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仙
天界,玉清宮,雅嵐殿。
說是殿,觀是樓,天界最稀有的漢蒲白玉堆砌而成,最常見的六角塔,分六層。
每一個角下都掛有一個有完整的漢蒲白玉雕切而成的蓮花鈴鐺。清風拂過鈴鐺聲配著白玉所堆切的六角塔顯得莊嚴聖潔。
玉清宮宮殿建立其雲間,周圍仙山綿延,皆是其範圍,這宮殿旁散落著大小不一的璧移石,到達一定實力,若不想在下方仙山內居住或者搬移出去,可挑選一塊作為居住地。
這石頭只是障眼法,穿過結界裡面的空間大了去了,可按照心意自行變換。
這石頭是有特殊陣法固定飄立在旁邊的,這雅嵐殿便立在玉清宮右上角最大的一塊璧移石上。
這石與石之間有結界,這石上又有一道。穿過雅嵐殿所在的結界,只有一片花海,花種眾多,但都可以分辨出是世間難尋的花,而雅嵐殿矗立在中間,天界無夜,現在是由溫晟鶴製造出的夜晚,月色撒下,什麼東西都披了些霧蒙蒙的外衣,神秘而幽靜。
將視線移向塔上第六層也是最高層。
漢蒲白玉樓,發著淡淡的碧色。第六層任何傢具都沒有,只有一個巨型的圓形水池。
水池中一棵白玉蘭樹亭亭玉立。清雅華貴,艷而不妖,甚至每一片花瓣上都散發著微光。顯然它的主人把它照顧的很好,整個六界也找不出比這棵白玉蘭更好的了。
而樹下依它而坐喝酒的人,在他面前,這棵白玉蘭也顯得不過如此。
清玉詹雅獨明月,世間唯有鶴仙人。
仙姿淡雅,玉樹臨風,及地的銀色長發因主人坐下,交織在水池中。幾綹髮絲貼在臉側,烏瞳深邃,好似有漩渦,看人的時候就叫人覺得自己半邊身子發麻。
而眼旁一點淚痣填了絲妖魅。額間一道金色鶴紋讓人覺得神聖而不可侵犯。兩種氣質相反到極致,但在他身上又完美融合,毫不衝突。
渾身上下只著一件白色單衣。性感慵懶,敞開胸膛,唇色單薄,嘴角微翹是個天生的微笑唇,從嘴角流下的酒地劃過,性感的喉結,到達胸膛,細膩如瓷玉。
從衣縫中看去很去是十分標準的八塊腹肌,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坐在白玉蘭的樹根上,一雙長腿,一條隨隨便便的搭在樹根上一條屈起,雙腳和小腿浸入池中。這種的若隱若現比較人看了全身還要熱血沸騰。
一片白玉蘭花瓣順著臉頰滑下,飄落在水池面上,引起水面一層層波瀾,這場景簡直讓人不忍打破這般美景。
他面前漂浮著一塊巴掌大的碧玉色的玉牌。分為兩部分,上面一部分兩條五爪金龍從兩邊相對而立,中間是一個七瓣蓮花。下半部分則簡單多了。刻著溫晟鶴的名字,而另一半刻著沈邃恆。
他們兩個名字下面中間有著聯接二字,這東西叫合牌。
是很久以前劍宗那群瘋子比試劍招之後,意外炸開的。在天界武琦山脈下發現的一種晶石,這東西有連接他人聲音,儲存圖像,聲音的功能,採集之後亦能自行生長。
當時天界的人加以改造,並往上添加陣法,功能上精進了很多。滴入自己的血,就是專屬於自己的合牌,限制一人一牌。
之後這種牌子便風靡整個六界,想要找人或者傳送消息時都方便了很多。
甚至還有人用合牌做起了生意,比如「走進六界」「天飛社」,上到天界宗主,下到農夫走販。秉持著尊貴的敬業精神,就是為了讓六界人民時時刻刻吃到新鮮的瓜。
「驚悚,天界有名「劍來瘋」劍宗新進子弟半夜裸身湖邊大笑,究竟為何?友情提示,修鍊可千萬不要走火入魔。」
「閨中密事,魔世將領審美不同,嬌花不要偏愛霸王。據知情人士某位魔主說,叫的是挺大聲,但聽著不像是姑娘。」
「天界宗主何某,半夜入凡界遊街,碰到一樹竟痛哭流涕,大喊兒子啊!全宗上下十分震驚,我們的宗主竟然不是人!」
東西很好,但也很貴,沒辦法,潮流永不褪色,八卦永不落後。
「她到哪裡了。」許是喝酒的緣故,溫潤如玉的聲音多了些暗啞,真是將性感發揮到了極致。
「快了,我想再有個兩個時辰,應該就到了,你不來看看你的小寶貝嗎」
輕佻的話語,一聽就是個花花公子。
「呵,她不喜歡我出現在她面前。」喝美酒賞美景,說的卻是一個幾百多歲處男的傷心事。
「你看看,你要是想見,你的修為比她高,偽裝一下站在她面前她都認不出來,你呀,就是死腦筋。」
沈邃恆恨鐵不成鋼繼續說「當年的事情,你們瞞了她那麼長時間,應該告訴她了吧。讓她這麼一直誤會你,而且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她該知道的時候了。」
溫晟鶴沒回話,依舊自顧自的喝酒,沈邃恆聽著對面沒有迴音,只得轉移話題。
「話說,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它」這段時間出來的頻繁嗎。」
「你也說了,時候到了。燒灼感最近一直頻發,應該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
