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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梁換柱

  裴元清跑了整整一夜,遠遠的離開了京城,昏昏沉沉的跑進了深山,分不清身在何處,此時已是黎明時分,感覺又飢又渴。


  當務之急是解決溫飽問題,換下這身血染的衣服。在晨曦中能看到遠處有一間獵戶住的小木房,裴元清把馬栓在樹上,剛敲了幾下門精力奐散,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的是粗布被子,屋裡布置很簡陋掛著很多獸皮,感覺全身酸痛正要坐起來。從門口傳來慈祥的老人聲音。「小夥子,你睡醒了,先別動好好養傷。」進來的老人慈眉善目身材魁梧,穿著粗布大衣。


  「老伯,謝謝您給我治傷。」裴元清眼裡滿是感激,慶幸自己逃出京城的同時,該何去何從卻很茫然。


  老人來到床前坐了下來:「小夥子,你總算醒了,先喝口水吧,一會再吃飯,幸好你受的是皮外傷,我都給你處理好了。」


  「老伯,謝謝您。」裴元清休息了一天,晚上不辭而別,他怕清兵追來,必須要遠遠的離開長安,找一個可以躲避追兵的地方住下來。


  連著趕了幾天的路,裴元清賣了坐騎向少林寺而去,知道只有去少林寺出家,自己才能避開朝廷的追蹤。
——

  少林寺山門外,走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來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五官清秀,穿著一身素凈的灰色長衫,手裡沒有帶兵器,此人正是旺東揚之愛徒裴元清。


  裴元清一步步的蹬著石梯,進入少林寺山門,一僧人遠遠的迎了過來,很禮貌的施禮問候。「施主是來進香的吧,請跟我來。」


  「我是來進香的,我要見貴寺方丈大師,請小師父為我通報,香火錢少不了你們的。」裴元清點頭說道,並沒有心情去欣賞少林寺莊嚴宏偉的古剎。


  來到大殿,知客僧雙手合什,「請施主稍待,小僧這就去通報方丈。」


  從後殿走出來一個五十幾歲身披袈裟的僧人,來人正是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寺歷史悠久,地位在武林中占居首席,玄慈方丈的身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代主持方丈了。


  「阿彌陀佛,讓施主久等了。」


  「大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是我的全部財產,算是香火費吧。我不是來貴寺進香的,是來出家為僧,希望師父能為我剃度。」裴元清滿是期盼,拿出一百兩銀子,由於事發突然,他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銀兩。


  玄慈方丈看著裴元清,不解的問:「施主年紀輕輕,因何看破紅塵,要出家為僧呢?」


  「我全家被人殺害,無法找仇家報仇雪恨,我現在萬念俱灰,復仇亦是空,不復仇亦是空,希望師父成全。」裴元清知道旺東揚一定凶多吉少,說不定家人也會受到牽連,臉上瞬間滾落兩行清淚。


  玄慈方丈高宣佛號:「阿彌陀佛,正如施主所言,復仇亦是空,不復仇亦是空,你能看破恩怨情仇,說明你和佛家有緣,為師願意為你剃度。」


  裴元清看著青絲緩緩掉落,心裡非常悲痛,自己受師父囑咐保護好寶藏圖,為了避難才來少林寺出家,並非看破紅塵,願意麵對青燈古佛晨鐘暮鼓。


  剃度完畢,玄慈方丈高宣佛號:「阿彌陀佛,剃度完畢,賜法號慧空。」


  「謝師父為我剃度,弟子四大皆空,有一重要物件交與師父保管。」裴元清從懷裡掏出寶藏圖:「師父,這是乾隆皇帝留下的寶藏圖,朝廷為了爭奪此物,已經死了很多人了,請師父收下此不祥之物。」


  玄慈看著表面光澤,帶著血跡的寶藏圖,「阿彌陀佛,為師知道你的來意了,你是避難而來的,竟然是寶藏圖,會有人找來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此物由你自己保管,為師傳你一套降魔杖法,再傳你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般若掌法,以後是福是禍還得你自己去面對。」


  裴元清急忙下拜:「謝恩師授藝,弟子永生不忘師父恩情。」


  玄慈方丈扶起裴元清:「起來吧,你也不用受戒了,你的身份是少林俗家弟子,從明天起你就得勤苦練習,為師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少林方丈在後山傳授降魔杖法。


  「慧空,降魔杖法包含極廣,分上中下三路,共九九八十一式杖法,你有武功根基這套杖法不難練成。等你練好了降魔杖,為師再傳授你般若掌法,降魔杖法最後一路八方風雨,威力非常厲害,若非遇到強敵切不可用之。」


