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 深山迷霧(二十一)
此時,楊策和柳天軒初見肖戰的熱度已慢慢散去,聽肖戰說完,所有的調查工作至今似乎是了無進展,倆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柳天軒說道:「看來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個十分可疑的村子了,如果在那個村子里仍然找不到什麼線索,我的建議就是永久封閉這個培訓基地。」楊策和肖戰完全同意柳天軒的意見,三個人又低頭商量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明天天一亮,就去那村子里細細調查一番,柳天軒自然要去,而雷隊所謂的大隊人馬至今未來,喬主任人已變得瘋瘋癲癲,培訓基地自然要留一個人看守,楊策和肖戰倆人誰留下,誰隨同柳天軒一起去村子里調查,楊策和肖戰爭執不下,最終柳天軒說道:「還是讓楊策跟我一起去吧。肖隊留守,一方面能居中策應,一旦形勢不對,肖隊可以利用其公安廳特派人員的身份調動地方政府的力量,馳援我們,另一方面,這次調查已經驚動了地方政府,一旦地方政府方面來人了解情況,肖隊也是我們三個中最有資格和地方政府進行對話的人。」
肖戰沉吟了一下,覺得柳天軒說得很有道理,也只能表示同意。三個人又低聲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行動細節,這才想起,還未吃飯,此時天色已晚,三個人東找西翻,找到幾袋速食麵,用開水泡了,又強逼著喬主任吃了一碗,看那喬主任躺在椅子上昏昏睡去,三個人就在喬主任的辦公室里搭了地鋪,胡亂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柳天軒和楊策便向山腳下的村子進發。根據前天夜裡商量好的路線,倆人開車沿著盤山公路,先抵達那處廢棄的勞改基地,然後沿山路步行至那個村子。遠遠的,柳天軒和楊策就看到那扇倒下的大鐵門前歪斜著停著一輛破損的警車,車門大開,等楊策停穩車子,倆人走到近前一看,那正是雷隊的車子,車子里空無一人,柳天軒和楊策雖然十分厭惡雷隊,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倆人車前車后仔細的搜尋了一番,未有任何發現,照楊策的意思,趁天色尚早,趕緊趕路,別再節外生枝了,但柳天軒悲天憫人,終覺得雷隊他們再可惡,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既然遇上了,就要好好查查,看他們是否還活著。楊策拗不過柳天軒,只得不情不願的跟在柳天軒身後,一步一挪的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不大,柳天軒和楊策熟門熟路的搜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柳天軒決定,到那樓房裡再看看,如果還沒有什麼發現,那就繼續趕路。楊策很是無奈,只得跟著柳天軒到那棟要倒的樓里走去。柳天軒和楊策搜索了一遍一樓的幾個房間,沒有發現什麼,看著通向二樓的樓梯,柳天軒忽然感覺遍體寒意,就算身後的楊策再三催促,柳天軒也始終沒有勇氣踏上通向二樓的樓梯。柳天軒長吁一口氣,對楊策說:「走吧,先做咱們的事要緊。」楊策早就等這句話了,柳天軒話一出口,楊策就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招呼柳天軒:「快走,快走,咱們還有好多路要趕呢。」
穿過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柳天軒和楊策終於來到了那個神秘的村子邊上。村子不大,不一會兒的功夫,倆人就從村頭走到了村尾,此時已近中午,但村子里靜悄悄的,不見有人走動,也不見有炊煙升起。柳天軒和楊策走在空蕩蕩的村子里,左顧右盼,企圖找到個村民,但周圍一片死寂,彷彿整個村子已被廢棄,只有打掃得還算乾淨的村路,說明這裡還有人居住。柳天軒和楊策低頭商量了一下,臨時決定敲開一家村民的房門,看看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柳天軒和楊策連敲了幾家村民的房門,就差站在人家門口大喊大叫了,但根本無人回應。楊策和柳天軒面面相覷,難道這個村落已被廢棄?但喬主任口中的百十口子村民又到哪裡去了呢?正猜疑間,倆人只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喊叫聲,回頭一看,一個身著藍色中山裝的中年漢子,站在路邊,正向他們揮手。柳天軒和楊策終於看到活的人了,大喜過望,趕緊迎上前去,只見那中年粗聲粗氣的說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怎麼闖到村子里來了?」楊策眼珠一轉,掏出警官證在那中年漢子眼前一晃,說道:「我們是鄉政府派來進行人口調查的,請問你怎麼稱呼?是不是這個村子的居民?」那中年漢子一聽柳天軒和楊策是政府派過來的,當即變得恭敬起來,說道:「我姓吳,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領導們來也沒提前下個通知,有失遠迎,見諒見諒。」柳天軒聽吳村長如此說,不僅掩口想笑,提前下通知?這村子連電都沒通上,更別說有電話等現代通訊工具了,用什麼下通知?鴻雁傳說嗎?但不管怎樣,總算有人接待了,柳天軒和楊策還是滿心歡喜的。
吳村長領著他們來到一處低矮的石屋前,斑駁的牆面上掛著一方殘破的木牌,牌子上雲守村村委會幾個大字依稀可辨。吳村長打開房門,一股霉味撲鼻而來,顯然是好久沒人來過了。吳村長率先踏進房門,慌慌張張的用衣袖勉強擦乾淨了兩張椅子,讓柳天軒和楊策坐下。石屋內陰暗潮濕,除了霉味,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在石屋內瀰漫。楊策皺了皺鼻子,若不是為了查案子,他真想就此逃離這個石屋,事已至此,看那吳村長也是個老實漢子,乾脆就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把想要問的話一股腦的問個清楚。只見楊策眼珠一轉,說道:「吳村長可是這個村子里土生土長的人?」
吳村長很是憨厚的一笑,說道:「俺打出生就沒怎麼離開過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