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蒼穹之戰
十八名紅甲強兵與剛剛被楊守峰斬首的強兵動作如出一轍,不僅如此仰首看去他們得長相都是一模一樣沒有區別,十八把巨大的大刀同時向著楊守峰砍來。
楊守峰內心震驚,即便是剛剛那一個敵軍強兵也是勉強應付,若不是他漏出破綻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嘗可知。楊守峰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同時接下這十八把大刀,他只能快步向後方退去,隨後連續六七個後空翻讓自己迅速遠離刀鋒。
大刀落地掀起了十八股刀芒,由於剛剛楊守峰已經連續發出幾式絕技,內力用竭此時竟沒有力氣繼續高高躍起躲開刀芒,只得右手旋轉長劍「甘若」製造劍盾,劍盾在楊守峰面前旋轉。
十八道刀芒襲來宛如十八道洶湧而至的彎刀形水幕,就在與劍盾相撞之時發出了絢爛的白色的光芒,雜亂的聲音讓人無法分辨,但這相撞的好似黑夜的一道橫跨蒼穹的閃電,晃得楊守峰和敵軍十八名強兵都閉上了眼睛。
由於威力實在太大,楊守峰是硬生接下這十八道刀芒之威,很明顯楊守峰已經失去了平衡只能任由身體向後方飛出,整個人來回無規則的翻轉,就這樣飛出了四五十尺之遠,之後他後背狠狠的砸落在了略微隆起的土丘之上。
楊守峰感覺渾身劇痛,身上已經被砍出了數不清的刀傷,剛剛那一刻雖然劍盾抵擋住了大部分的刀芒,但是還是有一些直接砍在了他的身上,楊守峰衣衫襤褸渾身是血,鮮紅色的血流肆意的順著身體腿部流淌下來。
楊守峰竭盡全力在土丘之上翻了個身,之後雙手支柱自己極為勉強的爬了起來,他用劍作拐杖狼狽的站直,突然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鮮血染紅了面前的土地和青草。
但是楊守峰知道若是此時倒下便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這是戰場面前是想殺死自己的敵人,沒有人會給自己機會,他只能咬著牙讓自己堅持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十八位強兵怎麼會顧忌楊守峰的感受,而且他剛剛斬首了一名敵軍將領,使得敵軍士氣受挫,十八名強兵眼光泛著充滿殺意的凶光,紛紛向著楊守峰持刀躍來,恨不得立即將他碎屍萬段。
楊守峰真的有些站不住了,除了身體的劇痛更為致命的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提起寶劍,他感覺渾身無力,眼看著敵方強兵向自己揮刀砍來,但卻無法做出回應的動作。
楊守峰想往後退躲閃攻擊,但是剛退了兩步便被一塊大石頭絆倒在地,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慌忙之間「甘若」寶劍也脫離手中,掉落在地,楊守峰此時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無力的平倒在草地之上,眼前只能看見灰暗暗的天空。
十八個強兵從四面八方砍來,已然要砍在楊守峰的身上,楊守峰此時看不見敵人只能看見數把大刀在眼前砍下。
他想挪動身體可是不論怎樣,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面對這些霍霍大刀,自己好像一隻任人宰殺的羔羊,這種無助感是楊守峰人生第一次感受,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前的恐懼。
就在此時楊守峰眼前隱約飛過了數不清的燃燒著的箭雨,楊守峰躺身看去,這羽箭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長,由於數量太多,楊守峰感覺眼前好像看見了火紅色的流星雨一般,「嗖嗖嗖」的在眼前劃過。
剛剛那些向自己砍來的大刀已經消失不見。楊守峰用臂肘支起自己的身體,向前看去。眼前這些強兵紛紛身中長箭,有些橫插入強兵的胸口,有些射中頭顱。
由於羽箭太多每個強兵身上都身中數十箭有餘,而且這火箭已經開始燃燒,有些強兵兩條鬍鬚都已經燃起大火,燒的的強兵疼痛難忍,看著好像十多個帶火的刺蝟苦苦掙扎。
楊守峰乏力的將頭歪向著滇城的方向用餘光看去,在草原的視線盡頭,所望之處戰滿了一排排的黑影,黑影前方是數百架火箭戰車,戰車依舊不停的發射燃燒的火箭,後方的天空好似一陣陣下不完的流星,帶著紅色的火焰划著優美的弧線飛向在天空之上,最後射進了敵軍軍陣和自己身前。
之後數十隊戰馬勇猛的奔跑而來,離自己最近的不過半里之遠,在聽聲音是的南武軍號之聲,軍號之聲嗡嗡作響響徹大地,讓前方策馬奔騰的騎兵有一種勇往直前的感覺。敵軍軍陣一片混亂,面對突如起來的火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十八名強兵已經紛紛向著裏海的方向狂奔,最後跳入湖中,這可能也是唯一的滅火方法。如果身上沒有中箭至少能滾身滅火,但是他們現在好像一個個刺蝟,是躺也不是,站也不是。
