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想知道,就過來
第652章 想知道,就過來
江爾藍被反剪雙手,帶進了偷聽許久的那間書房。
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工作間更貼切一點,幾乎有三個剛才書房那麼大,靠最里側那面牆是一面大大的書架,擺放的書多是商業範疇,書架前面是一個大大的長條紅木書桌,堆了一沓文件,還凌亂地擺著杯子,紙筆,公章等物。
江爾藍暗暗思忖,這大概就是陸老爺子平日辦公的地方。
書桌兩側,一面是寬大的玻璃窗和落地玻璃門,可以通向外面一個小小的陽台,放了搖椅和小桌子,方便陸老爺子工作累了放鬆一下。另一側,則擺放了一個文件櫃,白牆上掛了一幅張大千的畫,江爾藍粗略瞥一眼,總覺得那是真跡。
靠進門的地方,是會客的茶几和沙發,也掛了幾幅字畫,擺了幾盆綠植,看起來與一般的工作地點沒什麼區別。
而陸老爺子就癱在沙發邊上,兩旁都站了人,牢牢地看住他。
lz則雙手束在背後,被綁在了放在沙發另一側晾衣架上,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
看見這一幕,江爾藍除了心痛,心底還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有個聲音在說,奇怪,很奇怪!
可具體哪裡奇怪,她說不出。
她正待細看,背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差點摔倒了,她扭頭,黑白分明的杏眼狠狠瞪過去:「我有眼睛,會看路,有腿,能走,用不著你幫忙。」
推她的人是秦牧的手下,剛剛不敢去開書房大燈的那個傢伙,此刻卻全然沒了膽怯的樣子,趾高氣揚的樣兒,看得令人作嘔。
他高揚起頭:「呵,你馬上就知道哥哥的可怕了,勸你,女生還是柔弱點好,比較惹人心疼,這麼要強,會死的很慘。」
他的語氣陰惻惻,以為這樣能嚇倒江爾藍,誰知江爾藍卻忽然笑了:「連個燈都不敢去開的傢伙,什麼時候也有資格開班授課,教人怎麼活比較好?」
一句話,成功讓他變了臉色。
「你……給你三分顏色,就想在我頭上開染坊,也不打聽打聽爺是誰!」
江爾藍嬌笑一聲:「是膽小鬼啊。」
「臭女人,你找死!」
眼看他的巴掌快要刮到江爾藍的臉上了,斜刺里忽然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控住了那人:「大東,這是老大要的人,你不可以擅自做主。」
那個大東膽怯地望了他一眼,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低聲應了。
亨利也走進來,讓秦牧把江爾藍帶到了陸子航身邊:「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不能做那等拆散姻緣的好事,去吧,讓他們倆團聚。」
不必秦牧推搡,江爾藍已經拔腿就奔去了陸子航那兒,湊近了才發現他的臉上全是傷,被揍得鼻青臉腫了,嘴角的血跡已經凝固了。
她撫上男人破裂的嘴角,心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還疼么?」
陸子航身體顫抖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別開頭,不再看她。
「哇哦,真是伉儷情深。」亨利歡欣鼓掌,走近幾步,勸陸子航,「你是吃過苦頭的,肯定不願意看見心愛的女人也嘗一嘗這份苦頭,對嗎?」
陸子航不語,他繼續說:「不如你勸勸陸老爺子,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們倆雙宿雙飛,怎麼樣?」
陸子航還是微垂了頭,沉默不語,彷彿一棵長久沒有澆水的樹,即將枯萎了,有些沒精神。
亨利繼續循循善誘:「別這樣不合作呀,反正老爺子不贊成你們倆在一起,我給你們主持公道。把東西交給我,你依然還是陸家的未來家主,還能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簡直是皆大歡喜嘛。」
「亨利,你別再誘惑他了,沒用的,我不會說!」
陸老爺子的話,徹底激怒了亨利,前一秒他還滿臉堆笑,下一刻立刻收起了笑意,彷彿颶風來襲,陰沉的臉色十分嚇人。
他三步並作兩步殺到了陸老爺子身旁,抬手就是一拳揍過去:「老不死的,你守著那些秘密做什麼?不如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來開創未來,難不成你還真的想把這些秘密都帶進墳墓里?」
他暴躁嘶吼的樣子,像是十二級龍捲風,江爾藍也不由生出了一絲懼意,似乎已經陷入了某種魔怔。
亨利到底想要什麼?
趁他不注意,江爾藍湊到陸子航耳畔,輕聲問:「他到底想要什麼,這樣逼迫你和老爺子?」
今天的陸子航十分奇怪,似乎當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全然不敢抬頭看她,把臉撇向一旁,含糊地敷衍:「沒什麼。」
沒什麼?
江爾藍擰了擰眉心,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如果亨利要的東西不重要,他會這般抓狂?
如果那東西對陸家來說不重要,陸老爺子會拼了陸子航的命,也不把它交出去?
江爾藍的好奇心越發濃厚了,但陸子航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明確表示,不會說實話。
「陸子航,說吧,到底是什麼?我也想心裡有個數。」她搖了搖陸子航的胳膊,小聲撒嬌。
這一招,以往在陸子航身上可謂是無往而不利,但這次卻似乎失效了,lz甩掉她的手,語氣有些不耐煩:「真的沒什麼。」
不僅如此,她還在陸子航的眼底看見了一閃而逝的厭煩。
江爾藍微微一愣,她從沒想過,陸子航居然會對她厭煩,明明幾個小時前他們還恩愛著!
亨利扭頭,變臉如翻書,片刻之間已經笑了出來:「江小姐想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江爾藍抿唇,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承認,他那般老奸巨猾,誰知道又挖了什麼坑,等她往裡跳。
看著她那雙充滿了防備的眼神,亨利破天荒沒生氣:「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沒什麼遮遮掩掩的,說不定你還能幫我勸勸這一對爺孫呢。」
「你過來,我告訴你。」他皮笑肉不笑,招手讓她過去。
江爾藍舉棋不定,望了望陸子航,本想從他那兒得到一個答案,誰知他卻依然深深地把頭埋下去,完全看不見神色。
江爾藍心一橫,走到了亨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