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恆

  啊啊啊啊啊,破皮了

  啊啊啊啊啊,流血了

  啊啊啊啊啊,吐白沫了

  沈邃恆蹲在不遠處草叢中,從手縫中看著眼前的慘狀,想了想還是覺得現在自己不要出去的好。

  這麼想,邊從袖中拿出合牌輸入靈力,開啟了錄像模式。

  時思兮拎著蛇尾,蛇甩來甩去。別看時思兮現在只有元嬰階段的修為,當年在整個天界近身作戰,她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天界現在的熾剎閣便以掌法和拳法為主,其閣主是一對雙胞胎。二人有一合招,八卦雙極陣,六界之中,在近身作戰這個領域,他們一直都是獨佔鰲頭。

  但在某一年,天界歸元盛會中。兄弟倆為第四關的考察者,沈隨恆,海國的三皇子,蕭松之主,還未繼位的魔皇,四人合力,皆未近身。

  在眾人皆要放棄這時,時思兮從前一關趕到,一句未說直接開打。

  至於結果,看會後兩位鼻青臉腫的模樣就能知曉,從此時思兮就打出了名聲。

  「明明是一個奶媽,戰力那麼高搶飯碗啊」在接受六屆採訪的時候十分痛苦的控訴時思兮。正好這話要時思兮聽見,錄像一轉,時思兮笑的依舊很女神。「二位前輩又是不服的話。咱們可以更難一遍。」

  兄弟倆聽聞直接轉身離開,這事也便不了了之。

  後有人不信,一個奶媽戰鬥力能那麼高,拳掌高手們都一一來挑戰,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那對雙胞胎閣主,大會之後便閉關精修說不能讓一個小輩打敗他們丟了面子,可惜大會兩年後時思兮遍離開了天界,再無音訊。

  沈邃恆錄完,將它發給了溫某人,並留言弟妹這些年脾氣好像變得更暴躁了。

  抬頭看看,為了救那條蛇,他還是出去吧。

  起身拍拍衣擺,走出去,擺出那輕佻的笑容,揚手開口。

  「兮妹——」妹子倆字還沒說出口呢,時思兮直接將蛇扔到他身上,三十米多長的蛇,他還毫無準備,直接壓在身上,那感覺直接叫他差點吐點白沫出來。

  「哎呀呀,這不是沈少爺嗎,抱歉,抱歉,天色太暗,沒看清。隨便一撇到你身上了,沒事吧?」那神情那可憐呀,黛眉緊蹙,眼中水光流轉。那模樣不知道受多大的委屈,只想要抱緊懷裡好好安撫一般。

  可對於沈邃恆來說,溫晟鶴可能還會把她抱在懷裡憐愛一番。可是對於他來說真的想離這個小狐狸遠遠的。

  就算是元嬰,夜間觀事也清晰可見,這小狐狸就是故意的。

  「沒事兒,你沈哥身子好著呢。嘿嘿」沈邃恆沒事人一樣將已經靈魂升天的蛇搬移開,但衣服下擺處上已經粘上了血液。

  這可是露華雲坊織的,就這一件衣服可頂人間的一座高等城池了,她們所織的衣服一年不過十餘件,這件衣裳還是他提前二十年預定的。

  如果要洗是還要送到露華雲坊,特殊的洗法會讓衣服恢復如新,如果貿然就洗,對不起,這件衣服穿上之後,會十分的漏風,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萬眾矚目。

  多年不見,還是為了見時思兮這個好友兼弟妹特意穿上的。

  沈邃恆十分的肉疼,但是人罵罵不得,打還打不過。等回到天界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宰溫晟鶴一頓。

  時思兮現在才認出他身上穿著的是露華雲坊特織的姌桂裳,她自然明白這衣服的珍貴,心裡有些發怵。

  「咳,進入古迹,你穿這麼好的衣裳幹嘛」時思兮先下手為強的問。

  沈邃恆看著她,眼裡的抱怨都要化為實體了「多年未見,人家穿一身好的衣服來見你,這見面還沒到一個時辰就弄髒了,哥哥的心好疼啊。」

  邊哭邊瞄著時思兮,時思兮受不住他可憐模樣,答應答應他出谷之後再陪他一身,這才露出了計謀得逞的模樣。

  二人相陪往之前沈邃恆等待的地方走去,走之前將那條孤溲雙頭蛇的獸核挖出,收起來,雖然只是一個四階中期,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按道理說,上仙遺留的古迹應該有很多人知道這個,但是為何我一個也沒有見到,連靈力波動都沒有感受到。」時思兮問出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天開始就有的疑惑「而且你為什麼要用大金送紙條給我,你的牌子呢?」

