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是為你而來
小小的一間房內,並沒有什麼傢具,只有一張床。
趙曉月正躺在床上玩手機,門忽然被撞開,發出一聲震天響,幾乎把她嚇得從小床上跌下來。
一行人猶如天兵天將下凡,忽然降臨到她的面前,趙曉月嚇得花容失色,說話都結巴了:「你們……你們都是什麼人啊?」
直到看見江爾藍和紀思嘉,她心裡才有了底,暗暗猜測這些人大約都和沈江月有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江月的安全毫無保障,江爾藍不欲和她做無意義的糾纏,冷聲質問:「趙曉月,我們全都知道了,快把江月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趙曉月緩緩緩緩站直了身體,眼眸里浮起一絲憎恨,無聲地咧嘴一笑:「你在說什麼,我全都聽不懂,沈江月就算去死,也和我沒半點關係。」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猶如漣漪擴散:「不對,如果得知她的死訊,我大概會鼓掌喝彩吧。」
這個人……真是惡毒!
江爾藍蹙眉,分外不解:「你和沈江月素不相識,難道就因為和她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你就巴不得她去死?」
「閉嘴!」趙曉月厭惡地一聲厲喝,「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沈江月不配喜歡洲哥哥,她不配!」
沈江月配不上欒洲?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下一刻,趙曉月就為她的言論付出了代價,挨了沈江城狠狠的一巴掌:「你才應該閉嘴,你那張臭嘴沒資格評價我妹妹!」
沈江城正在氣頭上,用足了十成的力氣,把她打了個趔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緋紅的巴掌印,嬌嫩的嘴角也被打破了。趙曉月摸了摸發疼的臉頰,不怒反笑:「呵,把氣撒我身上有什麼用,有本事找到你妹妹啊!」
江爾藍欺身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領:「你果然知道江月在哪兒?」
趙曉月笑意盈盈,把沒挨打的半邊臉也湊過來,笑嘻嘻地講:「我不知道,你打我呀!」
「趙曉月,你別以為我們真不敢對你怎麼樣,要知道這世界上有的是讓人痛苦的法子,比挨打痛苦十倍,甚至百倍!」江爾藍揚起她的下頷,眼眸里射出一道寒光。
趙曉月情不自禁抖了抖瘦弱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懼意,聲線顫抖:「你……你想怎麼樣?」
江爾藍貼近她,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馨香,像是清新的花香,把她籠罩起來,慢條斯理地一條條數出來:「放心,我不打你,但我的指甲很尖利,可以劃破你的臉,從眼瞼下方斜過來,一直劃到唇角,一定會很好看。」
她的聲音很輕,卻泛著一股冷意,像是電視劇里的冷血變態殺手,指甲的冰冷觸感抵在臉頰上,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割破她的肌膚,趙曉月嚇得一動不敢動。
見威脅有效果,江爾藍忽然放開她,掏出一張餐巾紙,倒了一點礦泉水浸潤,趁趙曉月緩過來喘息的時候,忽然反手貼上了她的臉。
餐巾紙沾水有黏性,緊緊地貼在臉上,像是生長出來的一層新皮膚,蒙住了她的口鼻,頓時感覺呼吸不順暢。趙曉月條件反射地伸手想把餐巾紙取下來,卻被江爾藍攔住了,束縛住她的雙手,語氣森冷:「趙曉月,你若是想明白了,就點點頭,我會替你拿下紙巾。若是你打算抵抗到底,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就一直往上疊加濕紙巾,然後你就會慢慢地……慢慢地缺氧而死……」
聽了她的話,趙曉月更急了,不斷地掙扎,奈何雙手被牢牢地封住,根本騰不出手來扯下紙巾,一番動作反而讓缺氧的感覺更明顯了。
「趙曉月,我敬你是條女漢子,咱們再加一張紙巾吧,讓窒息的感覺更濃一點。」江爾藍招呼道,「思嘉,你來替我逮住她的雙手。」
趙曉月的雙眼都被紙巾蒙上了,只能看見一片影影綽綽,感覺到換了個人握住自己的雙手,然後江爾藍好像又拿了一張濕潤的紙巾,從額頭緩緩地往下貼,一股冰冷的濕潤感覺襲來。
趙曉月掙扎得更劇烈了,那股冰冷的濕潤感猶如來自深海里的水鬼,任憑她如何甩頭都不能抵消,又驚又急,大呼小叫起來:「嗚嗚,放開我……」
嘴巴也被濕潤的紙巾蒙住,她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聽上去極為可憐。tqr1
江爾藍陰森地笑了笑:「趙曉月,這可是滿清十大酷刑流傳下來的法子,聽說滿清時代處死過不少人,你想好了么,繼續堅持下去,我就再往你的臉上貼一張濕紙巾。」
