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狙擊戰
江爾藍會心一笑,踮了腳尖把手機塞回他的西裝口袋裡:「白瀚義這個人最好面子了,你若是奪了他的風頭,小心他恨上你,追著你咬!」
陸子航的視線彷彿黏在了那些衣服上,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他難道不是早就恨上我了?況且,我從來不怕狗惦記,他敢咬上來,我就敢燉了他吃狗肉!」
江爾藍歡快地笑出了聲:「你好殘忍,狗狗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它!」
先把自己笑倒了。
笑鬧之間,陸子航已經替她挑好了禮服,阿瑪尼的本季高級定製新品,黑色的細帶短皮裙,皮質柔軟,十分顯身段,外面覆了一層輕薄的長紗,將英氣和溫柔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頗有點剛柔並濟的意思。
與身穿一襲白色一字肩禮服裙的白書琪站在一起,必定完勝!
江爾藍默默換上了禮服,在鏡子前轉了一個圈,驚嘆不已:「哇,居然尺寸合適,簡直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陸子航手一揚,指了一屋子懸挂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為你量身定做,你隨意挑一件都會很合身。」
「哇,這麼多!」江爾藍幾乎看呆了,數以百件錦衣華服分門別類地掛起來,各種風格都有,幾乎都是國際大牌的高級定製。
看見她的笑容,陸子航揚了揚濃眉,眼底閃過一絲春風般笑意。和江爾藍在一起,他多了個毛病,偶爾看見好看的衣服就會想,如果穿在江爾藍身上會不會好看。一旦覺得好看,他就忍不住下單,為她量身定做,不知不覺竟然累積了上百件。
江爾藍心裡甜滋滋,嬌滴滴地嗔怪:「你買這麼多衣服,我一天一換,也穿不完。」
陸子航覺得無所謂:「女生嘛,就應該有一屋子的好看衣服,即使不穿,光是看著,也會覺得心曠神怡。」
他也換了一件西裝,白色為主色,點綴了小面積的黑色,搭配一條黑白相間的領帶,看上去分外清爽,又不至於像白瀚義那樣單調。
舞會由白瀚義牽頭,也定在百悅酒店,正廳被粉嫩的玫瑰花點綴,空氣里瀰漫了淡淡的花香,整個廳堂都籠罩在一片粉色的朦朧中。悠揚的輕音樂猶如潺潺流水,流淌在每一個角落,參加舞會的所有人,無論男女,都面帶微笑,顯然心情愉悅。
有宋西元這個內應,陸子航抵達百悅酒店門口的時機掌握得剛剛好,宋金斗正在發言,宣布白瀚義和他的女伴跳一支開場舞。tqr1
江爾藍挽住身旁的男人,眉目婉轉,白紗黑皮裙,既帥氣又溫柔,挽起的黑髮如雲,露出一段修長白皙的脖頸,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萬種風情。
陸子航輕聲問:「狙擊戰開始了,有信心嗎?」
江爾藍垂眸,視線落在瑩潤的指尖,淡淡一笑:「應該說,你對我有信心嗎?贏過白書琪?」
陸子航低聲笑出來,答案不言而喻。
站在人群的最外圍,他們看見了白瀚義,被圍在中心,被無數雙眼睛注視,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昂首挺胸,牽起了白書琪的手,隨著音樂響起,緩緩起舞。
是簡單的華爾茲舞步,到底是親兄妹,配合默契,猶如行雲流水,看得人嘖嘖讚歎。前幾日的白書靜婚禮上,白書琪被哥哥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又讓人看了一場丑戲,憋了一肚子氣,想在今天這樣的重要場合一雪前恥。
她身穿一襲白色的紗裙,行動之間裙擺飛揚旋轉,像是綻開了一朵優雅的曇花,配上那張妝容精緻的漂亮臉蛋,十分賞心悅目。白瀚義也是一身白色西裝,猶如白馬王子,高大身形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陸子航捏了捏江爾藍的手,湛黑的眼眸斜斜地望過去,似乎在問:「準備好了嗎?」
江爾藍輕輕點頭,漾出淺淺的梨渦,滿面春風。
頎長的身影撥開人群,陸子航牽著她,不緊不慢地走進了人群里。
白瀚義也看見了他們,心底瞬間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雙鷹目死死地盯住他,濃眉深鎖。白書琪也皺了皺眉,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下,嫉恨地盯住了江爾藍。
江爾藍揚起脖頸,把四根手指搭在陸子航的手心,兩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拋過去,徑直隨著音樂起舞。
原本還笑盈盈的宋金斗,登時愣住了,眼瞳微縮,目光中閃過几絲驚懼,輕輕伏在宋西元耳畔,問:「我給華天遞了請帖,舞會開始前沒看見他,我還以為他不會來了,誰知……你看看,現在這種情況,他和白瀚義對上,這可怎麼辦啊!」
