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孤男寡女,不分場合
第479章 孤男寡女,不分場合
白瀚義推開男洗手間的門走進來,看見韋朕規規矩矩地拎著電吹風把熱乎乎的風送被濺濕的地方送,褲子上的水漬顏色已經變淺了許多。
他狐疑地打量了他幾眼,抬手示意他關掉吹風機,毫不客氣地問:「門口怎麼多了一塊維修的牌子?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擔心出事了,特意過來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不安分地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想把這小小的洗手間看出一個洞來。最裡面那一個隔間吸引了他的注意,緊閉著門,還有一點動靜,似乎有人。
韋朕也一臉茫然:「你可看見的,我進來的時候門口還沒掛那塊維修的牌子呢,難道是……」
他的目光也飄向了最後那個隔間,臉色倏然紅了,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
白瀚義指了指最後那個隔間,用口型問他,那個隔間是怎麼回事?
韋朕害羞地轉過頭,小聲講:「你自己去看看吧。」
這是陸子航交代的話,讓他什麼也別說,務必讓白瀚義自己去看。他很了解白瀚義這個人,生性多疑,如果韋朕多解釋了幾句,就算白瀚義當時不說什麼,事後心裡也會起了疑心。他這個人,只相信自己,可他沒想到,哪怕是他親眼所見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假的。
白瀚義躡手躡腳地走向最後那個隔間,越走近,隔間里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動作激烈,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身體撞擊門板的聲音,夾雜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一聲又一聲。
嬌柔的女聲,婉轉猶如黃鸝鳥,正歌詠了燦爛的陽春三月,白瀚義站定在隔間門口,忽然感覺血液奔涌,整個身體都開始燥熱起來。
察覺到韋朕從身後投來審視的目光,他硬生生掐斷了腦海里那些旖旎的幻想,轉身走了。
「咱們走吧,年輕人血氣旺盛,也太不分場合了,也不知他們從哪兒搞來了一塊維修的牌子。」白瀚義下了定論,卻沒有意識到,雖然韋朕什麼也沒說,但他這個結論卻分明是在韋朕的引導下得出來的。
小小的隔間里,陸子航的背部抵住門板,時不時用力撞擊一下,佯裝隔間里的戰況激烈。江爾藍伏在他的胸口,眼眸閃動盈盈的水光,一雙紅唇微張,不斷有呻吟從口中溢出,只要是男人,聽見了便忍不住遐想萬分。
察覺到白瀚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他和韋朕一起出了洗手間,江爾藍長吁了一口氣,彷彿身上安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就從陸子航的懷裡彈了出來。
她揉著手指,眼角向下耷拉,像是受傷的乖巧小狗狗,吸了吸鼻子,隱約帶了哭腔:「都走掉了,別演戲了。」
一雙杏眼蓄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沿著臉龐流下來,心裡早已氣呼呼地把陸子航臭罵了無數遍。
情況危急,她卻始終叫不出日本小電影里那種酥軟的呻吟,當時白瀚義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陸子航這個變態,居然掐她!
而且,挑了指尖這樣的地方,用力掐她!
俗話說,十指連心,多疼啊!