  「謝師父教誨,弟子謹尊師父教導。」


  裴元清從此每天早起,日復一日苦練降魔仗,爭取早日可練般若掌法。
——

  扶陽柳家莊,上下人等臉上盡顯焦急,兩個待產女人不停的哀嚎,從外面趕來兩個接生婆。兩個少年急忙相迎:「王大娘,張大娘,你們來了,快進去看看吧,我愛妻能否順利生產就靠你們了。」


  「少莊主,您就放心吧,有老身在少夫人不會有事的。」接生婆說完匆忙進入房間。


  「這可怎麼辦啊!都兩天了還沒有生下來,接生婆都換兩次了。」柳正朋焦急的來回走動,非常擔心妻子的安危。


  「正朋,你坐下來別轉了,我也很擔心的。」柳老莊主神情焦急的說道。


  「老爺,女人生孩子怎麼就這麼痛苦呢,她們喊得我的心都碎了。」柳家護院陳大彪說道。


  柳老莊主道:「大彪,你也坐下來,你媳婦只是早上才發作的,她不會有事。」


  屋裡的女人楊氏痛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接生婆大喊:「夫人,你快用力,你一定要堅持住。」


  「王大娘,我不行了,都兩天了還生不下來,我恐怕是難逃此劫了。」楊氏臉色蒼白。連說話都很痛苦。


  「夫人,你要堅持住,你懷的是雙胞胎所以難產,孩子快出來了,你快用力啊!」接生婆忙著的同時,不停鼓勵著生命垂危的楊氏。


  隔壁的女人李氏也痛得滿頭大汗,取出二十兩銀子遞給接生婆。接生婆驚訝的說:「夫人,你這是何意,我的小費不急,也要不了這麼多。」


  接生婆非常的驚訝,自己干這行數十年從來沒有人出手如此大方過。


  李氏說道:「小聲點,這不是給你的小費,夫人命好嫁給了柳家少爺,我卻只能嫁給柳家護院。一會孩子生了要是個男丁,你想辦法交換過來。」


  「夫人,這麼大的事老身哪敢啊!」接生婆頓時明白了李氏的用意是要偷梁換柱,暗自佩服李氏的心機,竟然有如此狠毒的算計。


  「張大娘,你放心去做吧,我會帶好她們的孩子,事成后我再給你三十兩銀子。」李氏硬是把銀子塞給了接生婆。


  「夫人,你說話可要算數啊!只要你待她們的孩子如同己出,我看看能不能交換過來。」接生婆接過二十兩銀子又喜又憂,畢竟五十兩銀子對她來說幾年都掙不到。


  隔壁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夫人,恭喜你是個小少爺。」


  這邊的張大娘急忙催促:「夫人,你快用力啊!機會來了。」


  李氏急忙抓緊用力,孩子生下來了。張大娘急忙抱起來:「夫人,是個小少爺,我抱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張大娘推開門捂著嬰兒的嘴,輕手輕腳的過來,見接生婆正在忙著接第二個孩子,無暇顧及嬰兒,急忙交換了過來。


  陳大彪在外面拍門:「張大娘,你快開門啊!讓我進來看看。」


  張大娘打開門報喜:「小夥子,恭喜你,夫人生了是個小少爺,母子平安。」


  「鳳妹,辛苦你了,我們有兒子了。」陳大彪握著李英鳳的手,眼裡滿是憐惜。


  柳正朋聽到第二個孩子的哭聲急忙拍門:「王大娘,你快開門啊!讓我進來看看。」


  王大娘剛忙完,急忙開門報喜,「少莊主,恭喜你,夫人生的是龍鳳胎,母子平安。」


  「蓮妹,辛苦你了,聽到你痛苦的喊聲,我的心都碎了,我們以後不生了好嗎?」柳正朋握著楊彩蓮的手說道。


  楊彩蓮點頭說:「正朋,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們差點就陰陽相隔了。」


  「蓮妹,別說傻話了,我們吉人自有天佑,你看我們的女兒多漂亮啊!長大了一定和你一樣漂亮。」


  「正朋,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楊彩蓮撫摸著孩子,眼裡滿是憐惜。


  柳正朋道:「我一定要讓兩個孩子茁壯成長,兒子叫柳成林,女兒叫柳青青。蓮妹,你覺得這兩個名字可以嗎?」


  「柳青青,柳成林,名字很好的,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茁壯成長。」


  「少爺,你真會起名的,我是個粗人只會舞刀弄槍,你給我的兒子也起個名字吧。」陳大彪抱著孩子走過來。


  柳正朋想了一下,抱孩子走過來,「就叫陳乾坤吧,希望孩子長大了能撐起一片天。」


  「夫人,您先喝點吧,我給你熬的紅棗粥,給您補身體的。」保姆端著一碗稀粥進來,稀粥里除了紅棗還有花生和豆類。


  「劉嬸,給我喂吧,你端一碗去那邊,還有一個沒有吃呢。」柳正朋接過稀粥,吹冷了一口一口的喂著楊彩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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