宋金斗又氣又急,自從宋西元猛然間上位公司總經理,他對這個小兒子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遇事搖擺不定,便開始詢問他。
白書靜亭亭玉立地站在新婚丈夫身旁,不動聲色地攔了攔他,輕聲寬慰:「您別急,讓他們鬥法去,神仙打架,凡人看著就好。如果我表哥問起來,那也是陸子航對他心有不忿,故意來找茬,與我們宋家有什麼關係?」
她一口一個「我們宋家」,讓宋金斗心裡十分受用,轉念一想,白瀚義肯定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在了陸子航的身上,他用不著擔心。
而舞池中央,白瀚義冷冷地觀望了片刻,忽然一擰白書琪的手,拉著她也跳了起來,大有斗舞之勢。
然而白瀚義雖是兄妹,但性格差異巨大,跳一跳舒緩簡單的華爾茲還行,中途音樂忽然一變,從輕柔的《水邊的阿狄麗娜》,換成了激進的《出埃及記》。
音樂變化得十分突然,白家兄妹微微一怔,就再也跟不上節奏了,反而陸子航微揚濃眉,和江爾藍跳出了西班牙踢踏舞的氣勢。江爾藍略微撩了撩裙擺,白紗輕動,皮裙微揚,細長的遠山眉挾裹了一絲凌厲,像是一朵在風中盡情搖曳的曼珠沙華,捕獲了所有人的心。
圍觀的群眾,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她的身姿折服了,她忽而揚眉輕笑,忽而淡淡莞爾,忽然明眸善睞,像是靈動的精靈,飛舞在眾人心間。
白瀚義忿恨地咬了咬唇,發現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舞池中的那一對,氣得臉色發白,然而舞池內燈光閃爍,一點也看不出來。
但他多看了江爾藍幾眼,也被吸引了,成為眾人焦點的女人一點也不忸怩,像是在角色扮演一位沉浸自我的舞者,每一個動作都風情萬種,嫵媚與清純並存。
白書琪一扭頭,發現親哥也看呆了,走錯了一個舞步,不由抬手掐了掐他的掌心,索性停了下來。
短暫的疼痛,把白瀚義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來了,他看著抱臂站定在面前的妹妹,皺了皺眉,語氣不善:「站著做什麼,現在就認輸了?」
白書琪冷冷地哼了一聲,斜睨了江爾藍一眼,語氣有些酸澀:「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了人家身上,咱們還跳什麼!」
說罷,她索性往人群外走去,眼不見心不煩。現在的她,只要一看見江爾藍,就會不由自主地對比自己,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大小姐過得太慘。
白瀚義左顧右盼,他的舞伴憤而離去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風頭完全被搶走了,他只好灰溜溜地溜走,去找了妹妹,生怕她出事。
事實證明,白書琪也不傻,她可不想錯過這個釣金龜婿的好機會。舞會上,宋金斗邀請了不少年輕的公子哥,待這支開場舞跳完后,她就順勢出現了,撩撥了看上的年輕小哥,一曲共舞。
看著妹妹恢復了歡聲笑語的模樣,白瀚義也放心了一些,視線一直黏住江爾藍,見她跳完開場舞后,隨手拿了一杯香檳,倚了角落裡的一根柱子正與陸子航閑談,他整了整領結,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江小姐,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白瀚義佯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江爾藍輕抿了一口香檳,目光從他身上輕飄飄地掠過,繼續與陸子航說話:「這杯香檳有點苦,大概是因為環境太煩人了吧,總覺得耳畔有小蜜蜂在『嗡嗡嗡』地叫,實在她影響我的心情了。」
她還揚了揚纖細的手指,做了個小蜜蜂飛舞的動作,若不是被取笑的人是自己,白瀚義也會覺得這樣的她俏皮而可愛。
陸子航笑聲爽朗:「我也覺得,這地方實在是太煩了,咱們去別的地方吧。」
說著,他單手握了酒杯,牽起江爾藍的手,兩人目不斜視地準備離開。
被完全當作了空氣,白瀚義今晚生的氣,快把他漲成了一個皮球,他把牙齒咬的「哥哥」作響,抬手攔在了面前:「等等。」
角落裡的一番爭執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發覺是兩位c市大佬,誰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走過來看戲,只好裝模作樣地享受著輕盈的音樂,耳朵和餘光都飄向了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