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或許我能幫上忙
紀思嘉也蹙眉:「她患了腸胃病,會不會還在洗手間里啊?手機玩沒電了?」
聽起來似乎也有可能,江爾藍點點頭:「走,我們回去看看。」
她們轉身回了仁心醫院,先去了大門附近的洗手間,一個個隔間看過去,沒人。及至把仁心醫院的所有女洗手間都翻遍了,依然不見沈江月的影子。
她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江爾藍第一個反應,便是通知沈江城。
沈江城正在開會,得知消息,立刻宣布散會,往仁心醫院趕來。
紀思嘉抿了抿唇:「會不會是我們找她的時候錯開了?其實她正在咖啡店等我們?」
深呼吸了兩口氣,江爾藍無措地搓了搓手,立刻有了決斷:「你去咖啡店再看一看,我找醫院方面要監控錄像,咱們隨時聯繫。」
江爾藍徑直去了醫院的保安室,把這個情況說了,保安隊長原本有點遲疑,但一聽是沈家的小姐不見了,立刻變得很配合,調出了大門口附近的監控錄像。
正在此時,紀思嘉也回到了咖啡店門口:「咖啡店還是沒人,我把江月的照片給店員看了,留下了電話碼號,如果江月去了,咖啡店會通知我。」
到處都不見人,江爾藍不得不懷疑她出事了,強壓下心裡的焦急:「嗯,你來醫院保安室,咱們一起看監控錄像。」
紀思嘉速度很快,和她一起剛準備看監控錄像,忽然保安室的門被拉開,丟進來一個大黑團。
江爾藍被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拉開距離才看明白,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男人,大概是被摔疼了,他躺在地上微微掙扎,蜷縮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
他抱住腹部,疼得左右翻滾,江爾藍終於看清了那張痛到變形的臉,是欒洲!
她抬腿,用腳尖輕輕撥了撥他的胳膊:「你不是已經離開了么?」
沈江城冷冷開口:「他跟在紀思嘉身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欒洲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斷斷續續地辯解:「我只是很想知道江月現在怎麼了,為什麼忽然跟我提出分手?」
沈江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哼,你那點齷齪心思,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嗎?」
欒洲頓時變了臉色,驚慌失措地忘記了呼痛,連聲辯解:「沈先生,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很愛江月啊。她那麼漂亮,不僅溫柔,還善解人意,任何一個男人愛上她都不稀奇啊。」
沈江城:「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愛上她,但也有一些男人,愛她帶來的好處更甚於她這個人。」
此言一出,在沈江城犀利的目光逼視下,欒洲連忙垂下了頭,不敢回視他的眼,低聲喃喃:「我不是那樣的人……」
然而欒家人的醜惡嘴臉擺在那兒,大家都已經看的很清楚了,根本沒人搭理他,沈江城更是徑直從他身上跨過來,加入了看監控錄像的行列。
通過大門附近的監控錄像,他們果然看見了沈江月的身影,在瞥見欒洲的到來后,迅速離開,往角落的洗手間走去。
大門附近的洗手間靠近醫院的圍牆,周圍一片綠樹成蔭,沈江月的纖細身影時不時被樹葉擋住,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她走進了洗手間。
下一刻,另一個身影吸引了江爾藍的注意,看身材像是個女人,她跟在沈江月的身後也走進了洗手間。江爾藍微微蹙眉,這個人影總讓她覺得莫名熟悉,但她一直低垂著頭,監控沒能拍到她的臉,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人是誰。
沈江城很細心,瞥見了她眉宇間的那一抹愁緒,關切地詢問:「怎麼了?」
江爾藍出手,點了點屏幕,讓它停止在女人走進洗手間的那一幕:「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她會是誰。」
紀思嘉也點頭附和:「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沈江城記掛著妹妹的安危,摁下了「繼續播放」,淡淡開解:「或許是錯覺,這個人和江月的失蹤並沒有關係。」
攝像頭忠實地注視著洗手間的門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洗手間門口人來人往,漸漸冷清下來,就在江爾藍感覺耐心快要被耗盡的時候,沈江月終於出現了。
然而,她不是獨自走出來的,而是被人扶著,像是喪失了意識,腳尖拖在地上,慢吞吞地被人帶著往外走。