江爾藍越想越委屈,緊攥了粉拳,一下接一下往他胸口砸去:「你對我也下狠手,疼呢。」
陸子航只用了三分力,誰知她這麼嬌弱,瞧見她的眼淚,頓時就後悔了,對著剛剛掐紅的指尖又吹又揉:「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來真的了,你也不會這麼疼了……」
江爾藍一愣,連陸子航那雙微涼的薄唇吻上了她的指尖也沒發覺,獃獃地任他搓圓捏扁,一張俏臉似乎漫上了一層紅彤彤的晚霞,又好似蓋上了大紅色的透紗。
她抽回手,小聲嘟囔:「你說什麼吶。」
冷不丁被男人抱了個滿懷,陸子航摟住她,耳鬢廝磨:「咦,你剛剛那意思,不是想跟我來真的嗎?說實話,白瀚義走過來時我還在想呢,你這疼得叫出聲能矇混過關嗎?」
他擺出一副理性探討的模樣,侃侃而談,江爾藍頭幾乎全都埋進了他的胸口:「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咱們快回去吧,劇組的人看咱們出去這麼久,不定怎麼想咱們呢。」
陸子航一臉坦蕩:「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光明正大的戀愛關係,別人怎麼想都無所謂。不過,我們眼下確實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
——
剛從男洗手間走出來,白瀚義就被韋朕拉到了走廊的角落裡。
「怎麼了?」白瀚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面朝牆壁站著,看不見身後悄然路過的人,只能蹙眉盯緊了面前的韋朕。
韋朕舔了舔乾澀的唇,在心裡給自己打足了氣,才慢騰騰地說:「我不知洗手間里剛進去的那兩個人是什麼底細,所以只能出來跟你說,怕被人聽去了不好。」
白瀚義的一雙濃眉皺得更厲害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是合作夥伴,說不好聽點,是綁在了一條戰船上,你可不能瞞我。」
韋朕哭喪了一張臉,再不似之前那樣的陽光燦爛,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總算是開口了:「還記得老和陸子航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嗎?咱們之前遇見過的。」
「江爾藍?」白瀚義忽然變了臉色,耐著性子聽下去。
「嗯,就是她,剛剛找上我了。」
「她找你做什麼?」
「咱們的合作,一直很保密,但她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說我這樣做會給陸子航帶去危險,威脅我不準跟你合作。」
白瀚義握緊了拳頭,置於身側,手背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從唇間擠出一句話:「哼,江爾藍可真是吃了豹子膽,我的人也敢威脅,肯定是陸子航授意的,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怎麼敢跟我對抗!」
韋朕心內腹誹:呵呵,你口中的小姑娘膽子可大了,還會耍流氓呢!
白瀚義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盯住了韋朕:「韋先生,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可那笑意卻不曾抵達眼底,反而挾裹了一絲狐疑之色,韋朕連忙正色:「我說了,我和你的合作跟別人沒關係,她看我態度很堅決,又是站在男洗手間里,大概有點不好意思,就走了。但是她沖我撂了狠話,說要給我點顏色看看。」
「哦……」
韋朕把台詞在心裡過了一遍,流水似地說出來:「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一個小姑娘不成?華夏國提倡法治之國,我才不會怕她,哼,她和那個姓陸的三番兩次阻擾我尋找合作夥伴,我偏不要如他們的願!」
白瀚義心內竊喜,陸子航的算盤這次可打錯了,江爾藍的阻擾反而激發了韋朕的不忿與男子漢的自尊,看來這次的合作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拍了拍韋朕的肩膀,和他稱兄道弟:「韋兄弟,別人不看好咱們的合作,沒關係,咱們有信心就好!項目成了,咱們用事實打臉,那才是最爽快的,不是嗎?」
「嗯!」韋朕搭上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白先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
「你說,咱們既然是兄弟,在我能力之內的事情,我一定儘力辦到。」
「被一個小姑娘圍堵在男洗手間里,我丟不起這個臉,也咽不下這口氣,我想召開一個盛大的簽約儀式,邀請相熟的媒體朋友們,好好熱鬧一番,順便也氣一氣那個姓陸的,和他的女朋友。」
想到江爾藍把面前這個人高馬大的陽光青年堵在男洗手間里,白瀚義就忍不住發笑,接觸到韋朕探究的表情,他硬生生忍住了笑,連聲附和:「嗯,應該的,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整整個c市甚至全國,都會熱切討論咱們這一次的天作之合。」
韋朕的掌心沁出了一層薄汗,他喉結微動,咽了口水,繼續說:「我的團隊很重視這次合作,特地找大師算了一卦,大師說七日後是個好日子,適合簽約。」
七日後?
白熾燈下,白瀚義的臉色泛青,他本來準備趁熱打鐵,未免夜長夢多,回去包間就把合約簽訂了,怎麼幾句話后就變成了七日後?
可他也不能不答應,剛剛才說了兩人是兄弟的話,也答應會把兩方合作的消息散布全國,難道區區一個簽約日子的要求就不答應了嗎?
那雙漆黑的眼死死盯住韋朕,白瀚義研究了一會兒,看他面色坦然的樣子,不像是隱藏了什麼陰謀詭計。而且,僅有的幾次接觸他也能感覺到,韋朕是個技術型人才,卻對商場的勾心鬥角沒什麼感觸,按理說,這次合作給他們團隊的條件已經十分優厚了,他應該高興才對。
許久,白瀚義才陰測測地問了一句:「老弟,你該不是在忽悠我吧?」
韋朕正色,一身浩然正氣:「白先生,合作的基礎是雙方互相信任,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咱們還是算了吧。不過,你若有疑問可以去向我的團隊求證,這是我們的工程師找人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