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亞芝

  等李凌天再次醒來，已經過了許久。醒來的瞬間，全身各處不斷湧現的陣陣刺痛傳入了李凌天腦海，讓他痛得不由哼叫了一聲。微微睜開眼眸，刺眼的陽光也讓他的眼睛很是不適應，光影朦朧。


  「啊，你…醒…啦！你…感…覺…怎…樣？」一位女子的聲音傳入李凌天的耳中，是粵語，不過有些飄忽，悠遠。


  過了幾分鐘，李凌天的眼睛漸漸適應了晴日陽光的亮度，光影不再朦朧。


  望了望眼前一臉神態憔悴、有些欣喜、有些愧疚的美麗女子，又見得床邊的凳子，李凌天已然明了她怕是整個晚上都守在這裡。他在環視四周環境時已然注意到，牆上日曆的日期已經是第二天了，鐘錶上的時間是早上七點。


  1975年6月2日，這是牆上日曆的日期，也是李凌天夢幻而又悲劇的旅程的第二天。


  「呃，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請問小姐芳名？」李凌天強自壓下那陣陣痛感對大腦的刺激，緩緩道。他所說也是粵語。


  他有些蒼白面上強自擠出的的微笑讓女子稍微寬了寬心。


  女子注視著男子英俊的面容與澄澈雙眸，面現羞愧道：「我是趙亞芝！我的汽車突然剎車失靈了，我忙中出錯下駕車撞到了你。實在對不起！」邊說著，邊躬身道歉。


  李凌天面色一整，忙抬手阻止，柔聲道：「趙小姐，你不必如此愧疚，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者，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又如何能認識你這樣一位大美女呢！呵呵，我是李凌天，今年22歲，香江本地人，身高185cm，體重69kg，未婚哦！」說著，他的面上現出了莫名的微笑。


  趙亞芝聽得李凌天略帶調戲之語，不知怎的，她並沒有湧現太多不悅的想法。


  趙亞芝，1954年11月15日出生於香江，爸爸是商人，媽媽是典型的家庭主婦。趙亞芝在家排行第四。1971年，17歲的趙亞芝畢業於香江天主教崇德英文書院，畢業那年，正趕上日本航空公司在香江招聘空中小姐，夢想環遊世界的趙亞芝便去面試。最後如願當上香江飛至日本航班上的一名空中小姐。之後趙亞芝所在的航班轉為長途，由香江飛至加拿大。因為厭倦了做「空中飛人」的日子，兩年後，趙亞芝正式辭去航空公司的工作。而當時正巧香江無線電視台派人來找她作節目主持人，於是趙亞芝便開始專心向演藝圈發展。


  1973年，香江無線電視台選舉首屆「香江小姐」，共選出五位，標準是「美貌與智慧」並重。19歲青春靚麗的趙亞芝在媽媽當提名人的支持下，參加了競選。經過緊張激烈的角逐，趙亞芝最終獲得「港姐殿軍」和「最上鏡小姐」稱號。


  21歲的趙亞芝現在是無線製作中心的一名幕後人員。


  前一段時間，趙亞芝在父母的介紹下，認識了25歲的醫生黃瀚偉。昨日下午，她在父母的要求下，再次去到咖啡館與黃瀚偉見面。趙亞芝知道父母的意思，他們顯然有意撮合。


  醫生在香江是一個收入非常不錯的職業，黃瀚偉的家世也不錯，是醫生世家。第一次見面開始時，趙亞芝對他的初步印象還是不錯的。但是略微聊了聊后，她感覺自己與黃瀚偉的性格有些不合，自然也就沒有了心思。


  但父母的要求，她也是無法拒絕的，與黃瀚偉見了兩次，昨天則是第三次了。


  在昨天的見面中，黃瀚偉繼續表現了對趙亞芝的極度愛慕，同時明裡暗裡表示希望趙亞芝在婚後能在家相夫教子。黃瀚偉的這種想法與說法更是讓趙亞芝不喜，她對於自己的事業還是極為喜歡看重的。於是雖然表面交談甚歡，但實際趙亞芝在交流中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罷了。


  兩人分別後，趙亞芝坐上駕駛座，面上的淡淡笑容旋即消失只剩下無奈。父母對黃瀚偉可是非常看好，非常喜歡的，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趙亞芝去街邊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當父母問及她對於黃瀚偉的看法，為了顧及父母的感受，她只好說還好應付了過去。同時她也告知自己的父母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為了方便工作將住在廣播道這邊的住所。父母對於她的理由也接受了，卻是不知道趙亞芝只是不想回家被他們念叨婚姻大事罷了。


  不想當趙亞芝開車快要到住所時，她突然發現汽車的剎車完全失靈了。她慌亂之下也是出錯，汽車偏移路線撞上了路邊的李凌天。汽車旋即撞到路燈桿停了下來，趙亞芝沒有受傷，但李凌天的雙腿大腿卻是骨折了，而且背部，手臂也被擦傷得很嚴重。


  如今，李凌天怕是還不知道實際傷勢吧？

  趙亞芝撩了撩右側臉頰有些散亂的頭髮，輕笑道：「凌天，你還是叫我阿芝吧，趙小姐太正式了。」


  趙亞芝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大略情況，旋即美眸輕轉，咯咯笑道：「呵呵，凌天，你聽了我說了這麼多，能不能也介紹一下你呢？你之前那樣介紹可真像花花公子呢！」


  李凌天心中一囧，有些尷尬道：「呃，是我唐突啦！我么？實際我也不知自己的具體身世……」


  在接下來的敘述中，李凌天說自己從小被旅居南美的一位香江奇人收養，入籍香江。在奇人去世后他便流落世界各地，結識過不少江湖奇人，跟著學過一些東西，也遇到過很多事。昨日他剛從國外回返香江，身上除了香江身份證、護照、一些現金，再無其他。


  「我打算先安定下來，再決定以後的道路。昨日下午，我來廣播道這邊查看房源！然後……」


  李凌天的身份自然是假的，不過同時也是真的，乃是他在回到主世界的瞬間安排好的，具體不細表。


  趙亞芝自然知道後面的事情，想及李凌天的身世，心中更是不好受。


  一番思索躊躇后，趙亞芝美眸凝望著李凌天，柔聲道：「凌天，你的雙腿大腿都骨折了，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初步復原。你身上背部，手臂等處的擦傷也是嚴重，需要恢復的時間都不短……我會負責的，除卻保險公司的賠償外，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的，我一定辦到！」她的面上帶著羞愧神色，顯然此刻她心中依然有些不好受。


  李凌天擺擺手，輕笑道：「沒事的，不就是得躺一個月嘛！賠償的話，由保險公司來進行便好了，我沒有別的要求的！來，開心一點，笑一個！」他的話語中很是淡然，彷彿被撞的不是他似的。說到最後，他還抬起兩隻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配合著臉上的表情很是搞怪的做了一個如同大猩猩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