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流氓,放我下來!
她緩緩走出樓梯間,三月楊柳般的腰肢輕擺,朝著關押白書軒的化妝間走去。
兩個守門人眼睜睜看著她走近,連忙把她攔了下來:「哎,你做什麼的?」
江爾藍一臉懵懂:「我是婚禮的客人呀,想來化妝間補個妝,還不讓進?」
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判斷她的話是否可信,她穿了一襲eliesaab的高級定製禮服裙,製作精良,就連裙擺邊緣的花紋也繁複精緻,一看便知價值不菲,而且她態度十分坦然,一點慌亂也不見。
「抱歉,這位小姐,化妝間正在檢修,不能進入!」白瀚義的人盡忠職守,哪怕美女在前,也目不斜視,只一心守衛著這扇門。
「好吧,那我只好去附近的洗手間借一面鏡子了。」江爾藍聳了聳肩,並沒有死纏逗留,轉身欲走。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兩個守衛也沒有多在意,全然不知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屋子裡的同伴已經動了,起身往換衣間走。
說時遲那時快,江爾藍在心裡估摸著時間,忽然身形趔趄,一下子摔在地上,大聲地呼痛:「哎喲,疼死我了……」
借著她的痛呼聲作掩蓋,藏在帘子后的陸子航忽然閃身而出,迅猛出手,沒給對方任何反應時間,等他察覺有人闖入的時候,陸子航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一個手刀用力劈下,他連任何聲音都沒發出來就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陸子航接住他癱軟的身體,緩緩放在地上,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門外的兩個大漢完全沒想到裡面已經出事了,把江爾藍扶起來,還關切地詢問她是否受傷。
江爾藍微嘟了紅唇,一雙黑瞳彷彿是夜空里閃亮的星子,閃爍了點點水光,抽抽嗒嗒地講:「腳踝疼,大概是崴到了,能把我扶到角落裡坐一會兒嗎?」
兩個守衛也憐香惜玉,她不要求進入化妝間,其餘一切好談。tqr1
江爾藍坐在角落裡,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腳踝,心裡卻在算計化妝間里的行動。在陸子航的幫助下,白書軒很順暢地像一隻壁虎,躍進了樓下的屋子,不驚動任何人便順暢地離開。
手機微微震動,表示一切順利,江爾藍不動聲色地扶著牆壁站起來,顫巍巍地慢慢離開了化妝間。
白瀚義的人見狀,還貼心地詢問是否需要幫她叫個服務員過來。
江爾藍微微一笑,擺擺手:「不用了,我慢慢走回去,今日白書靜大婚,服務員們也忙得夠嗆,不用給她們添麻煩了。」
走到一樓,她一眼就看見了陸子航。
高大的男人倚著柱子,唇角噙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漆黑的瞳像是無垠的黑洞,把她的所有情緒都吸引佔據了。
她跌跌撞撞地撲進陸子航懷裡,兩隻拳頭砸在他的胸口,輕快地調侃:「笑得這麼令人犯罪,小心我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陸子航笑得更爽朗了,一副「請君盡情」的模樣。
江爾藍環視了一圈四周,掂了腳尖,貼近他的耳畔小聲問:「人呢?」
陸子航幾乎沒動唇,含糊地回答:「我還能帶在身邊招搖過市?讓毛雙成帶走了,我讓他去華天,剩下的事情韓毅會安排。」
韓毅一向靠譜,交給他就不用擔心了,等白瀚義的人反應過來,白書軒肯定早被他藏好了。
「走吧,咱們回去。」陸子航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路慢騰騰地回了正廳。
白瀚義一直注意著門口的方向,第一時間發現他們倆回來了,半是調侃半是刺探地問:「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兒,陸先生和江小姐似乎去了太久。」
陸子航面色平靜,替江爾藍拉開椅子,看著她安穩地坐下,才不疾不徐地回答:「濱城碼頭沒有主事的人,我就多招呼了兩句。而且,藍藍不小心崴了腳,也走不快。」
白瀚義彷彿漫不經心地把目光投向江爾藍,將信將疑:「既然江小姐受傷了,那我叫個醫生過來,為她看一看。」
江爾藍正忙著對付碗里的鹽水雞,忙不迭地搖頭:「先吃飯,並不嚴重,休息一會兒好多了。」
白瀚義沉了臉色,心裡騰起一股不安,正打算確認一下白書軒的位置,宋西元過來了,感謝他邀請了陸子航,讓他的這批貨物得以順暢地抵達顧客手裡。
白瀚義無法,只得舉起酒杯,和他們碰杯相慶,臉上浮著笑,眼底卻泛著冷意。
主桌氣氛熱烈,不斷地推杯換盞,白瀚義得空向手底下的人確認白書軒的位置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后。
電話那頭的守衛十分篤定:「義哥,你放心,我們兩個人守在門口,還有一個人在屋子裡,和白書軒待在一起,這樣嚴密的監視,肯定不會有事的!」
避開喧鬧,白瀚義低聲厲問:「有沒有發生什麼異樣的事情?」
守衛想了想,遲疑地講:「不知道算不算,大概半個小時前有個漂亮小姐過來,說是要補妝,結果在走廊上摔了一跤,把腳崴了。」
白瀚義的目光下意識瞟向了江爾藍,她正恍若無事地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他的濃眉緊鎖:「立刻進去看看白書軒的情況!」
不知道老大為何突然變了語氣,但他不敢質問,嚴肅地應了一聲「好」,立刻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沒人應門,屋子裡也沒有一絲一毫聲音,守衛頓時察覺不好,拿了鑰匙開門。
門開了,根本沒有白書軒的影子!