沈邃恆在另一邊嘖嘖「是苦了你了,哥哥我好心疼啊。哎呀,不和你說了,你的小寶貝兒來找我了。放心,你哥哥我一定會傳過去很多她的照片,好讓你一解相思之情。」
看著連接被單方面的切斷,溫晟鶴不由得的笑罵一句「嬉皮笑臉。」
話音剛落,熟悉的燒灼感又再次襲來,越往後越痛苦,時間也越長。都說燒死是最痛苦的死法,右眼內臟,除了燒灼又增加了撕裂。
若不是溫晟鶴幾百年了,一直習慣,否則平常人經歷過一次,恐怕就會因為這疼痛感而活活疼死。
前面的合牌隨他心念一動。一張美人圖出現眼前。
時思兮並不喜歡穿裙子,大多數都穿男裝或者改良過的勁裝。樹蔭下,她就坐著,身著藍色竹紋的男裝睡覺,安靜嫻雅。平常的她別看對誰都是一副禮貌溫和的笑容,實則內心疏遠又薄情。
明明是一個心懷大愛的醫修,明明是一個才活了四百多歲的小女孩兒,就活的比任何人都透徹。
她師尊雯弦上尊曾評判說,她不言不語,實則心裡都明白,你不和她說,她心裡也知道,只是不點破而已,活的十分明白。看人的眼光比他們還要狠辣,正因為如此才會造就她這樣的性子。
也是因為這樣的性子,能成為她好友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對於她來說也十分重要。
認定討厭一輩子就再也不會改了,現在的他不就是個例子嗎。
看著照片,一聲聲的,兮兮,在空曠的大殿里迴響,而慢慢的竟有另一個聲音和他重合一起。
這場景既讓人很心疼溫晟鶴又感覺十分的詭異,因為後來那道聲也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看著照片修長的手指不禁撫上卻最終從圖片中穿過,溫晟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只留苦笑。
終是鏡花水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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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思兮從村莊走出到距離和沈邃恆相約的時間,前兩個時辰前,都沒有休息。
因為這一年裡她在村莊聽村民說他們都沒有看見過元澤山裡有湖。
她想應該是在最深處,且這一路上不知道是否有靈獸或者魔物。而且她只有元嬰的修為了,不敢耽誤,只得加快腳程。
她沒換衣服,依舊是那身藍色的女性凈裝。不過手裡就多出一根青玉仗,什麼都沒有雕刻,很光滑的一根仗,只不過裡邊有一些金色的流光,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流轉著。。
跟孫悟空用的金箍棒差不多大小比它稍長一些,唯一的差別就是在棍上,掛著兩顆銀白色的鈴鐺,由碧玉色的絲綢綁在青玉仗上固定,剩餘的絲綢,隨風飄揚。
十分仔細的雕刻著龍鳳呈祥的模樣,但是在這晃蕩中卻沒有聲響,除了時思兮自己動手,沒人摘的下。
那是專屬於時思兮的法器,它還有個別名叫滄海淚,就是之前掛在手上的那個玉鐲。
她的左眼看不見,在村裡用不著,但是現在進山,為防止意外還是將它拿的出來。
果然還是手裡拿滄海淚最習慣,要不然兩手空空,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
她的面前也有一塊合牌,上面表示正在和沈邃恆連接。
「我說沈大少爺,這湖在哪呢?你該不會是要現造一個吧。」很輕柔的聲音,都能給嬰孩當催眠曲用了,但是讓對面聽著的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兮妹子,別擔心,你看看你周圍有什麼比較特殊的樹木,我來接你,哈哈哈哈。」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脅,著急忙慌的沈少爺趕緊表明心思,表示有他在,不用擔心。
時思兮聽著對面的恆言恆語,打斷他「一顆七十米高的紅緣楓」,就掛斷了聯接。
時思兮走向紅緣楓坐下等了有半個時辰差不多,感覺腳下的震動。
拐到樹后一看,三人合抱差不多大的土堆,這歪歪扭扭的向她這裡前進,看著感覺好像地下有什麼東西正來向她這。
在距離她千米的距離停下。
砰!——
沈邃恆趕到的時候正看到一條3三十米長的孤溲雙頭蛇要吃掉時思兮,而時思兮就靜靜地站在那裡。
看到這情況,沈邃恆一句快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