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聖女雲霜

  鬍子微顫，雲玄機見卓凡算是變相答應了，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至於要付出的代價，他也早已準備好了：「卓管家要逆天改命，造福蒼生，實乃天大善事。從今往後，我雲家願意以卓管家馬首是瞻，供您差遣。斷天機，識明路，以防卓管家胡亂作為，讓天下蒼生更加困苦！」


  眼睛不由一亮，卓凡心下大喜。


  四柱之三的祭祀府，居然全部投奔了他，這對他而言不禁是個天大的助力啊。要知道，大祭司雲玄機被人稱為半神，能夠看破天意，雖然看不破他的。


  但即便如此，也能給他最準確的建議，以防某些宵小趁他對付那些猛獸之時，背後陰他一刀。


  果然，他正如此想著，雲玄機的提點已是響徹在他的耳邊：「卓管家，雲家一向中立，此言本不該說，不過老夫為了天下蒼生，就破此一例。昨日老夫夜觀天象，斷出如今天下大勢，洛家已然崛起，而能夠破洛家大勢者，卻有四股強勢！」


  「哪四股？」眉頭一挑，卓凡急急問道。


  「其一為帝王門，地龍之勢；其二為帝都皇室，盤龍之勢；其三為帝國丞相，諸葛長風，隱龍之勢：其四……」


  說到這裡，雲玄機眼睛微微一眯，長嘆口氣，指了指北方道：「唉，這也是老夫最為擔心，也是最能塗炭生靈的一股氣勢。犬戎國，邪龍之勢！」


  眼瞳不由猛地一縮，卓凡大驚道：「犬戎？隔著十萬八千里之遙，帝都的各派勢力決戰，關他們什麼事？難道說，他們會趁機進攻？可是這也不關洛家的事，應該獨孤戰天去迎戰啊！」


  「唉，老夫也不清楚。畢竟老夫不在朝，對權謀爭鬥不甚了解。只是觀天象大勢，這四大勢力很可能會齊指洛家！」緩緩搖了搖頭，雲玄機哀嘆出聲。


  心下思量良久，卓凡眼中迷惘，想不通其中關鍵。


  如果說雲玄機所預言的一點不差，那犬戎一流，又算是哪一派的？


  眼睛微微一眯，卓凡再回想起百家爭鳴時，在獸王山上遇到的那個異族少女，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


  難道說……有人與犬戎國暗通款曲？不然一個外國勢力，如何能加入天宇亂斗？

  想到這裡，卓凡再一思量另外三股勢力，似乎都有與犬戎合作的實力，不覺更加謹慎起來。


  看來他還是有些思量簡單了，居然只盯著三方此時的戰力。誰能想到，這三方人馬，不知誰臭不要臉的還拉外援？


  丫丫呸的，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嗎？

  心下暗罵一聲，卓凡卻是一陣慶幸，幸好他今日見了這雲玄機，得到他的提點，不然還萬萬想不到，對方還會出這一手陰的。


  於是他趕忙拜了拜，感激道：「多謝雲老賜教，在下馬上回去準備，定不讓外族人犯我天宇，造成生靈塗炭！」


  「呵呵呵……卓管家能夠大徹大悟，有此擔當，實在可喜可賀！不過，在您臨走之前，老夫還有一禮物相送！」


  淡淡地笑了笑，雲玄機看向門外跪伏的童子，一揮手道：「小冬子，去把霜兒叫過來！」


  「是！」童子微一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卓凡一臉怪異地看著這位大祭司，不知他要送他的是什麼珍品物件，只是見他那一張老臉上，一直掛著神秘的笑容，久久不散。


  不一會兒的工夫，伴隨著一陣鈴鐺的輕快響動，一襲香風突然撲入了卓凡的鼻中，讓他一陣心曠神怡，同時一聲悅耳的女聲傳入了他的耳中：「爺爺，你找我？」


  不由一怔，卓凡扭頭看去，卻正見一雙如雪水般清澈的雙眸映入眼帘，白皙的皮膚，淺淺的酒窩，讓卓凡只是一見，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凝兒！


  實際上，這位姑娘與薛凝香在相貌上並不相同，或者說，她比起薛凝香來要靚麗的多。可是有一點，卓凡認為是一樣的。


  那就是她們帶給他的感覺，都是那樣的靈動與純潔，貌似高原頂峰的積雪，潔凈地不摻一點雜質。


  「霜兒，你過來！」


  雲玄機寵溺地招了招手，而後看向卓凡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女，雲霜！」


  卓凡微微一點頭，嘴角劃過一道淡淡笑容，也許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太像薛凝香，卓凡只是第一次見面，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你好，我是洛家管家卓凡！」


  「你好！」


  雲霜也是微微一笑，向著卓凡施了一禮，手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雲玄機見此，滿意點頭，接著便是說出了讓二人都大吃一驚的話來：「卓管家，從今天開始，霜兒就是你的婢女了，隨身服侍！」


