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準提起別的男人
這一番變故來的十分突然,江爾藍還在神遊天外,摩托車就忽然翻了。
她低低地驚呼一聲,卻並沒有如料想的那樣,被摔了個四腳朝天,有人霍然出手,拉了她一把,瞬間跌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江爾藍驚魂未定地抬眸,又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立刻掙脫男人的懷抱,聲音微冷:「白先生?」
白瀚義單手箍住她,任她掙扎了好幾下,也沒放手,反而饒有興緻地看著她,像是在打量一隻喜愛的寵物。
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江爾藍十分不爽,沒好氣地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的時候,閃身而出,皺著眉頭講:「白先生,請你自重!」
唔,像是一隻炸毛的小野貓!
白瀚義這麼想著,居然不怒反笑,撫了撫下巴,眼底的趣味更濃了。
他不說話,江爾藍更捉摸不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只有一個念頭,快些撇清關係吧,便自顧自地說:「多謝白先生出手相救,現在抓住了白書軒,孤兒院里我們控制了白書靜,還沒到十二點,應該算我圓滿完成任務了吧?白先生,白家姐弟倆交給你,以後你們白家的事跟我就毫無瓜葛了。」
白瀚義的眼神晦暗不明,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謝我,要拿出點誠意才行,不能單單說一個謝字。」
他似乎話裡有話,江爾藍咬咬唇,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地朗聲說:「既然這樣,我不謝了,白先生你把白書靜兩姐弟帶走,咱們再也不見吧。」
有趣,實在有趣!白瀚義的笑意更濃了,還是頭一次有女人不願意把握機會對他獻殷勤!
說話間,白瀚義的人已經控制了白書軒,把他押送到頭兒面前。tqr1
白瀚義輕輕拍了拍白書軒的臉頰,臉上的笑意不曾消減,然而聲音卻冷了幾度:「書軒,你能醒過來,表哥真為你高興。不過,你和書靜似乎有點不厚道,這般高興的事情怎能不通知家裡人呢?」
在外人面前,白書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面對白瀚義,卻彷彿老鼠見了貓似的,畏畏縮縮,鼓足勇氣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表哥,我也是剛醒,還沒來得及通知你……」
白瀚義大手一揮:「沒關係,我現在知道了就得負起表哥的責任,把你帶回家好好養著,關鍵時刻才能隆重出場。」
後半句話,像是一劑猛葯,讓白書軒立刻煞白了臉色。這一切都被江爾藍看在眼裡,心裡有個弱弱的聲音在嘀咕,不知白瀚義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到底是什麼樣的關鍵時刻,需要白書軒隆重出場呢?
不過,這些都是白家的事,她既然打定主意要遠離白瀚義這個危險人物,自然把所有的疑問都壓了下來,不會相問。
「你們聽著,把書軒少爺帶回本家,好好養著。」
白瀚義一聲令下,白書軒還來不及掙扎,就被塞進了黑色小車裡,揚長而去。
寬闊的馬路上,頓時只剩了一個白瀚義,和她大眼瞪小眼。
江爾藍:「白先生,你不走啊?你放心好了,我會把白書靜平平安安送到白家的。」
白瀚義輕哼一聲,不置可否:「那車,坐不下了,我還是跟你去孤兒院吧。」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面前,清冷的月光拉長了頎長的身影,不拘言笑,渾身瀰漫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江爾藍訥訥地指了指方向:「你等著,我聯繫陸子航開車來接我們,這裡離孤兒院還有一段距離。」
白瀚義搖頭,把白書軒丟下的那輛摩托車扶了起來:「不用了,我會騎摩托車,可以載你過去。」
江爾藍心裡在流淚,她不願意和白瀚義共乘啊!
她發愣的時候,白瀚義已經發動了摩托車,朝後努了努:「還想什麼?上來!」
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白瀚義冷聲威脅:「你再不上來,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了,荒郊野嶺,悄無人煙……」
「哎,別說了。」女生里,江爾藍也算膽子大,也被他說的心裡發毛,戰戰兢兢地上了車後座。
她剛坐穩,白瀚義泛起一絲壞笑,摩托車猶如離弦的箭,忽然轟鳴著朝前衝去,迎著風,江爾藍身形往後傾,差點被拋下去了,一聲驚呼,腰間多了一雙大手護住。
聽著前方男人的朗聲大笑,江爾藍斷定,他丫的肯定是故意為之!