靠近換衣間帘子的地上,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他們的同伴。
「義哥,白書軒打暈我們的人跑了。」
白瀚義緊繃了一張臉,沉聲吩咐:「我知道了,帶人把酒店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他心裡很清楚,三十分鐘,已經足夠白書軒出逃了,就算搜遍了整個百悅酒店也找不到人。
他握緊了手機,一步一步沉著地走向江爾藍,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在太歲頭上動土,膽子真大!感覺到身前出現一片陰影,江爾藍驀然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白瀚義的笑容。
他的眼神陰鷙,唇邊卻噙笑,十分滲人,江爾藍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點:「白先生,你……」
白瀚義打斷了她的話:「崴了腳踝,可大可小,我還是叫個醫生給你看看吧。」
江爾藍停下筷子,臉色有點發青:「白先生,不用那麼麻煩,一點小事,我回去時順路上醫院看看就行了。」
白瀚義搖頭,他早有準備,剛打完電話,就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提了醫藥箱大踏步走進來,站定在江爾藍面前,彬彬有禮地說:「江小姐,請讓我為你檢查一下。」
江爾藍也火了,一摔筷子,怒目而視:「白瀚義,你什麼意思?我都說現在不想找醫生了!」
白瀚義眸光深沉,捻了捻手指,淡淡開口:「江小姐,是不想找醫生看看,還是根本不需要醫生?」
他的視線落在江爾藍的腳踝上,瑩潤纖細,令人忍不住遐想把它握在手裡把玩的暢快感。那束目光,侵略性太強,江爾藍皺了皺眉。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隔了老遠也能感覺到,白書靜暗地裡猜測,多半還是因為白書軒。略一遲疑,她居中調停,溫和地勸說:「表哥,江小姐是客人,你也溫柔點。正廳里賓客滿堂,大家都在吃著喝著,大庭廣眾之下看著醫生為江小姐治腳,多不好啊!」
白瀚義冷笑:「我已經準備好了,后廳嚴正待命,就等江小姐過去。呵,江小姐是不敢讓醫生查探是吧?這背後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呢,受個傷也藏著掖著?」
江爾藍咬了咬下唇,不遠的地方,陸子航正被宋金斗纏上,一定要給他介紹一些政界的朋友,並沒有察覺主桌這兒的暗流涌動。
「請吧,江小姐。」白瀚義抱著雙臂,一雙眼饒有趣味地盯住她,「還是說,就在這兒承認了,你背後做的那些事兒?」
江爾藍嘴硬:「白瀚義,你少血口噴人,邀請我參加婚禮,就為了栽贓陷害?哼,我沒做什麼事兒,只是老老實實地參加婚禮。」
她站在原地,拒不配合,微微揚起的小臉,彷彿清水出芙蓉,素凈卻執拗。
白瀚義勾了勾唇,忽然雙手發力,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白瀚義,你個流氓!把我放下來!」江爾藍的拳頭捶在他的肩背上,她分明用了十成的力氣,但打在白瀚義身上,卻猶如柔軟的蛛絲,他一點也不在意。
白書靜也嚇到了,悄聲提醒:「表哥,陸先生也在宴席上,你這樣做,恐怕他會生氣。」
「用陸子航來壓我?」白瀚義俊臉微蹙,渾身透出一股寒意,「書靜,你越來越不像白家人了。」
白書靜微微一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在提醒作為白家棋子的自己,應盡的義務和應該有的態度?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聞到一陣淡淡的血腥味,用白書軒來威脅自己,還想她好好當這個棋子?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