  什麼？

  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卓凡與雲霜齊齊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爺爺……」雲霜看著雲玄機堅定的面容，滿腹委屈，眼中漸漸瀰漫上了霧氣。


  卓凡也是狠狠擺了擺手，冷冷道：「大祭司，你既已願意助我洛家，卓某已是感激不盡，何必做這麼噁心的決斷呢？難道卓某看上去像個好色之徒，會幹欺男霸女，還干到自己盟友身上的人嗎？」


  「呵呵呵……就算您真是這樣的人，老夫又怎捨得將親孫女送入你的虎口呢？」


  失笑著搖了搖頭，雲玄機淡淡道：「實不相瞞，老夫的孫女兒跟老夫一樣，有一雙堪破天機的神瞳，早已算雲家第八代家主的繼承者了，人稱聖女雲霜！老夫讓她跟著你，是想時刻引導你，免得做出什麼引起天下蒼生大難的事情來。畢竟您在百家爭鳴中，可失去過一次理智，讓本來可以再隱藏幾年，坐收漁利的洛家，提前進入了這場紛爭之中，讓天下百姓要提前迎接戰亂。不論是對洛家，還是對天下大勢來說，這都是一場重大失誤啊！」


  臉頰不覺一紅，卓凡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他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當初對皇浦青天的所作所為有些魯莽，也自省過，這非智者所為。


  不過，有些事，明知是錯，還真得一干到底。要是給他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他還要弄死皇浦青天一次。


  這小子不死，他不甘心啊！

  而聽到爺爺的理由，雲霜這才怯生生地看向卓凡，兩瞳之中突然變得漆黑一片，點點星光璀璨綻放，竟是與雲玄機一般模樣。


  過了一會兒，才驚異道：「啊！他……他竟沒有命運纏繞，難道說他就是爺爺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跳出命運枷鎖的奇人？」


  「不錯，正是此人，洛家大管家，卓凡！」


  輕笑出聲，雲玄機看向雲霜萬分不舍道：「霜兒，別怪爺爺心狠，沒有辦法啊，要救天下蒼生，只能靠此人逆天改命。不過此人心狠手辣，並非善類，荼毒天下這種事，並非做不出來。所以爺爺才想讓你在他身邊呆著，引導他的言行，導入正道，拯救蒼生，此乃大功啊……」


  「咳咳咳……大祭司，我不是想要責備您什麼，只是你這樣當著我的面罵我，真的好嗎？」不覺乾咳一聲，卓凡一陣無語。


  雲玄機卻是無所謂地擺擺手，笑道：「呵呵呵……卓管家一向自認惡人，剛剛那些話又算得了什麼？你就當是誇你好了！」


  「大祭司，我現在知道為何你會說我的無恥樣子，有你當年的風範了。不過，就算現在，您也是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哪！我就算再無恥，也沒有像你這樣，明目張胆地指著和尚罵禿子吧。」


  「哪裡哪裡，卓管家剛剛在門口，差點把那神運算元氣吐血的口才，老夫就萬萬做不到啊！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噗！

  雲霜見爺爺和這位卓管家一陣暗諷鬥嘴，不覺輕笑出聲，再沒了先前的哀傷。


  見此情景，雲玄機寵溺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將她推給了卓凡，笑道：「卓管家，以後霜兒就交給你照顧了。而這丫頭，也會對你有幫助的，不會成為負擔，請你千萬不要捨棄她。老夫不能在你面前時時提點，她卻可以。她，是有用的！」


  眉頭不覺一挑，卓凡覺得這老頭這幾句話似乎另有含義，不過也沒有過多追究，便點了點頭。


  這老頭說的對，身邊有一個時刻能堪破天機的人，的確比他天天往這兒跑要強多了。


  於是微一點頭，便答應了。


  於是乎，雲玄機將二人親自送出門外，看著他們離開。雲霜萬分不舍，眼含熱淚，可是在卓凡強硬的拉扯下，還是被拽走了。


  這可是一個寶貝啊，不要白不要！


  這一場面，若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話，非把卓凡當成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不可……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后不久，緊對著祭祀府的一個昏暗的衚衕內，一雙冷眸卻是隱藏在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裡現了出來，看不清其面相。


  不一會兒，一道黑影閃過，來到他的耳邊輕吟了幾句，那人便微微點點頭，冷冷哼出聲道：「哼，這個不要命的老傢伙，中立了上百年，還是破例了啊……」


  話音剛落，那黑影便一個轉身，消失不見。只有那祭祀府頭頂的天空，卻是迅速陰暗了下來，大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正準備回屋的大祭司，身子微微一滯，轉首望天，面色已不再如先前那般輕鬆寫意，反而布滿了深深的沉重感，嘆道：「唉，為了天下蒼生，我一族榮辱又算得了什麼？呵呵呵……」


  雲玄機滿臉苦笑，眼中已然露出了真正的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