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被偷窺的圈圈叉叉
陸子航不理會身旁小女人的哀嚎,狠狠地踩下一腳油門,跑車猶如離弦的箭,疾馳在寬闊的馬路上,留下一抹亮黃色。
不多時,他們就出了市區。
放眼望去,路邊的綠樹越來越多,一顆比一棵茁壯,深綠色的樹葉隨著夜風微微搖擺,像是在對車內的人招手致意。
陸子航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擱在車窗邊沿,任憑微涼的夜風從臉上拂過,薄唇輕揚,噙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反觀一旁的江爾藍,貝齒輕咬下唇,側過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雙手作揖討饒:「陸大少,咱們回家吧,兒子還在家等著呢!」
聞言,陸子航抬手撥通了別墅的電話,簡短地詢問了一番,傭人說,小少爺太過睏倦,已經抱回房間睡著了。
掛掉電話,陸子航得意地小聲哼了兩句小曲兒,餘光從她的臉上滑過,更加得意了!
那雙湛黑的眸子彷彿在說:別拿兒子當幌子了,今兒那就認栽吧!
一路開進市郊的開放式森林公園,一個漂亮的漂移,陸子航把車穩穩地停在樹林之間的空地上。
車剛停穩,江爾藍就嬉笑一聲,探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死了。
她剛想發問,旁邊的男人就傾身過來了,手臂往椅背一搭,封鎖了她所有的路。
江爾藍身高腿長,但被圈起來,反而透出一股嬌小的感覺。
長發鬆鬆散散地披在肩上,黑亮而柔順,襯得一張瓜子臉更顯白皙嬌嫩。臉上不施脂粉,一片白凈,兩人離的很近,借著旁邊的路燈光,陸子航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的細小絨毛。
纖細的脖頸露出來,修長優美,猶如湖面上憩息的白天鵝,陸子航喉結微動,微微舔了舔唇,內心忽然湧出一種衝動,想咬上一口,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薄唇覆上去,用了一點力咬下去,離開時,雪白的脖頸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牙印。
似白雪地上的一枝臘梅獨放,十分顯眼。
江爾藍紅唇微啟,驚叫了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驚落了一片樹葉,順著敞開的車窗飄進來,落在她的發間。
陸子航抬手,輕輕替她拂去,手指順著髮絲滑到肩膀上,拎起外套的邊沿,往後一掀。
一股冷意襲來,江爾藍往後瑟縮了一下,他就貼了上來。
月上中天,皎潔而溫柔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下,一片祥和安寧。
檸檬黃的跑車靜靜停在空地上,被清新的冷空氣包圍,一隻白凈纖細的手臂搭在車窗邊沿,隨著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
車廂里,時而發出低低的呻吟,似一首婉轉的夜曲,輕柔吟唱。
江爾藍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微顫,由身及心,油然而生出一種被填滿的充實感。
夜色更沉了,襯得天邊的月色越發皎潔,江爾藍伏在椅背上,細而長地舒了一口氣。
男人撐著手肘,替她拉過衣服,遮住了領口處裸露出的雪白肌膚,那些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迹,讓人看著心頭一熱。
江爾藍順勢拉過他的手,狀若無心地一滾,撲進他的懷裡,冰涼的指尖撫過溫熱的胸膛,指指點點,彎唇低笑,眼眸里寫滿了挑釁:「呀,陸大少不行了?」
陸子航眼神一暗,若說五年前的少女江爾藍,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現在,她已經舒展了花瓣,綻放出屬於自己的芳華。
「藍藍,我來給你上一堂課,千萬別說一個男人不行!」陸子航的聲音喑啞,極力忍耐著立刻把她拆吃入腹的衝動,生怕傷到了她。
雖然車廂內空間狹小,陸子航的動作仍然靈活利落,猶如林間奔躍的獼猴,忽然就翻身過來,在她的上方撐起身子,挨得極近。
江爾藍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惶,低呼出聲,笑意頓時消散不見,紅唇微抿,嬌笑道:「我錯啦,陸大少體力棒棒噠!」
這種時候,她不過是一隻紙老虎,嘴上不饒人,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後縮了一點,緊緊地靠著椅背。
動作略大,原本就沒穿好的衣服被撩開,露出大片光潔的鎖骨,落在陸子航眼裡,彷彿是催情的秘葯。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像江爾藍這樣,輕而易舉就能挑逗起他的慾望,讓他分分鐘化身為狼。
他剛俯身下去,車門外忽然傳來敲擊的響聲,很輕,很細,但在寂寂深夜裡,十分明顯。
「有人!」
江爾藍的驚呼剛出口,陸子航已經扯起外套,兜頭把她罩住了,一絲肌膚都不露。
「誰?」
陸子航的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怒意,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偷看他和江爾藍的香艷現場,嫌命大?
