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裝病
慕容雪悄悄看了皇帝身旁的二皇子,見他仍是那種風光霽月的模樣,也不額外關注自己。
在心裡嘆了口氣,朱唇輕啟「蕭蕭半山楓樹林,林中斜倚白衣人。詩驚天子歌華成,佇立賞菊待黃昏。」
呦呵,習依依眉眼一挑,這是作詩呢還是撩撥人呢?說是寫花,不如說描人。
眾人聽聞都客套起來,說慕容姑娘詩作真棒。慕容雪臉微紅,含情脈脈的朝蕭戰望了過去。自己並非沒有好的詩作,只是如今當著眾人面表露情意,只不過想看看二皇子蕭戰對自己的意思。
自己並非死纏爛打之人,如今不管如何,都要為自己努力一把。若他實在對自己無意,大不了自己以後將情意放在心底便可。
習依依也抬頭看了一眼蕭戰,那帶著揶揄的目光,讓蕭戰有點奇怪,也朝著她看過來。
對於感情,蕭戰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上什麼樣的人,更不要提自己根本不記得這個慕容雪。
慕容雪對於蕭戰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家教不能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她退後到皇後身邊,坐下了。
「聽聞忠勇侯府的獨女前些日子剛回京,今日不如也作詩一首,讓我們見識見識。都說襄城人傑地靈,不知習小姐可否賞臉?」
慕容雪退下去了,自有依附她的人站了出來,從其他人身上找補,好讓人忘了之前的事。如今這御花園中,不就自己一個無根基,頂著個忠勇侯府嫡女的名號,在皇宮頂個毛線用,剛剛開口的就是華國公府的二小姐。
二皇子蕭戰此時也饒有興趣的盯了過來。這個小丫頭今日倒是低調,不過那柔弱易倒的小可憐兒樣兒,讓自己不由在心裡笑了起來。
想到自己聽到的關於習家小姐的傳聞,常年多病,纏綿病榻。再想到那日漢江邊以及那晚她飛一般的輕功,實在是難以聯繫在一起。
習依依心裡有些不舒服,自己本就是來充數的,現在居然還要賣藝,而且還沒報酬,偌大一場盛宴,彩頭都沒一個。
習依依不怕作詩,自己穿過來的時候正是高中,知識巔峰時期,雖然如今過了幾年,幾首與花相關的詩還是可以背上幾首的。只是心虛啊,冒用那些文壇大家的詩,實在是不好意思。
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習依依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就開口:「臣女自小離京,去往襄城養病,常年體弱,並未學過什麼詩詞。讓大家見笑了」
眾人都愣了,這種場合,就這麼承認自己無才無能了?
「如剛剛那位小姐所說,襄城確實人傑地靈,雖然臣女不會作詩,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聽過幾位大家作的詩,覺得甚好。各位若不介意,依依願背誦讓大家鑒賞。」習依依來了個大轉折。
「那你就將覺得好的背誦出來吧,本王也想知道襄城大家的詩作」蕭戰冷不丁的開口,習依依差點噎死。怎麼就忘了這廝,當初這貨也出現在襄城,只是不知待了多久,自己本來想著山高皇帝遠,糊弄過去算了,此時卻覺得只怕不好糊弄過去。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話音剛落,眾人都愣住了,特別是皇帝,醒過神來帶頭鼓掌。
「寫得好,好一個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皇帝都如此了,眾人也跟著鼓掌稱好。
「本王之前也去過襄城,不知哪位大家寫的詩,如此氣魄,不入仕實在可惜。」習依依恨不得把蕭站這張嘴給縫上。
「回陛下,回弈王爺,此乃幾年前,臣女無意中遇見到的一個劍客,名為黃巢,年輕時所作的一首詩。只是他現如今已經歸了塵土」習依依想了想,回答道。
「那不知,習小姐這裡可還有別的佳作不曾顯露出來?襄城人傑地靈,相比習小姐記得的也不止一首吧。」蕭戰再次開口,他可不相信這是什麼劍客所寫,這股豪氣,反而像是眼前這個小妮子的作風。
習依依氣了,趕忙又咳了幾聲,想借口自己身體不好推脫,趁機早點回去,什麼陰山玉石礦,她不要了,這個蕭戰能分分鐘把自己堵死。
蕭戰彷彿看透了習依依心裡所想。向自己父皇一拱手,行了個禮,「父皇,如此作詩,實在無趣,不如添加一些彩頭可好。」
聽見彩頭兩個字,習依依瞬間活過來了,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彩頭,古代皇帝的彩頭可是好東西,萬一什麼免死金牌之類的多好。
「依皇兒所言,只是這個彩頭定為什麼呢?」皇帝苦惱的朝自己這個小兒子看過去,彷彿在說,你自己想的,你自己解決。
一直未開口的大皇子在接收自己老弟暗示的眼神后,無奈開口。
「父皇,您不是最近得了番邦進貢的一塊極品翡翠嗎,不如以那個為彩頭如何?」大皇子的提議得到了皇帝的允許。
習依依眼神暗了下去,一塊極品翡翠而已,自己的翡翠軒雖說原石不多,可常年貿易,除了鎮宅的幾塊帝王綠翡翠,藏寶閣里還有好幾塊福祿壽。
沒興趣再參加下去了,習依依又以帕掩面,猛烈咳了起來。眾人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習依依不好意思的向皇帝皇後行禮,表明自己體弱,想先行後退。
得到允准之後,習依依再也不想理會御花園的事,由非羽扶著,退下了。
自己進宮本來為了想找找機會,看能不能把陰山搞到手,如今被那個蕭戰一打攪,自己差點變得萬眾矚目。
習依依眼珠子一轉,朝非羽低語了一聲,然後非羽機靈的支走引路的一個小太監。
兩人飛快的朝三公主蕭然宮中走去,進宮之前,兩人已經摸好了路線。自己不好親自動手,現在只能藉助外來力量了。
習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寧願麻煩,也不想見那個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