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異少女

  「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們去其他地方逛逛。」


  卓凡轉身走去，龐統領知道他沒把自己話聽進去，無奈嘆口氣，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了一處坊市。這裡是一些散修擺攤易物的地方，要麼以物換物，要麼換些靈石修鍊。


  以他前世的經驗，在這裡也許能找到一些被埋沒的好東西。


  二人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龐統領看得雙目放光，有好幾次都想掏腰包了，可是看到卓凡一臉索然無味的樣子向前走，他也只能馬上跟上。


  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堂堂的護衛統領，不知何時已經習慣跟在卓凡屁股後面走了。


  「唉，世間哪有那麼多沒被發覺的好東西等你去撈。算了，走吧。」卓凡將整個坊市轉了一圈，依舊沒有什麼入得了他眼的東西，無奈搖搖頭。


  然而，還不待他離開，一聲嘈雜的吵鬧聲卻是傳入了他的耳內。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攤販正與一位妙齡少女臉紅脖子粗地爭吵。


  就當是看個熱鬧，卓凡帶著龐統領擠著人群來到二人身邊。這時，他才看清少女的樣貌。那女孩一身素衣，彎彎的眉毛像月兒，看起來相當文靜，即便對方已經破口大罵，她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但是嘴上仍然堅持己見。


  「你這墨玉，不是真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它不是真的？這可是最純正的墨玉，即便放在陽光下曬一天，它依然冰涼如水。製成玉佩長期佩戴，修鍊起來可是事半功倍的……」


  那人唾沫星子亂飛，講述著他的墨玉有多麼純正，「小姐，你到底懂不懂行啊。」


  女孩搖搖頭，但嘴角依舊留著笑容：「我不懂墨玉，但是我見過一次真正的墨玉，知道你這個是假的。」


  「哈哈哈……你見過一次就敢說能辨別墨玉真假？大夥們聽聽啊，天下有這麼荒唐的事嗎？」


  「有，我就有這個本事。若是估價的話，最次的墨玉十塊靈石，上好墨玉百塊靈石，你這塊只值三塊而已。」


  「去去去……你這小妮子盡瞎說，別打擾老子做生意。墨玉的價錢，憑什麼由你來訂？」


  女孩微笑不語，但是雙眼依舊看著那人，直將那人看得心裡有火，卻是發泄不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女孩一直無理由地否定他墨玉的價值，要是一般人，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可是看著那女孩的笑容，他卻始終抬不起他的手。


  「你這塊墨玉，的確是假的。」


  突然，一道男聲從身後響起，眾人看去，只見卓凡一臉微笑地看向那女孩道：「小姐眼光獨到，但是不能拆穿假貨又怎能讓人信服。須知，假亦真時真亦假。」


  那女孩一愣，深深地看了卓凡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淡淡一笑，卓凡看向四周道：「諸位，可否幫我去準備一些東西，硫磺、苜蓿草……」


  卓凡說的這些都是坊市中最常見的東西，很快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便都備齊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卓凡將這些東西放入清水中，攪了攪，然後看向那商販道：「請你將那墨玉放入這水中。」


  「哼，放就放！」那商販似乎也相當自信，將那墨玉慢慢放了進去。


  然而，那墨玉一進水中，馬上便有節奏地冒起了水泡，接著整個水漸漸變得通紅起來，甚至還散發出絲絲的血腥氣。


  「怎麼會這樣？」那商販心下一震，不由驚道。


  那女孩也是眨了眨文靜的大眼睛，驚異地看著這一切。


  「呵呵呵……不必吃驚，因為這塊墨玉本來就是仿製的，所以一入藥水便開始褪色了。」卓凡將那墨玉拿出，再還給那商販道，「現在，你該清楚這位姑娘並未說錯。」


  「我被那些混蛋給騙了，虧我還花了二十塊靈石買下來。」那商販咬牙切齒地道。


  「你這墨玉，只值三塊。」


  女孩再次陳述了一遍她的估價后，轉而看向卓凡笑道：「先生真是好眼光，小女子只知它是假的，卻不知如何辨別，幸虧先生出手相助。」


  「哪裡，我也只是曾經上過這種當罷了。」卓凡微一欠身，笑道，「小姐，你不買它了嗎，雖然只值三塊。」


  「不了，我只是想告訴那人，他那塊墨玉的價值罷了。」那女孩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坊市。


  看著那女孩的背影漸漸消失，龐統領來到卓凡身邊感嘆道：「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卓凡如釋重負地喃喃道：「這女子眼光毒辣，幸虧經驗不足，否則便被她搶先一步將這寶物奪走了。」


  說著，卓凡再次轉身看向了那塊墨玉，眼中閃動著激動之色。


  但是那商販老闆，卻已是開始唉聲嘆氣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