  沈邃恆解開疑惑,「因為這裡是凡界的邊綏大陸是整個凡界里,修仙者最少的一塊大陸,凡人居多。

  而且上仙古迹,規模較大,外面肯定會設有保護古迹的陣法,鬼知道什麼時候會觸發危險,為了防止凡人以及周圍環境被波及。

  天界這次下發特令反是前往古迹的修仙者一律只能在晚間行動,合牌凡人手中也有,所以也嚴禁修仙者。

  在合牌發布這次古迹的任何消息就是為了防止凡人來摻一腳。

  且這次來的修仙者哪一個是低於元嬰的,你感受不到,很正常。

  至於我的牌子,我們宗出發前我要給你發消息來著,讓你在古迹旁隱藏等著我來把你帶進去。

  誰知道大金這傢伙玩兒我的牌子,把牌子掉進了千燈湖裡,出發在即,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等著我。

  吩咐他們說,我晚幾天到,他們到了時候給我發消息,我會帶著護法一起進去,然後我就寫紙條讓大金送來,也讓你免了苦等幾天的罪。」

  時思兮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那我就是護法嘍。」

  沈邃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傻笑。「不說家僕,我總不能說你是我帶進去的一個小情人吧,你可是我的護法,要保護好我哦。」

  時思兮笑罵讓一個元嬰保護他一個中仙期的人,真是不要臉。

  沈邃恆的腰帶就是他的隨身空間「黃金屋」,從內拿出兩套他們宗的家僕服飾,一黑一白獻寶似的看著時思兮。

  「你要哪個?」

  沈邃恆所在的星柕宗以占卜為名,以星間軌跡,占世間萬事。沈邃恆便是下任星柕宗宗主,被尊稱為星子。

  平常一副弔兒郎當,紈絝子弟模樣學了個十成十,在星柕宗那你只有他師傅也是他的父親能超過他了。

  這次發現古迹就是他占出了端倪,和他父親,宗內長老,一起合力才找出這麼準確的位置。

  時思兮拿走了黑色,找了棵樹換上。還行,知道她的喜好,拿的兩套都是男裝。

  黑色衣裳上面縫製著各種各樣的星紋圖案,在邊緣各處,縫製了一條銀光白紋,看起來不至於那麼單調。衣擺到膝,穿著黑靴,將大長腿顯露的是一覽無餘,衣袖過長,垂直手臂衣袖最下端可堪堪及地,腰帶略微松垮的綁在腰間。

  這一身行頭讓時思兮看起來神秘又充滿了誘惑力。

  時思兮手裡拿著一個人皮面具剛要帶上,沈邃恆遞給她一個黑色面具。

  「你忘了我們家的護法都是戴面具的,別帶那個了,臉上不舒服。」又遞給她一塊仿製的護法名牌,以防萬一。

  帶上面具,周身氣度也和星柕宗其它的護法不一樣,果然呢,有的人天生就是焦點。

  沈邃恆趁著時思兮整理衣物,又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整理完成,沈邃恆繞著走了一圈兒吹口哨。「哇,我家兮妹子果然穿什麼都好看,嘿嘿。」

  稍微有些流氓的笑聲,讓時思兮晃了晃手中的滄海淚,沈邃恆瞧見連忙閉嘴。

  「好了好了,不鬧了,離入口還有一段距離,咱們走吧。」

  二人再次上路,沈邃恆從袖中拿出一張圖紙,上面記載著入口的地點,走了有一個時辰,終於看到湖了。

  時思兮上前環顧,這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也只能說是一般般,在晚間月色的照耀下,湖邊清晰可見。

  可是周圍除了湖就是樹,除了樹還是湖,一丁點兒古迹的影子都沒看見。

  「我說,沈少爺你該不會帶錯路了吧。」

  沈邃恆舉起手指,搖了搖,口中神神叨叨的。

  「不不不,妹子,你再仔細看看這古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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