江爾藍縮在外套里,扒拉了一下領口,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像是受驚的小鹿似的,與陸子航一同望向車外。
凝神細聽,似乎能聽見一點細微的聲音,窸窸窣窣,猜不出是在做什麼。
陸子航解了車鎖,悄悄打開車門,裸著上半身,死死咬唇,打定主意要抓住那個偷窺者!
車門悄然無聲地開了,然而外面卻空無一人,只有清淡的夜風拂過,如泣如訴。
陸子航微微皺眉,垂頭往下看,一下子就釋然了。
車門附近,兩隻小松鼠蹲在地上,感受著車身噴發的熱氣,暖乎乎地吃著松子,猶如黑豆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轉,小心翼翼地四處打量。
江爾藍裹著外套,半個身子搭在陸子航身上,也探頭過來看,綻開一個爽朗的笑,兩頰的梨渦更深了。
「呼,嚇死寶寶了,原來是這兩個偷窺者!」
江爾藍的聲音很輕,生怕嚇跑了這兩隻小傢伙。
她早就耳聞森林公園裡養了松鼠,和煦晴朗的日子裡還會來逗弄遊客,可冬日裡它們都冬眠去了,減少了活動時間,就少有人看見了。
大約是他倆鬧出的動靜太大,才引來了這兩隻土著居民圍觀,順便蹲在車子附近,還能蹭一波暖氣,一石二鳥!
危機解除,兩人心中的大石頭都落了地。
陸子航把跑車的敞篷打開,靠在椅背上仰頭,入目是一輪彎彎的月亮,像是一葉扁舟靜靜地飄在夜空中。
無數的星星散落在深藍色的夜空中,像是不小心手一抖灑落的細碎鑽石,發出清亮的光輝。
陸子航在車廂里扒拉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包沒開封的煙,抖出一根,點燃,夾在指間,冉冉白煙升起。
他一向不抽煙,除了煩躁和感慨萬千的時候。
無疑,現在屬於後者。
深深地吸了一口,裊裊白煙從薄唇間升騰而出,陸子航緩緩開口:「之前蘇南在,有很多話我沒辦法說出口。」
他伸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江爾藍靠過去一些:「過去那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現在還願意聽嗎?」
江爾藍攀住他的一隻胳膊,狠狠地點頭。tqr1
「陸家,家族龐大,人員眾多,真正的話事人是陸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爺爺。華天集團雖然龐大,但並不是陸家的唯一資產,只能算是重要資產之一。」
江爾藍挑眉,有些驚愕,華天集團在整個華夏國,都是舉足若輕的存在,在陸家的地位居然沒那麼重要?
陸子航又吸了一口煙,目光看向飄散的煙圈,繼續講:「爺爺一共有三子一女,我父親排行第三,上有一個能幹的姐姐,和一個娶了強悍老婆的大哥,下有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兒子,是存在感最薄弱的一個兒子。」
他深深呼吸了兩次,眼神放空,彷彿有些難以啟齒:「平心而論,我爸確實沒什麼本事,讀書不拔尖,情商不夠高,能力也不夠強,無論哪個方面,好像都只是中庸之輩。」
江爾藍微微仰頭,看見他濃眉微蹙,有些好奇,平平無奇的父親是如何生養出這般清峻冷厲的兒子來。
彷彿是察覺到了她那好奇的目光,陸子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當然,我爸也不是沒優點,他是個很溫和的人,永遠不會讓你感覺到任何的壓迫感。只是任何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一個男人若是太溫和了,就難免有人會騎到他的頭上,讓生活更艱難一點。」
說到這兒,陸子航不知想起了什麼,湛黑的眸子倒映出一汪月光,似乎遊動著盈盈的波光。
「我爸是陸家不受寵的邊緣人物,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十幾歲時,出了一件事。我小叔的兒子摔斷了腿,說是被我推的,我被人押著要跪在地上,向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孩子,為我沒做過的事情道歉……」
他欲言又止,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顯然直到很多年後的現在,仍然憤恨不已。
「然後呢?」江爾藍的指甲狠狠地戳進掌心,鮮明的痛意一路直衝心臟。
「我不跪,離開了陸家。」
陸子航說得輕描淡寫,簡短的幾個字就略過了,可她能猜到,當時必定鬧得天翻地覆。
她抱住男人的腰,似乎想把身體里的力量傳達給他,眼角濕潤,心裡疼極了。
感覺到男人回抱的力量,江爾藍的心裡忽然浮起一個問題,只聽他提起了父親,那陸子航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