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魔

  悚然一驚，卓凡緊緊地捂著胸口，痛得伏在了地上，喃喃道：「怎麼回事，難道我練功走火入魔了？」


  想到這裡，卓凡心中開始恐慌起來。天魔大化訣若是一開始就走火入魔，底基不穩，那不僅僅是前功盡棄那麼簡單。恐怕今生再也無法修鍊，會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但是，那股心痛似乎只是一瞬即逝，馬上便又消失不見了。


  卓凡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眉頭深深皺起，摸了摸胸口，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當他再次邁步時，心口卻是又一次陣痛發出！

  「不對，這並非走火入魔，而是……心魔！」


  這一次，卓凡想到了原因，於是馬上沉下心思察看心魔來源。對於修鍊者來說，若是放任心魔不管，那離走火入魔也就不遠了。


  只是數息之間，卓凡已經查到了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卻是讓他心中生起了些許彆扭。


  原來在被魔皇奪舍前，這卓凡本是一個忠僕，家主小姐都對他很好，所以他發誓一輩子效忠洛家。而他臨死前，他心中的那個執念就是沒能守護好洛家的遺憾。


  正當這時，魔皇的怨念與他的執念合一，魔皇奪得了他的靈魂和軀體再次重生，而他的這份執念也相當於是與魔皇訂立的契約一樣，成為了魔皇的束縛。


  也就是說，魔皇因他而生，就要代替他守護洛家一世，否則必然會心魔作祟。


  「該死的，這小子的執念是什麼不好，偏偏要給人家當奴才。」卓凡欲哭無淚，滿嘴苦澀。


  想他堂堂魔皇卓一凡，聖域八皇之首，豈能被一個小家族給拖累？

  可是，這心魔又不能放任不管。


  一想到這兒，卓凡無奈撫上了額頭：「你這小子最後的心愿就算是找人報仇雪恨也好啊，大不了過幾年幫你去殺個人，可偏偏……唉，老子一生都被你給毀了。」


  「什麼人，出來！」


  突然，一聲蒼老的大喝響起，卓凡驟然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意向他這裡射來。


  無奈搖搖頭，卓凡嘆了口氣，昂首向外走去。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只有去會會這個叛徒孫管家了……


  撥開悉率的草叢，卓凡大踏步地來到了所有人面前。


  孫管家看到是他，不由笑出了聲，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


  說完，孫管家再次看向洛雲裳，竟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大小姐，老奴勸您還是儘快將回龍掌的功法交出來，免得再有人為你們死傷。我想這樣的情景，您也不願看到吧。」


  「放屁，孫老頭，你這個山莊的叛徒。只要有我們在，你就休想傷小姐和少爺一根汗毛。」洛家的護衛統領昂首向前一步，大喝道。


  洛雲裳也是凝眉怒視，俏麗的面上儘是不屈之色：「孫管家，回龍掌是我洛家世代相傳的靈階武技，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交給你。」


  聽了他們的話，卓凡心下不屑地冷哼一聲。


  他當這群山賊襲擊洛家是為什麼呢，原來不過是為一部靈階武技而已。


  帝武大陸上，所有功法武技都分為天地玄靈凡五階，每階又分初級、中級和高級。在聖域，靈階武技滿大街遍地都是，在他魔皇眼裡更是垃圾一般的存在，他手裡就有幾千部不止。


  為了這種東西丟命，實在是不值得。


  卓凡無奈一嘆，懶懶地高喊道：「大小姐，一部靈階武技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給他們吧，大不了一會兒我再賠你一本就是。」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一驚，接著都是一臉宛如看瘋子的眼神看向他。


  「卓凡，你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啊，隨隨便便就賠一本靈階武技？憑什麼，就憑你這在洛家做了十五年的家奴？哈哈哈……」


  孫管家仰天大笑，眼中滿是嘲諷之色。其餘山賊也是跟著大笑起來，眼中的奚落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眾護衛隊員們看著卓凡，則是一臉疑惑。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跟卓凡熟悉的朋友，更是感到奇怪。


  這小子平時蠻老實的啊，怎麼這會兒竟胡說八道，難道是被這群山賊給嚇瘋了？


  嗯，一定是的！

  於是乎，所有護衛看向他的眼神又全都變為了同情。


  完全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卓凡無所謂地聳聳肩。此時此刻，恐怕他說他不只有靈階武技，還有上古魔帝的畢生所學，九幽秘錄，他們也不會相信了。


  「卓凡，別再胡說了，還不趕緊過來照看少爺？」


  突然，一聲嬌叱響起。卓凡轉首看去，正見洛雲裳一臉怒容地看向自己。但是，在她的眼底深處，卓凡卻是能看到一絲憐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