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異
為什麼國家之間的安寧,需要靠一個女子來實現。
她望向蕭啟帝。蕭啟帝初聽,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使臣說笑了,朕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捨得她遠嫁,此事作罷。」蕭啟帝不容置疑的語氣也不讓明銳苦惱。
他本來也沒真的想幫金國,更不會幫助楚熠陽求娶蕭國公主。他身為蕭國人,要不是為了蕭國和鴻蒙閣,自己才不會被師傅逼著去金國當這什麼使臣。
「若陛下捨不得三公主,可否讓熠陽在蕭國貴女中選一位王妃?」不等明銳再開口,楚熠陽站起來,慢悠悠的開問。
「呵呵,二皇子說笑了,朕早就在祖宗牌位前發過誓,許諾蕭國女子非自願,不遠嫁。」習依依忽然覺得蕭啟帝有點帥怎麼回事。
蕭戰望著自己的父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明白父皇心裡的痛。在幾十年前,父皇還是皇子的時候,蕭國實力並不如現在這般強悍,皇祖父為了蕭國安寧,將父皇最喜愛的大姐嫁給了當初的金國國王,沒幾年就抑鬱而終。
皇祖父臨終前,囑咐父皇勵精圖治,希望蕭國女子不必遠嫁他國,蕭國不必再屈居他國之下。
如今蕭國國力強盛,不需要女子守江山。
楚熠陽聽見蕭啟帝毫不留情的拒絕之語,臉上有些陰翳。明銳趕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拉著他坐下了。
緊接著,越國使臣也站了起來。「陛下好魄力,其實此次,越國也為此而來。越國送六公主前來,即為和親,想與貴國結秦晉之好。」
習依依想呵呵了,金國求娶公主,越國送公主,這兩國在打什麼啞謎。
「今日正值元宵佳節,說這些,未免浪費了這良辰美景,不若暫且擱置,咋們稍後再議。」蕭啟帝可以強硬拒絕蕭國女子遠嫁,卻沒有什麼理由阻止別人送公主過來。
只希望這六公主能知難而退。這個李浩軒也不是善茬,有的頭疼了。
習依依注意到,那個六公主南宮夢歌一直盯著蕭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個公主長得確實不賴。和慕容雪不是一種風格,南宮夢歌的身上更加充滿了嫵媚,那雙眸子彷彿帶著鉤子,邪魅至極,若自己是男子,只怕很容易就被引誘了。
處於蕭國地盤,李浩軒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閉嘴。
這件事就這麼掀過去了。習依依望向蕭啟帝,這次宴會,應該只是為了明白他們過來的目的,至於其他,恐怕要多番思量。
只對一國,蕭國不怕,可若兩國都得罪了,金國與越國聯手,恐怕蕭國不好善後。
習依依擔憂的盯著蕭戰後腦勺,這貨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和自己去沿海。
如果這人被那六公主纏住,自己必也會找他要人手,要誰好呢,宇文珏?不行,太好吃了,比自己還會吃,而且喜歡闖禍。那個白子昂?嗯,貌似還不錯,話少事少。
蕭戰注意到有人一直看著自己,知道是習依依,卻怎麼也不知道,習依依腦袋裡此刻正想著怎麼踢了他換別人。
宴會就這麼有驚無險的結束了。至於中途有沒有什麼人暗自較量什麼的,不好意思,習依依實在看不出來。
這裡的人沒有是一個省油的燈,聽他們說一句話,你要揉開了掰碎了,各種思考背後深意,拐了不知多少彎。
習依依實在不喜歡聽這些,再者,有明銳在,自己回頭問他就好。
自己還不如好好吃吃喝喝,這宴會上的吃食也不錯呢,特別是這酒,醇香甘甜,習依依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忽然一個小太監碰了習依依一下,遞給她一張紙條。習依依望向明銳,見他正向自己這邊望了一眼,頓時明白了。
好不容易宴會結束,習依依坐的屁股快麻了,蕭戰卻讓習依依跟著自己去御書房拜見皇帝。
習依依有點鬱悶,你們兩父子的事,我一個外人去幹嘛?
「弈王,在下跟著您去御書房,實在不妥。在下一介布衣,能進皇宮已然知足,怎麼能再去御書房?」習依依推脫,她想早點回去找明銳,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楊兄自己要求過來的,自然該有始有終。再者,你若覺得身份不當,本王讓父皇給你封官如何?」蕭戰嘴角上揚,饒有興趣的看著習依依。
這個楊斐心情實在難以琢磨,行事也透著隨意。
「呵呵,王爺說笑了,在下無德無才,哪能隨便接受封賞。咋們還是早點去見陛下吧。」習依依發誓,不是自己說不過人家,是自己慫,不想欺君,怕以後難以脫身。
兩人到了御書房,拜見了蕭啟帝。「父皇,這是楊斐,兒臣之前與您提起過。」蕭戰介紹著習依依。
呵,也不知道提自己什麼了。
「成弈,今晚之事,你怎麼看。」蕭啟帝瞄了一眼楊斐,也不多說,既然自己兒子能帶人過來,就說明是自己人,何必客套。
「只怕是兩國國內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還不知道。兩國如今更像是來求和。」蕭啟帝對蕭戰所說深有同感,只是潛藏在兩國的密探,都未傳出消息,實在是不清楚實情。
兩人臉色凝重,愁思難解。習依依見這兩人模樣,只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虧是父子,這副神情真是祖傳的。
「你可有什麼想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習依依在旁邊太過安靜,蕭啟帝指著習依依問她的看法。
「金、越兩國確實發生了一些事,只是內情在下還未知曉。不過兩國來此,並無敵意,陛下只要不偏不倚,公正對待兩國即可。」
剛剛明銳在傳給自己的紙條中,提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並不詳細,而且,自己也不好細說,人家皇帝派出去的人都沒查到,自己知道了,這成什麼樣兒。
蕭戰和蕭啟帝聽后都有些震驚,一臉深思的望著習依依。
「你又是如何知曉?」蕭戰有些好奇,楊斐來之前與現在的態度差別有點大,宴會期間,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在下是商人,越國和金國都有產業,風向有異,知道也正常。」習依依努力想著借口,她知道,自己雖然不插手朝政,可如今,手伸三國,難免會被人忌憚。
蕭戰和蕭啟帝有點不相信,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所以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並未窮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