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年高中的開學典禮（1）

  “每天早上，我幫你買早餐。”寧未染在走廊上，突然說了一句。 顧夏打了個響指，表示同意。他不喜歡說話，這是人盡皆知的。 學校草坪。 寧未染躺在上麵，看著天空。慕韻寒坐在她身邊，翻動著手裏的書。她眯了眯眼，忽然生出許多感慨，大概她也不知道，今後的自己，會活成什麽樣子。 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她有些恍惚，然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高一那年。 開學時期正好是不冷不熱的秋天。寧未染隨意裹了件白色針織衫就騎著單車走了，爸爸在耳後叮囑的叫喊，根本就沒聽進去。 可以說，她是有些叛逆的，因為無所顧慮，所以叛逆至極。 到了中學，找到班級，寧未染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睡夢中，有人用手拍了拍她的頭，有些不耐煩的反拍回去，那人也就沒有再吵她。 等到老師來了，有一人狠狠的把寧未染拍醒了。寧未染沒氣，因為她見到老師了。等老師宣布完所有的注意事項後，老師便走了。 寧未染一轉頭，就見一個男生亮著他的滿口大白牙衝著她笑，她當下條件反射，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其實她是想甩他一巴掌的，但是，她不想被退學。 那男生也沒惱火，待寧未染手放下以後，對她說：“你好，我叫李默爾。” 她微微點了點頭，回：“寧未染。” 第一天，反正是昏昏沉沉的過，無論怎樣都是過。回到家後，老爸也沒說什麽，寧未染隨意吃了點飯便回房間了。 寧未染家經濟條件在當下算是非常好的，但，她卻一絲感覺也沒有。 小時候母親的死帶給寧未染的刺激無疑是最大的。她是親眼看著母親在自己眼前死去。 啊切，不要想太多，快點，把混亂的記憶驅散。 把被子蓋過頭，寧未染蒙頭大睡。其實很懷念那個時候的叛逆，就覺得天塌下來了又怎樣呢，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不是麽？ 第二天一大早，老爸便叫寧未染起來上學。那個時候父親對她很好，但不知什麽時候，他變了，變了就是變了再也變不回來了，就比如以後的她。 寧未染滑著雙輪去上學了，那滋味，爽極了。迎著風前進，隨著風而走，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上高中以後就無由來的叛逆。 上課遲到了，作業壓根沒寫。對於老師的謾罵，寧未染基本不上心，做事都懶懶散散不成樣子的。 李默爾看到寧未染這副樣子，有些好奇，問道：“你怎麽了？” 寧未染瞟了他一眼，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叛逆。” 他笑了笑，對寧未染說：“我也叛逆，一起？” 其實至今寧未染仍未明白當初她為毛線要答應李默爾這貨和他一起出去浪。無非就是為了貪圖那一時的快感。 有些書裏說的對，青春就是要放蕩一回，誰的青春不迷茫呢？那種讀書的感覺太枯燥乏味，倒不如勇敢闖一次不留遺憾。 李默爾有一輛當時最火爆的二輪摩托車。 他給了寧未染個頭盔，讓她坐在他後麵，由於害怕，她緊緊的抱住了李默爾的腰。他開始和那幾群高二高三的學生飆車。 仿佛根本沒意識到身後還有個寧未染。 轉彎，再轉，繼續，加速。 搞得寧未染最後吐得天荒地老，都老眼昏花了。 當時已經是晚上，寧未染給老爸打過電話保平安了。最後，李默爾陪了她很長一段時間 寧未染迷迷糊糊的躺在他的大腿上，耳邊有什麽聲音已經聽不太清了，隻記得，他說：“青春放蕩固然好，但誰都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