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皇帝,但長得丑是錯嗎(六)
「陛下,若有要事得話還是快些去處理的得好。」
黃真笑道:「無礙,寡人先把阿星這杯茶喝了再走也行。」
辰星聽聞黃真的話,便繼續還未完成的煮茶工作。
「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辰星可得加速了,以免耽擱了陛下的正事。」
雖說這樣說的,辰星手中的動作卻依舊不緊不慢的。
黃真最後也沒有等到品完茶,在陳嬤嬤的再三催促下,她只得去見見她那位父君去了。
辰星看著黃真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的複雜情緒恐怕只有他一人懂得。
隨侍小石頭在見黃真走後也從剛才退到的地方回到辰星身邊。
「少君,陛下已經走了,少君現在是否要回歡慶殿中休息。」
辰星搖頭,又吩咐小石頭道:「等會兒記得叫人把東西撤了,你先自己會殿中吧,本君想在著御花園在再走走。」
小石頭作揖答道:「諾。」
慶雲宮中。
一名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在正殿的主位上坐著時不時的用手指撥動一下案几上的茶碗,看起來似乎很是悠閑,只是那時不時飄向門口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
且男子與黃真相五官很是相似,只是這般相似的五官放在黃真臉上呈現出的清純秀雅,而放到男子身上,五官就更加顯得稜角分明。少了一分陰柔,多了一些陽剛。且男子因長期保養的好,看起來居然與二十八九的男子無異。
不錯,此人正是黃真的父君付依斐。
「阿恆,怎麼這麼久沒聽到傳喚的人過來,派去請陛下的人回了嗎?」
叫做阿恆的男子是付依斐的隨侍,聽付依斐叫自己連忙從付依斐的左下側邊上向前走一步作揖說道:「稟告上君,聽回稟的人說,陛下醒來之後和辰星少君一同去了御花園,現在正在來慶雲殿的路上。」
付依斐聽到黃真又和那個從外面帶回來的男子一起,冷哼一聲。「她如今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今日的請神活動的事都還沒有完全解決,皇位都快不保了。醒來之後第一時間不是處理自己留下的爛攤子,居然還有閑心與一個鄉野男子去逛花園!好!真好!。」
一怒之下,付依斐長袖一揮,還冒著煙的茶水連著杯子一同摔在了地上,寂靜無聲的宮殿中,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黃真進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狼狽凌亂的一幕。
阿恆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小隨侍,小隨侍也是個機靈的人,接收到信號后,快速麻利的把茶碗碎片收拾掉,地上的茶水漬也被清理乾淨了。
「女兒拜見父君。」
「哼,你還記得本君是你的父君,那說明你也沒有忘記今早的事情吧?」付依斐起身,側身背對著黃真。
「自然是沒有忘記的。」黃真說話愈加恭敬。
在黃真所接受的記憶中,她的這位父君對她一直都很嚴厲,但也是最關心最愛護她的人。
孩童時代的時候,黃真還沒有對自己的相貌有多大的認知,只是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母皇對父君也冷淡了許多。父君還因此暗自神傷了許久,但是卻未把罪責怪在黃真身上。
所以黃真知道付依斐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在指責她,但是她清楚這是付依斐在為她著急。
付依斐轉身:「既然知道······你···你···」
付依斐一手遮面,另一隻手顫顫巍巍指著黃真:「你···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所有人現在都給我埋著頭出去!出去!」
黃真對付依斐突然的反映不明所以,但見他情緒有些不穩定,就說到:「父君,那女兒先告退了,父君若是身體不適不妨讓郎中來看看。」
「誰讓你走了,本君說的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的人。」付依斐著急的放下遮面的袖子,看到黃真的臉又快速的用長袖遮住。
從小在大家氏族中培養出來的清貴公子,舉止言談從來都是進退有度,彰顯著大家風範。可是,黃真的臉讓維持了三十多年的貴族風範就此破功,付依斐心想這應該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失態的一次了。
等所有的人都退出正殿之後,付依斐又坐回了黃真來之前的位置上,案几上也換上了新的茶碗並且在茶碗中也盛上了茶水。
喝了好幾口茶水之後,付依斐才稍稍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黃真找位置坐下之後才回答起付依斐的問題:「父君可是問的女兒臉上的妝容?」
付依斐雖然放下了遮面的袖子,但也沒有正視過黃真。「你覺得本君除了這個會說什麼!你這臉上的妝容是誰給你畫的?」
「女兒臉上的妝容正是女兒自己所畫的。」黃真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明白為什麼付依斐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這個反應與自己預想中的有些差距。
「你自己畫的!那你是不是從養心殿醒來之後一路都是這個樣子的?」付依斐已經完全沒有屬於上君該有的樣子,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是的。」黃真心中疑惑,她明明記得辰星初初看到她上妝后的樣子眼中的驚艷,怎麼到她這個父君這裡就變得驚恐無比,就像是看到了一件極其恐怖事情一樣。
「胡鬧!真心胡鬧!如今請神活動的事情都還沒有完全解決,百姓本來就對你的容貌和身材不甚滿意,那些本就對你反對你的群臣更是藉機去親近你那個皇姐,想趁機拉你下位。」
付依斐又起身來回走了幾步,轉過身指著黃真繼續說道:「就在這樣一個四面楚歌的時候,你不僅去陪你那個鄉野裡帶回來的男子,還畫了一個如此醜陋的妝容,在皇宮中大搖大擺四處走,本君相信不出明天這天下人都要知道她們的女皇在請神活動結束之後變得更丑了。到時候那些本就對你不滿的小人,只怕會說你是因為得罪了神明才會如此,然後藉機發動政變,這後果你想過沒有?」
可能說的太急,付依斐極速咳嗽了幾聲。
「你真以為付家到那種時候會再幫我們嗎?小真你這是在解衣包火你知道嗎?」
因為祈願者以前從未畫過妝,黃真不知道原來雲國人的審美已經和她的審美觀念差別有這麼大了,這幾百年雲國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可是辰星眼中的驚艷是騙不了她的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