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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要死在他手裡!

  那是一把不鏽鋼摺疊小刀,日常人家用來削水果的,此刻,卻成為了一把兇器。


  「陸子航,你怎麼了?」江爾藍吊在懸崖邊,看不見上面的情景,擔憂地發問。


  陸子航狠厲地盯了行兇者一眼,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了簡短的回答:「沒事,你抓好!」


  他死死地咬住牙,拽住江爾藍的右臂青筋暴起,肌膚被勒得通紅,幾乎已經到了瀕臨承受不住的邊緣。


  那行兇者似乎把玩夠了小刀,拿到陸子航的左臂旁邊,比比劃划,似乎在衡量下一個口子,應該扎到哪個地方。


  空氣中,瀰漫了一股淡淡的油漆氣味,在其餘幾個黑衣人圍攏過來時,更加明顯了。


  陸子航瞪住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喑啞地問:「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閣下還不敢摘下面具嗎?」


  黑衣人仰天長笑,心思縝密,淡淡開口:「你既然已經臨死,那也沒必要再知道我是誰了,就讓你死不瞑目吧!」


  話音剛落,黑衣人忽然下手,刀尖瞅准陸子航的左臂,下死手扎出了一個洞,黑衣人猶覺得不過癮,捏住小刀的把柄一扭,刀尖就在陸子航的肉里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饒是一枚鐵漢,也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鈍痛,陸子航死死地咬住唇,頃刻間就把薄唇咬破,噴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皓齒。


  直到最後,陸子航也沒有發出聲音,然而他的身體卻忍不住疼得顫抖。


  感覺到懸崖邊有水流下來,落了一滴在江一諾的身上,卻是鮮紅的,江爾藍一下子明白過來,那是血。


  「陸子航,放手吧,上面一定出事了對不對?」如果不能全部存活,她寧願用自己的死,換得父子倆存活。


  她相信,陸子航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不……」陸子航的額頭上已經疼得全是汗,幽深的眼眸無神地盯住沙地,只憑著一股意志死死地堅持到現在。


  就連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佩服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蛋:「既生瑜何生亮,你和那個女人一塊兒死了,咱們之間的賬才算兩清!」


  說罷,他站起身,探頭看了看仰面懸在半空的江爾藍,輕笑道:「江小姐,我送你一份大禮吧,今生一家三口一起走,來日一起投胎。」


  即使戴了厚厚的豬八戒面具,江爾藍彷彿也能感覺到他的笑意,猖狂而滿足。


  「藍藍,我們一起死,也不要死在他手裡!」


  一聲吶喊回蕩在懸崖間,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陸子航忽然發力,一個猛子竄出去,抱住了江爾藍,兩人連同一個孩子,彷彿合成了一體,直直地往懸崖下方墜落。


  陸子航強自換了個方向,墊在了最下方,把江爾藍和兒子護在胸口,唇角微微上揚,在這一刻似乎很滿意。


  江爾藍的一滴眼淚懸在眼角,被風吹走,不知了去向,她伸手撫了撫陸子航的唇角,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緩緩閉上了眼睛。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就這樣吧,也不失為一個完滿的結局。


  墜落在半空時,忽然遇見一根蜿蜒伸出的粗壯枝幹,陸子航的背狠狠地在上面撞了一下,從斜側方墜落下去。


  好在有了這個緩衝,墜落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摔在了一片厚實的野草地上。


  江爾藍被摔得七葷八素,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身子骨彷彿散架了一般,她掙扎著抬起頭來,立刻去看身下的男人。


  他躺在最下方,成為了她和兒子人肉墊子,受傷最重,呼吸沉重,凝滯的喘息噴在她臉上,似乎十分痛苦。


  陸子航的眼忽然睜開了一條縫,手指尖微動,指向另一側的兒子。


  江爾藍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把兒子抱起來,細緻地檢查了一遍,柔聲安慰他:「兒子沒事,我也沒事,我們三個不會有事……」


  陸子航的唇微微揚了揚,很快又拉成了一條直線,緩緩閉上了眼睛,低低地說:「你活著,兒子也活著,真好。」


  「陸子航!」江爾藍低聲呼喚,手指撫上他的臉,沿著堅毅的線條往上,觸碰到緊閉的眼瞼,他卻像一個破損的玩偶,了無生氣。


  手往下探,摸到了他的兩臂間,黏糊糊的一片,她垂眸仔細一看,全是血!


  甚至有些血已經凝固成塊了,掛在衣袖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散在風裡。


  江爾藍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狠狠地咬住下唇,才控制自己沒有哭出聲來,揪住衣袖的手禁不住發抖。


  她一定要把父子倆帶出去!