心底的恐懼最終戰勝了想要保密的心情,趙曉月連連點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江爾藍莞爾一笑,立刻把她臉上的濕紙巾揭了下來,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閃電劃過,讓趙曉月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方才讓她受苦受難的玩意兒是什麼模樣。
她看向趙曉月:「想好了就快說,劉菲到底把沈江月帶去了哪裡?你和劉菲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帶走江月?」
趙曉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方才的一陣呼吸不暢,讓她臉色煞白,擺手示意讓她緩一緩。
紀思嘉就站在江爾藍的身後,極近的地方,揚了揚紅唇,調侃她:「我發覺,你越來越有陸子航的冷厲范兒了,他把你帶偏了。」
江爾藍只笑了笑,並不反駁,方才她不過演了一場戲而已,正巧近日看了有關滿清十大酷刑的文章,便記住了這種刑罰,薄薄的餐巾紙不同於刑罰用紙,就算打濕了水也不可能完全令人窒息,不過是她用來嚇唬趙曉月的道具而已。
而且,她並沒有往上再疊加濕紙巾,手指尖沾了點冷水灑上去,趙曉月先入為主,加劇了窒息的心理。
簡而言之,這是一場心理戰。
等了片刻,察覺到沈江城暴躁地走來走去,江爾藍也沒了耐性,催促道:「趙曉月,你休息好了么?快帶我們去找劉菲。」
趙曉月低垂了頭,語氣低沉:「其實劉菲也在附近,今天下午她忽然聯繫我,而且看起來神志很清醒,一點沒有呆呆傻傻的樣子,說是想租個便宜點的房子。我一時心軟,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就替她找了一個。」
江爾藍蹙眉:「今天下午忽然來租房?你沒問她租房做什麼?」
「我問了,她只是笑,也不回答。」
沈江城:「快帶我們去!」
趙曉月慢吞吞地走出門外,站在天台環視了一圈周圍,這一片是老城區的邊緣,多是本地居民自建的兩三層小樓,幾乎家家都有一個屋頂陽台,錯落有致,彼此相連。
她慢吞吞走到天台邊緣,手臂指向不遠的某處:「喏,我指給你們看,劉菲就在那棟房子……」
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踩上了天台,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下子跳到了隔壁的天台上,同時大聲嘶吼:「劉菲,快跑——」
四周都是房子,一棟連著一棟,她的聲音不斷回蕩,響徹在這一片區域的上空。
糟糕,中計了!
沈江城的人立刻追了上去,江爾藍心裡一涼,追捕劉菲的計劃看來又泡湯了,但趙曉月的表現同時也證實了一件事,劉菲一定就在附近!
不多時,沈江城的人就回來了,臉上紛紛浮現出沮喪的神情,趙曉月仗著熟悉地形,順著天台滑下去,鑽進幽深曲折的小巷子,很快不見了蹤影。
「廢物,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沈江城氣極了,抬腿就把他們踹翻在地,仍覺得不解氣。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離找到沈江月很近了,結果卻讓趙曉月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跑走……
江爾藍垂頭,陷入了自責里,她剛才應該考慮更周全一點,甚至應該把趙曉月綁起來帶路,這樣就不會讓她逃掉了。繼續耽擱下去,不知道沈江月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沈先生,看來你們遇到困難了。」聽見熟悉的男低音,江爾藍抬眸,一個冷厲的高大身影從隔壁天台跨過來,猶如忽然降臨的天神。
沈江城眉目一凜,浮起一絲戒備:「陸子航,你怎麼在這裡?」
陸子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自作多情,以為我是為了你而來,沈江月是藍藍的好朋友,我不想她傷心。」
原來之前電話里傳來一陣嘈雜,是因為他在街上,一路向這邊驅車而來。江爾藍眸光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奔過去:「陸子航,你是不是查到了劉菲的下落了?」
一張清麗的小臉微揚,像是追逐著陽光的向日葵,森寒的面容陡然浮現一絲溫柔,點點頭:「嗯,我一直躲在暗處,趙曉月逃走的時候吼了一嗓子,我想她應該會引開你們,所以往她逃跑的反方向去了。」
「然後呢?」
「我的人埋伏在暗處,劉菲有了異動,很輕易就被我們發現了行蹤。」他招招手,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淺笑意,像是施放了某種蠱惑,「藍藍,來,我帶你去找沈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