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劫
習依依暫且將這事放在了心裡。先過完這個年再說。習依依用手撐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自己的玉佩。
這也是自己回京都后的第一個年。年後就要準備自己的及笄禮。想到習老爹之前的話。習依依腦袋瓜子疼了起來。
蕭戰從翡翠軒離開,路上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貌似被那主僕兩個一唱一和就忽悠了。倭寇的兇殘,自己要不是不清楚。被那小子用話一激,居然衝動了起來。
不管如何,馬上就要過年了,先把這個年過了再說。
蕭戰轉道回了王府,看了看蕭二傳來的消息,習依依去了霓裳坊,接著又去了外來客,看著沒什麼問題,他也不想理會了。
他現在只煩心,這個楊斐到底是什麼底細。自己的人居然查不到來歷,這讓蕭戰感到無奈。
轉過頭再說宇文珏,在外來客小廝上門要債,且拿出了祖傳玉佩后,宇文老莊主就是想賴賬也賴不掉。
這件事鬧得不小,自己又不能滅口。只好把宇文珏綁了回來,問清了緣由,確定沒什麼圈套后,老老實實將菜錢付了。
這一下,藏劍山莊的現金流就不行了。黃金五百兩不是小數目,忽然拿出這麼多來,已經將藏劍山莊的現銀都掏空了。
要不是只有這麼一個獨子,老莊主恨不得將他打死。
這件事就這麼掀過去了,不過外來客的名聲卻更響了。大家都說,這外來客沒有你吃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這邊習依依最近的日子可謂十分滋潤,有錢就是好啊。習依依翹著二郎腿,坐在涼亭下,吃著墨玉搜羅來的水果。
「小姐,您怎麼最近天天賴在府里,都不出門瞧瞧。最近可發生了幾件大事。」非羽的八卦勾起了習依依的興趣。
「宰相家的慕容雪,在宮中和弈王偶遇,結果被三公主不小心推河裡了,本來若弈王肯救她,她又濕身了,必會入弈王府,可是弈王直接讓侍衛拿了竹竿,將人拖上岸。還有那個司徒府的庶女司徒沫兒,被人發現和男子私奔,半路被司徒家的人給抓回來了。還有還有……」
非羽興緻勃勃的講著這些八卦,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習依依趕緊打斷了她,順手遞了一杯茶,讓非羽潤潤嗓子。
自從上次和蕭戰在翡翠軒見面后,這段時間習依依就沒出去過了,整日待在房間悠閑。非羽說的這些事,她確實才聽見。
腦海裡面浮現蕭戰的樣子,不由得暗暗揶揄。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竟然都不會憐香惜玉,可惜可惜。
說起來,自己以女子身份見他,也不過三面,一次將他踹江里了,一次自己夜行被他堵截,還有一次則是在御花園,他勾著自己誦詩。
呸,人面獸心的傢伙,不花錢讓本小姐背詩。習依依晃了晃腦袋,將自己的思緒從蕭戰那裡拉了回來。
「對了小姐,老爺讓您明天去城外的承恩寺拜姻緣。」非羽一拍腦袋,像是剛想起來似的。
習依依習慣性的皺了皺眉,眯著眼睛,想著為什麼讓自己明天去承恩寺。
這段時間,習忠遠並沒有來見自己,自己去請安,也見不到人。如今卻忽然讓自己出城,習依依有點想不通。
「那就依父親的,明日你陪我去承恩寺吧。」習依依望著某處,忽然開口。也不知那人是否可以聽見。
非羽不明白為什麼主子忽然改了音量,準備下去收拾明天出府的東西。
「對了,非羽,劉文軒來了吧」習依依抬頭攔住非羽。
「小姐,他早就到了,只是怕引人注意,就沒讓他進府,現在在墨玉身邊。」非羽見習依依忽然問起劉文軒,連忙回答。
習依依低頭沉思,「嗯,既然到了墨玉那邊,就好好跟著墨玉吧。明天出府你多選幾個會武的家僕。」
非羽明白習依依的擔憂,畢竟是出城,萬事小心一點好。
因為向陽居不好藏匿,蕭二的位置離主廳較遠,根本聽不清這對主僕說了什麼。平日只將自己看見的,習依依做了什麼,去了哪裡,向王爺稟報。
最近一個月,習依依不出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麼就是看書。蕭二都不想繼續盯下去了。
相隔甚遠的蕭戰不知是聽見了蕭二的心聲,還是最近一個月得到的消息過於無聊,讓蕭二撤回來了。
撤回來的蕭二簡直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他都感覺自己要痴獃了。那個習依依真的不是一般人,太懶了。
習依依倒是沒想到,自己的懶反而讓自己擺脫了監視。
而這邊的蕭戰要是知道明天將會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讓蕭二撤早了。
第二日一早,習依依就帶了丫鬟僕人們坐上忠勇侯府的馬車,前往承恩寺。
承恩寺是蕭國最有名的寺廟,裡面的慧能大師,據說可看人前世,觀來生。寺中後院的桃花樹更是被人稱為姻緣樹,相傳十分靈驗。
習依依從小不信寺廟這些,確也對此好奇。有些事確實不是常理可以說通的,至於玄學,更是看個人理解。這世間人,哪怕明白再多,懂得再多,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不去撞了南牆,怎麼會成長。
哪怕知道了自己的未來,不好好把握自己的現在,未來亦可有變故。
非羽看見馬車裡的習依依正閉著眼睛,也不打擾,現在已經走了一大半了,趁現在,讓主子休息一會兒。
非羽和習依依相處久了,自然知道雖然習依依平時看著慵懶至極,嬉皮笑臉的。可是她的內心卻上了一把厚厚的鎖,將人拒之心門外。
非羽看著習依依閉著眼睛呈現出的寧靜美好,不忍心打破,主子為了我們這群人,活的蠻累的吧。
「小心!」習依依猛然睜開眼,一把拉住非羽,一隻箭羽從馬車的窗戶邊射了進來。
非羽看見近在咫尺的箭,心臟差點跳出來。剛剛若不是主子拉了自己一把,只怕現在這隻箭就在自己身體里了吧。
密密麻麻的箭羽不停射向馬車,馬受了驚,躁動著向前跑著,帶來的幾個家僕已經在剛剛的箭雨中犧牲。如今只剩自己和非羽。
外面的黑衣人直追著馬車,眼見快要追上了。習依依當機立斷,砍掉了馬身上的繩子,抱著非羽一起駕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