  江爾藍直起身子,強逼自己咽下了眼淚,往遠處望去,不遠的地方就是護城河,透過樹林還能瞧見水面上粼粼的波光,往前左拐,不遠的地方就是樹林入口。


  這一片區域,即使在老城區也屬於偏遠地帶,據說穿過這片樹林,就能到天燕山的腳下,那裡應該有人家,可以求助。


  江爾藍咬咬牙,打定主意,先給父子倆潤潤唇,說不定會醒得快一點,然後再穿過密林。


  她不敢把陸子航抬起來,生怕他從懸崖上墜落,震傷了胸腔,只敢擒住他雙肩的衣裳,慢吞吞地往河邊拖。


  陸子航身高腿長,而且身體還重,只拖出去一兩米,江爾藍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而距離河岸還有一段距離。


  她雙手叉腰,微微弓著身子,喘息不止,視線落在茂盛的樹枝上,忽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江爾藍攀住粗壯的樹枝,狠狠地往下撕扯,一條條折下來,歸攏放好。然後躲進了密林里,脫下了自己裡面那件襯衫,裸身穿著外面的短款羽絨服,把襯衫當作繩子,扎住了枝椏,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


  把陸子航拖進擔架,抱起兒子以手腳並纏的方式,貼在陸子航的胸口,江爾藍輕手輕腳地拽住擔架的頂端,費力地往河邊拉。


  這片區域的護城河屬於上游,河水還算清澈,把擔架輕輕地擱在草地上,江爾藍摘下一片樹葉,捲曲起來盛了一點河水。


  她回到陸子航身邊,動作輕柔地調整了樹葉的角度,順著他的薄唇倒水,希望他能喝進去一點。


  大半的水都順著下頷流到了脖頸里,濡濕了他穿在裡面的襯衫,江爾藍伸手替他撫去水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的喉結居然動了動,顯然是有輕微的下咽動作。


  「陸子航,你快醒醒啊!」江爾藍喜出望外,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肩膀,然而他卻仍雙眼緊合,一點都反應都沒有。


  江爾藍失落地呼了一口氣,又依樣畫葫蘆,也餵了兒子一點水。


  c市的冬天陰冷嚴寒,夜晚似乎也來的更早一些,江爾藍抬手看了看錶,才下午五點多,天邊就漂浮了金色的晚霞,璀璨猶如一條金碧輝煌的緞帶。


  然而她的心情,卻一點也不美麗,摸遍了自己和陸子航的身上,都沒有發現手機的蹤影,大概是摔下懸崖的時候掉落到別處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拖著一對昏迷不醒的父子,也沒有食物,若沒有手機,連求救都不能!


  江爾藍略一思索,決定回到方才掉落的地方去看一看,興許還能找到。


  「希望蘋果手機的質量靠譜點,可別摔得粉碎了!」江爾藍自言自語地祈願,剛走到那棵起了緩衝作用的歪脖子樹下,粗粗掃了一遍,忽然聽見了嘈雜的聲音。


  此時的她,已經是一隻驚弓之鳥,連忙矮身躲進了半人高的雜草叢裡,仔細地盯住遠處。


  一、二、三……六個黑衣人!


  一剎那間,江爾藍彷彿失去了呼吸,她杏眼圓睜,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沒有驚呼出聲,掉頭就跑。


  陸子航和兒子還靜靜地躺在河岸邊,她必須趕在黑衣人找到之前,把父子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江爾藍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在黑衣人搜尋過來之前,把父子倆都拖進了密林,隱藏在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后,身上還蓋了一些樹枝草葉作偽裝。


  而她,則半蹲了身子趴伏在灌木叢后,只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外面的情況。


  「懸崖下沒有他們的屍體,很可能沒有死,跑掉了!」為首的黑衣人語氣不善,「你們都把眼睛放亮一點,找到他們重重有賞!」


  「是!」黑衣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聲音響亮,在河岸邊回蕩,驚起了歇息在密林邊緣的飛鳥。


  江爾藍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貫注地盯著密林入口,豎起耳朵,聽見似乎有人在說話,聲音不大,聽得模模糊糊:「他們會不會落進了河裡,順著河水往遠處漂流而去了?」


  為首的黑衣人似乎衡量了一下懸崖與護城河的距離,斬釘截鐵地斷定:「這麼遠的距離,不可能落入河裡,他們一定是進了密林里,走!」tqr1

  一聲厲喝之下,樹林的安靜被打破,黑衣人們手持木棍,一寸一寸地毯式地搜索起來。


  江爾藍的手交握在一起,指甲死死地扣進掌心,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她看見其中一個黑衣人直衝了他們躲藏的地方而來,距離漸近。


  這一次,似乎再躲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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