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 黑樓怨魂(二十三)
柳天軒淡淡的說道:「你們不知道下一步我要做的事有多危險。老楊,你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的那件事嗎?亡靈之音,你循聲而去,很有可能會步入冥界而再不能回來。現在,我懷疑那拐角處小孩腳印消失的地方藏有通往樓下的暗室,但我也不敢保證,那裡不是踏入冥界的大門。」
楊策輕笑道:「老柳啊,也不是我說,我在你身邊看著,你這次還差點昏迷不醒,我若不在你身邊,你還不知道要有什麼樣的危險。你想甩掉我,沒門!」
楚暮雪沒說話,只是緊緊的拉著柳天軒的衣襟,看那意思,若柳天軒不帶她去,她絕不放手。
柳天軒苦笑一聲,說道:「你們真不害怕嗎?一旦我判斷失誤,下一步,咱們可能就墜入冥界而永世不得轉生,到時候,我也沒有絲毫辦法。」
楊策冷哼一聲,說道:「老柳,你別看低我了,這一步踏過去,是生是死,我楊某人還真沒放在心上。」
楚暮雪只輕輕說了一句話:「你去哪我就去哪。」而抓緊柳天軒的那隻手又暗暗的使上了勁。
柳天軒別無他法,說道:「那就走吧,走一步算一步,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柳天軒在前,楊策和楚暮雪緊跟其後,三個人向二樓到三樓的樓梯拐角處走去,來到拐角處,柳天軒蹲下身來,仔細的研究著那面冰冷的牆。牆似乎就是一個整體,柳天軒在牆面上反覆摸索著,卻找不到一絲縫隙。柳天軒心下疑惑起來,難道自己真猜錯了?
柳天軒正疑惑間,楊策發出「咦」的一聲驚呼,柳天軒循聲望去,只見在牆角底下,楊策手指刻劃之處,露出了一絲小小的裂紋,若不仔細看,似乎是水泥地在自然損耗下,裂開的細紋,但隨著楊策颳去上面的那層浮土,裂紋越來越長,竟然是規則的一條直線。
柳天軒大喜,知道這裂紋定有蹊蹺。他掏出一把鑰匙,在裂紋出輕輕一撬,在看似整體一塊的水泥地面上撬開了一個一米見方的石板,而石板下面竟是一台台台階,沒入黑暗之中。
楊策點起蠟燭向洞內伸去,燭火依然。柳天軒打開手電筒,說道:「這很有可能是通往地下層的階梯,現在我帶隊,你倆跟在我身後,若有什麼危險,轉身便跑,不必管我。」說著,柳天軒最先走了下去,楊策和楚暮雪緊隨其後。
走了大約十幾階階梯,雖然階梯依然向下延伸,但眼前豁然寬闊,竟是一間巨大的房間。柳天軒用手電筒緩緩掃過房間的四周,依稀可以看到,房間裡布滿了器皿,但器皿里裝著什麼,柳天軒卻看不清楚。柳天軒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房間角落裡的一台柴油發電機上,柳天軒指揮著楊策走了過去,楊策粗通電理,對這台柴油發電機仔細檢查了一番,大喜道:「這發電機里還有些油,應該能正常使用。」說著,柳天軒便把這柴油發電機發動了起來。隨著「轟轟轟」的一陣轟響,房間里的燈一閃一閃的亮了起來。柳天軒、楊策、楚暮雪環顧四周,不僅倒吸一口冷氣。
房間內擺滿了幾十個各式各樣的玻璃器皿,器皿里充滿了液體,而液體里侵泡著的,則是人的各種器官,有眼睛,有大腦,有耳朵,也有未成形的胚胎。從器官的大小程度來看,器皿內侵泡的應該是兒童的器官。
楊策怒道:「看來這就是楚家的秘密,以辦慈善為名,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無辜兒童的生命。」
楚暮雪就站在楊策旁邊,她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聽到楊策這番有意無意的話,臉色發紅,但想到自己的曾祖父行如此齷蹉之事,也只能無言以對。
柳天軒繞房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樣子,這暗室只是一個倉庫,柳天軒望著繼續向下延伸的階梯,正色道:「老楊,楚總,咱們再往下走,只怕危險重重,咱們不能打無把握之仗,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先下去探探路。」
楊策和楚暮雪聰明的很,知道這都是柳天軒想單獨行動的託詞,不約而同的搖搖頭,直接把柳天軒的這個想法給否決了。
柳天軒搖搖頭,說道:「那咱們繼續向下下吧。不過,你倆一定要小心,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也不要亂碰任何東西。」
楊策和楚暮雪點頭稱是,三個人正要繼續向下走去,忽然,楊策說道:「老柳,我走不動了,似乎有什麼東西緊緊抱住了我的腿,讓我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好大的力氣,還有,我耳邊這一會兒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下來陪我玩,好嗎」,老柳,我該怎麼辦?」
柳天軒眯著眼望了望楊策的腿部,依稀看到有個淡淡的人影,如兒童大小,正緊緊的抱住楊策的腿。柳天軒掏出符紙,向那淡淡的人影貼了過去,但還沒等到符紙貼上去,那黑影倏忽一聲便不見了。而正在這時,楚暮雪發出一聲驚叫,柳天軒循聲望去,只見剛才那個如兒童大小的淡淡的人影,正牢牢抱住楚暮雪的腿。柳天軒拿起符紙向那黑影貼去,黑影又不見了,但這次黑影又緊緊抱住了楊策的腿。
柳天軒苦笑不得,反覆幾次,那黑影抱完楊策的腿,又抱楚暮雪的腿,也總在看似符紙就要貼過來的時候,轉移目標,弄得柳天軒他們根本無法繼續向下探看。
柳天軒苦笑不得,看這黑影似乎並無其他惡意,只是想阻止他們繼續向前,而且動作敏捷,柳天軒的符紙根本用不上。
楊策哭著臉,說道:「老楊,你總得想個辦法吧?難道咱們的調查工作就此結束?」
柳天軒沒有答話,只是把手中的符紙偷偷的分別遞到了楊策和楚暮雪的手裡,沒有多少言語,楊策和楚暮雪都似乎猜到了柳天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