顆血淋淋的眼球。正值此時，那人也剛好悠悠醒轉，看到面前三人，不覺一驚，大吼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哼，當然是給你一個成為新任大祭司的機會了！」
冷冷一笑，鬼王狠狠壓著那個青年，在他那一臉驚恐的目光中，伸手一扣，就將他一隻眼珠硬生生扣了出來！
啊！
那人慘嚎一聲，痛得齜牙咧嘴，卻是不能動彈分毫。鬼王趁機將手中的那顆眼球給他安了上去，運功替他複合！
驀然間，汩汩鮮血不再流淌，那隻眼球也在那人的眼眶中漸漸融合。
皇帝和司馬徽二人見了，皆是微微點頭。但是，還不待他們露出欣慰的笑容，那青年卻是又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
接著，便在三人顫抖的目光下，全身痙攣起來。那隻剛剛移植到他眼中的眼珠，也是兀然化為了一顆漆黑的光球，散發出無盡黑氣，將他的身體浸染。
只是須臾之間，便全部染上了黑色，接著砰的一聲，化為了飛灰，連人帶眼球全都消失不見了……
「果然……還是被那神眼反噬了！」
似乎早已預料到是這種結果，但皇帝面上還是有些許不甘之色，眉頭微抖，長長地嘆了口氣：「雲玄機那能堪破天機的神瞳，旁人無法移植，遭到反噬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他們自己族人，同一血脈，都是如此情況。看來，在血脈覺醒之前，就算雲家人也無法承受這神瞳福祉啊！」
淡淡地點了點頭，司馬徽也是長嘆出聲，勸道：「陛下稍安，這也在情理之中。若是這神眼誰都能用，那雲家千年來又怎會如此平和？恐怕早已勾心鬥角，為爭神眼，反目成仇了。」
皇帝思量少許，微微點頭：「說的沒錯，不過這樣一來，普天之下能堪破天意的，也只剩下聖女雲霜了。可是她現在，卻是在洛家手上……」
「陛下放心，您是真龍天子，不論那丫頭還是雲家人，遲早會再回到您手裡的！」司馬徽微一躬身，寬慰道。
皇帝眼中精光涌動，彷彿在思量著什麼，輕撫龍鬚，微微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另一方面，卓凡一邊照看著厲驚天他們的傷勢，一邊傳授滅神指的武技。一連十日，悉心指導，待到三人恢復地差不多時，才讓他們繼續上路，自己則是趕忙回到了洛家在帝都的王府內。
唰！
一個閃身，卓凡的身影驀然出現在王府後院內，元神迅速擴張開去，見所有人都相安無事，才安下心來，點了點頭。
看來他這幾日去援助雲家，倒是並沒有人趁機來洛家搗亂。不過他心中也早已清楚，如今這個平衡之勢，誰也不想打破，倒是對所有人都是最安全的時候。
「卓管家！」
突然，一聲嬌呼在他身後響起。卓凡眉頭一挑，轉身看去，卻正見雲霜正一臉嚴肅地向他走來。
眉頭不禁抖了抖，卓凡見她狀態不對，心下疑惑：「霜兒姑娘，你有何事？」
輕咬朱唇，雲霜囁嚅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咬咬牙，堅持道：「卓管家，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爺爺，對不對？」
心下猛地一抖，卓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眯眼道：「誰告訴你，我知道的？」
「你不必管是誰告訴我的，總之你知不知道？」雲霜眼中閃著堅定，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
可是，卓凡卻並沒有去理會，只是細細思量一陣，卻是氣笑出聲：「呵呵呵……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兩個老傢伙給我使絆子！哼，自己不願做出頭鳥，讓老子去充大尾巴狼是不是？好，你們給我等著！」
卓凡心裡自然清楚，諸葛長風和冷無常讓雲霜來詢問自己的目的。
他們明知道，卓凡有意收攏雲家，尤其是雲霜。卻是挑撥雲霜故意詢問他，若他拒絕回答，雲霜一定會對他離心，反而投向帝王門或丞相府的懷抱。
若他把實情告訴了雲霜，那無疑就是讓洛家率先與皇室對立，成為了這平衡之勢的第一根攪屎棍。
當真是進退兩難之境！
「卓管家，你果然知道對不對？」雲霜聽到卓凡的語氣，已是猜出了些許端倪，不由急急逼問道：「那你快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然而，還不待她說完，卓凡已是冷冷地看向她：「現在你們雲家被人盯上，是老子在庇護你們。也就是說，是你們欠我的，我並不欠你們。憑什麼你向我質問，我就要告訴你一切？哼，笑話！」
不覺冷笑一聲，卓凡繼續危言聳聽，轉而扭頭就走。
雲霜不由一急，趕忙來到他身前，擋住了去路，眼中已滿是哀求之色：「那麼……卓管家，您要如何才能告訴我一切真相？」
沉默，卓凡緊緊盯著她那希翼的大眼睛，卻並不說話。