江爾藍把他的手撇開,又怕剛剛的驚險劇目再度重演,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襯衣一角,引得白瀚義又是一聲大笑。
「白先生,你的形象一向高冷,再笑下去,明天你就等著上新聞頭條吧!標題是,高冷總裁原是精神分裂!」江爾藍氣呼呼地鼓了鼓腮幫子。
順著江爾藍的指路,摩托車下了馬路,上了崎嶇的土路,白瀚義也不再笑她,認認真真開車。江爾藍坐在後座,感受著狹窄小路的顛簸,瞥見他堅毅的側臉,沒想到進出都是標價上千萬坐騎的白瀚義,居然開摩托車的技術也不錯。
月光下,一片樹影婆娑,夜風拂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眼看前面再越過一片樹林就能抵達孤兒院了,江爾藍眼尖地瞅見樹林那頭閃動了幾個人影,其中那個頎長高大的身影,她一眼認出是陸子航。
她興高采烈地拍了拍白瀚義的肩膀,催促說:「白瀚義,你快點,穿過這片樹林,咱們就能與陸子航會合了。」
「吱嘎」一聲,眼看摩托車馬上就要駛入樹林了,白瀚義忽然把車停在了路邊。
江爾藍蹙眉,迷惑不解:「白瀚義,你怎麼不往前開了?」
白瀚義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渾身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眉頭擰成的川字更深了:「江爾藍,你是個傻子吧?沒人告訴你,我不喜歡女人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名字嗎?」
江爾藍睜大了杏眼,一臉迷茫:「咱們又不熟,我怎麼會知道?」
她偷偷看了一眼白瀚義的臉色,黑壓壓,彷彿即將來臨一場暴風雨,連忙補了一句:「白先生,你也可以把我看作漢子呀,女漢子和男人沒區別。」
白瀚義緊繃的神色似乎緩和了一點,緊緊地抿了抿唇,有點忍不住笑卻又不想笑的感覺。
江爾藍的肩膀也耷拉下來,嫣紅的小唇微張,輕輕呼氣。
鬼使神差,白瀚義忽然按住她的肩膀,臉湊了過來,被那雙櫻桃似的紅唇誘惑了。
陌生的男人氣息逼近,把她籠罩其中,心底冒出紅色危險警號,幸好江爾藍反應迅速,把頭瞥向一旁,白瀚義的唇從她的臉側擦過,留下一抹冰涼。
白瀚義抬手撫了撫唇,感受著唇上那一點餘溫,似乎還能回想起江爾藍的瑩潤肌膚,唇邊噙笑,回味無窮。
江爾藍連忙拉開距離,但他的手封在身後,並不能退開太遠,一雙波光瀲灧的杏眼瞪住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冷冰冰地質問:「白先生,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白瀚義挑眉,那張冷峻的臉在月光映照下,鋒芒畢露,反問:「陸子航能親,我不能?」
江爾藍柳眉一橫:「我跟你沒關係,你當然不能!」
白瀚義朗聲笑了笑,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說不能,我就非要親,怎樣?大不了你像之前那樣踩我一腳?沒關係,踩一腳而已,我撐得住。」
說著,他單手扣住江爾藍的後腦勺,俯身再度親下來。
江爾藍到底是個女生,被他止制住,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紅唇緊抿,眼波流轉間計上心來,屈起膝蓋,用力朝他的要害部位撞去。
白瀚義雖然沉迷牡丹花下,依然保持了最後一份警覺,但他的反應太遲了,雖然避開了要害部位,還是被江爾藍的膝蓋狠狠撞到了大腿,骨頭撞擊入肉,疼得他臉色微白,扣住江爾藍後腦勺的手的也頓時沒了力氣。
趁著這半分鐘的鬆懈,江爾藍猶如一尾遨遊在深海里的魚兒,靈活地彎腰,出了他的控制範圍。白瀚義緩解了一波疼痛,直起身子來時,正巧撞進那雙冰冷的眸子里,充滿了厭惡。
白瀚義心裡「咯噔」一跳,暗罵自己縱橫花場這麼多年,怎麼今兒忽然就沒了抵抗力,連忙扯出一個笑,力圖緩和氣氛:「江小姐,這是一場誤會,我跟你開玩笑呢。」
「開玩笑?白先生真是好興緻!」江爾藍固執地拉開了距離,耳朵靈敏地聽見附近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柳眉一彎,頓時高興起來。
果然是陸子航追出來了,看見江爾藍,他連忙下車,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欣喜極了:「藍藍,你沒事太好了,我很擔心你。」
江爾藍微微垂頭,遮住了被白書軒打過的那一面臉,輕聲解釋:「白書軒帶著我逃上馬路,正好被白先生撞見,已經讓人把白書軒帶回去了。」
聽見是圓滿大結局,陸子航舒了一口氣,借著車子的前車燈,還是看見了江爾藍微紅的臉頰,隱約可見兩根手指印,頓時沉了臉色:「誰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