扶住她的人,就是之前跟著她走進去的女人,離開攝像範圍前,她忽然回眸一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泛著一股凜冽的寒意,透過屏幕直衝過來,幾乎讓每個人的脊背都嚇出了一層薄汗。
紀思嘉微微喘氣,撫著胸口:「天吶,這個女人的眼神太恐怖了,讓我想起看過的驚悚恐怖片,和那些變態殺手的眼神如出一轍。」
江爾藍似乎充耳不聞,她死死地盯住屏幕中那個寂寥的背影,心底升騰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低低呢喃出聲:「是劉菲。」
保安室很小,擠了七八個人,四周夾雜著各自的喘氣和呼吸聲,以及低聲的議論,但沈江城仍然聽見了她的低語,眉目一凜:「你認識帶走江月的人?」
如果是熟人作案,那麼救出江月的幾率將大增。
江爾藍搖頭:「我不認識她,只見過在一面,就在今天下午。我們去了欒洲家,離開的時候,她忽然撲上車頭,但很快就被人帶走了,據說是欒家的鄰居,前兩年失去了一個孩子后就變得精神不正常了。」
她說得很平靜,然而躺在一步開外的欒洲聽了,卻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慘白著臉色低聲求證:「江小姐,你說是劉菲帶走了江月?不可能,她是個瘋子啊!」
江爾藍把監控錄像往回倒,定格在了劉菲回眸冷笑的那一幕,用眼神示意保安拎住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直直地看住屏幕。江爾藍觀察著他的神色,冷聲道:「喏,你跟劉菲熟悉,看清楚一點,是不是她。」
格子襯衣上的暗沉花紋,被隨意捆住的凌亂黑髮,纖細柔弱得彷彿隨時會被風吹倒的身形,還有那一抹勾魂的冷笑,眸子里的冷酷怨恨,不是劉菲,還能是誰呢?
欒洲倒吸一口冷氣,連連後退,臉色驚駭之色明顯:「不會的,不會的,小菲連殺雞都不會,怎麼會去綁架江月呢?這兩年來,她幾乎連村子都不曾出過,怎麼可能忽然來到了c市,還能精準地找到江月綁架她呢?」
江爾藍擰了擰細眉,她的心裡也藏了無數疑問,劉菲和沈江月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忽然要綁架她?
而且,聽欒洲說起來,劉菲自從兩年前失去孩子神志不清后,便甚少出來走動,連村子也不怎麼踏出,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c市?
她又是怎麼知道沈江月的位置,逮住她落單的機會下手呢?
無數的疑問像是數不清的線頭,在她的腦海里圍繞,卻始終找不到最關鍵的那一根線索,無法理清整個事件。她把疑問都告知了沈江城,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沈江城的眼神冰冷,死死地盯住屏幕,似乎想把它看出一個窟窿來,沉聲道:「如果那女人真像你們說得那樣,恐怕江月會有危險,找到她是當務之急。」
深沉的目光落在欒洲身上,沈江城語氣森冷:「欒洲,那個女人會躲藏在什麼地方?」
欒洲費力地撐起上半身,沮喪地搖頭:「不知道,我已經兩年不曾和她說過一句話,只在偶爾幾次回家的時候,遠遠看見過她。」
江爾藍心念一動,蹲下身子平視著他:「兩年前,劉菲懷著身孕從城裡跑回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欒洲咽了口水,好半天才瓮聲瓮氣地回答:「我不清楚,她來城裡打工,和我並不熟悉。」
「你說謊!」江爾藍微眯眼眸,顏色發暗,死死掐住他的手腕,「劉菲和趙曉月去城裡,就是投奔你,可以想象你們當時的關係一定很好,現在你卻說兩人不熟?欒洲,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欒洲臉上的血色褪盡,蒼白如紙,但他咬緊了牙關,無論他們怎麼詢問,都堅稱和劉菲不熟悉,對她懷孕失子甚至神志不清的事情都不了解。
面對完全不了解的劉菲,一旦欒洲不開口,她的去向就完全變成了一個謎。
沈江城面色森冷,他只有這一個親妹妹,血緣關係不可超越,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也格外不同,失去了沈江月的下落,他已經瀕於失控的邊緣,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查,哪怕把整個c市翻過來,也要找到江月!如果江月出事,劉菲一家人逃不掉,欒洲,你們家也等著給她陪葬吧!」tqr1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嚇得欒洲渾身一抖,跌在了地上,驚慌失色。
陸子航的電話忽然追來,想約江爾藍吃晚飯,被她無情拒絕:「江月失蹤了,我一點胃口也沒有。」
就在她準備掛電話前,忽然聽見對面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哦,這麼嚴重的事,或許我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