良久，才淡淡出聲道：「真想知道？」
狠狠點了點腦袋，雲霜眼中滿是堅定。
嘴角一翹，露出一副邪異的笑容，卓凡輕輕湊近她的耳垂，吐出的熱氣吹在她耳朵里，讓她一陣瘙癢，同時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你不能成為我的人，老子憑什麼告訴你一切真相？」
身子猛地震了震，雲霜不可思議地看向卓凡，雙頰騰地一下就紅了，眼中散發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甚至於還帶著絲絲屈辱之色。
「想不到……卓管家你竟是這樣的人，趁人之危……」狠狠咬了咬嘴唇，雲霜眼中淚光朦朧。
卓凡見了，不禁邪笑道：「沒錯，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何止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我也經常干！」
「如何，我的條件答應嗎？」卓凡冷冷一笑，大有一副大灰狼吃掉小綿羊的樣子。
雲霜狠狠咬了咬嘴唇，甚至都咬出了血來，雙手更是緊緊攥著衣角，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最後，才長出口氣，踟躇道：「卓管家，你讓我考慮一下。」
「沒問題，多長時間都可以，只要你不急，我就不急！」卓凡依舊雲淡風輕，成竹在胸，彷彿已然將對方一切都捏在了手裡。
雲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卻是扭頭憤怒離去。
卓凡看著她那轉瞬即逝的背影，還有那離去時，充滿怒火的雙瞳，不由疑惑地撓了撓腦袋，迷茫道：「奇怪，不就是讓她給我看個天機動向，當個軍師么，有這麼難嗎？唉，看來她還是堅持要導我向善後，才會幫我。不過，老子要向善了，那還能叫魔皇么，哼哼哼……」
卓凡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徑自向洛雲海那裡行去。
好久沒有調教過這個未來家主了，不知還有多長時間能調教。反正閑來無事，去好好培養一下這小子也好！
總不能在他離開后，這小子還撐不起這個家吧，那他真是走了也不放心！
可是，當他緩步來到這位昌平王的房間時，卻只見房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賀禮，而且洛雲裳和永寧公主也在，還有說有笑。
「卓大哥，你回來了！」洛雲海看到卓凡，欣喜道。
洛雲裳也是對他欣慰地笑了笑，永寧公主則是小臉一揚，挑眉道：「卓凡，你可總算回來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大管家究竟是怎麼當的，洛家近幾日這麼忙，你居然都不在，還是本公主千里迢迢來幫你們忙的，還不趕快謝謝本公主拔刀相助之恩？」
臉頰忍不住抽了抽，卓凡深吸口氣，冷冷出聲：「我的事暫且不提，話說永寧公主，你丫為啥又跑到我們洛家來了，你不是應該被皇上禁足了嗎？」
他心裡明白，上次殿堂激辯前，皇帝就順便將這公主逮回去了。可是這沒幾天，居然又出現了，實在是讓人不解。
這皇城的守衛，也太鬆了吧……
啪！
一聲脆響，永寧公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眉頭深皺，怒道：「大膽卓凡，你敢對本公主用『你丫』兩字，實在是大不敬，不想要腦袋了是吧！」
嘁！
卓凡不置可否，翻翻白眼，絲毫不以為意。永寧公主見了，卻是臉色更怒，同時對卓凡倒更加好奇。
一個小小的管家，哪來如此大的膽子呢，天不怕地不怕？
洛雲裳則是無奈搖搖頭，趕忙解圍道：「永寧妹妹，你別生氣，卓凡就這德行，軟硬不吃。如果你看不上他，以後不讓他再見你就行了。」
「那怎麼行？不然，我老跑洛家幹嘛？」眉頭一挑，永寧脫口而出，但是此言一出，才發覺說錯了話，面頰一紅，趕忙改口執拗道：「本公主是說，本公主大人有大量，豈會跟他一般見識？」
可是，洛雲裳卻已然看出了端倪，心中暗哼一聲，哪能不知這小丫頭的花花心思。同時看向卓凡的眼神，也是又怨又氣。
這個挨千刀的，怎麼到哪兒都會招蜂引蝶？
不過卓凡卻沒有理會那麼多，只是緊緊盯著公主道：「永寧公主，你該不會是又鑽狗洞，偷跑出來的吧？」
「怎麼可能，本公主這次是堂堂正正從皇城正門走出來的！」
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永寧公主淡淡道：「還有三個月，就是父皇的百歲壽辰，所以我特意獲得父皇批准，出來為他老人家籌備賀禮。而且，怕你們時間倉促，準備不周，我還專門替你們準備了一份。看，我對你們多好！」
永寧公主滿面笑容，看著卓凡，眼中滿是尋求讚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