楊守峰再次躺下,雙眼凝視天空,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數不清的火箭劃過,他竟發出了一陣一陣的笑聲,好像死里逃脫的喜悅之情。他感覺耳邊只能聽見戰馬踏過身旁的馬蹄聲,和南武軍士吶喊廝殺的喊叫聲,還有彷彿能聽見李聖江大喊的:「保護少將軍!」之後由於失血過多整個人昏迷過去了。
「將軍!將軍!」楊守峰頭痛劇烈,但卻感覺有人叫自己,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李聖江和但寒林和幾位參軍圍著自己,看見楊守峰蘇醒了,頓時大家都非常開心。
李聖江灰頭土臉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高興的說:「守峰,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堅持住!」
但寒林此時眼中流出淚水說:「少將軍,你可算醒了,不然你讓我們如何跟上將軍交代呀。」楊守峰緩緩起身發現自己躺在軍中臨時用的擔架上,眼前除了營中的篝火,幾乎看不清遠處的任何東西,他費力的說道:「水。」
一位參軍立刻從戰馬上拿出了水壺遞給了李聖江,李聖江想喂水給楊守峰喝,楊守峰坐直身體起搖了搖頭說:「不用,給我就好了。」
楊守峰接過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眾多副將參軍如釋重負,看見楊守峰蘇醒甚是高興,楊守峰低聲問道:「這是在哪,現在什麼情況了。」話音未落只聽見一陣混亂的嘶吼,和我方軍士大喊的「殺殺殺」的急促聲,之後在聽便是某種動物的哀嚎之音。
李聖江微微一笑說:「我們還在裏海附近,不過退軍有五里遠,我將城內所有的寒鐵大盾都一起帶來了,現在我們在軍盾之中,敵軍已經沖陣了二十多輪,都以失敗告終,不得不說守城設計的這防守利器真是管用!」
楊守峰微微點頭說:「扶我起來。」但寒林和李聖江二人趕緊將楊守峰攙扶起來,楊守峰此時借著篝火之光看清楚自己在整個軍陣的最中央,之後是一層一層的寒鐵大盾,大盾緊密相連有八尺高,將士們半蹲立盾圍成一圈,可謂堅固。
這樣的一圈一圈的軍陣有十二三層之多,最後一層約有方圓三里之廣。楊守峰看去最外邊的幾層軍陣之中有零星幾具我方軍士的屍體,還有眾多敵方軍士的屍體,還有很多那看著兇殘的騶吾巨獸也死在了軍陣之內。
「方圓軍陣圓陣,很好,聖江指揮的?」楊守峰問道。
李聖江點了點頭說:「跟了少將軍這麼多年,還能什麼都不會嗎,那豈不是太不學無術了!」
楊守峰微微一笑,他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都被白色的紗布包紮起來,此時才意識到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感傳來,之後並抬頭繼續問:「兄弟們死傷如何?」
幾名軍士都面面相窺之後李聖江說:「敵軍有些兇殘,我軍騎兵幾乎已經都犧牲了,之後我立刻指揮列此方圓軍陣,只守不攻,待敵方沖陣,本來外圈還有幾層,但是都被敵軍衝破了,估計約有五六萬的死傷。」
楊守峰搖了搖頭說:「為了我一個人這麼多死傷,真是讓我無地自容。抱歉了各位兄弟。」
其中一名軍士立刻說道:「少將軍說的什麼話,要是沒有你我們這些兄弟沒準早就死在了戰場之上,我們滇城南武軍都受過將軍的照顧,都是死而後已的戰士!」
楊守峰點了點頭說:「好!謝謝兄弟們。敵軍有何動向,殺敵幾層?」
但寒林說:「我剛剛派出了幾隊哨兵,前去探查,現在敵軍的攻勢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兇猛了,估計沖陣幾次都已失敗告終,可能有些後勁不足了。現在他們也退兵三里左右,敵軍傷亡大概有兩三萬吧。」
後方一個高個參軍說道:「敵方的這些粗狂的野人蠻力太大,一兩個軍士根本無法抗衡,三四個軍士打一個還有勝算。下午的混戰我們雖然死了不少弟兄,但是總結了這個方法之後效果好了很多。不過他們人太多了,前赴後繼的向上沖,沒有辦法我們只能以守待攻。」
眾人說談之時大風呼呼颳起讓楊守峰虛弱的身體覺得有些冷,之後又有上百個敵軍騎兵衝進陣中,只見只要敵軍衝鋒,前方軍陣便會讓出道路,放敵軍進陣。
待敵軍完全進入軍陣后大盾關閉,陣內三五個士兵便會用帶刀的繩索將巨獸的腿砍斷,巨獸紛紛嚎叫一聲,敵方軍士便被五六個南武軍重步兵持槍刺死,楊守峰看了一遍說道:「這招困獸之鬥用的精妙,這樣進來的敵人沒有能活著出去的,敵將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李聖江笑了笑是說:「多謝少將軍讚揚。」
楊守峰繼續說:「若是敵軍只有兩三萬的死傷距離動其根基還差了很遠,敵軍現在只是在尋找突破口,我之前估計他們至少有三四十萬的大軍,若是他們執意攻陣恐怕我們也是難以抵擋,還要想辦法才是。也不知道有沒有援軍的消息。」
這時李政從後方走了出來說道:「將軍我……」
楊守峰緩慢的走了過去拍了拍李政的肩膀問道:「怎麼了,但說無妨。」
李政表情凝重的說:「將軍,我去過落城了,可是落城已經淪陷了,沿途死傷無數橫屍遍野,我還在途中發現了不少哨兵的屍體,落城已經被這野蠻軍隊佔領。我沒敢進城,看見敵軍在城外巡邏便回來了,有幾個哨崗還發現了我,我是死裡逃生才回來的。」
楊守峰閉上雙眼長長嘆息說:「沒想到碩大的落城竟然悄無聲息的便被攻陷,真是太可惜了。如此說來我們只有等待祖父的援軍了,張天雨那?」
但寒林回應道:「暫時還未歸來。」楊守峰目光迷離微微點頭說:「還好,還有希望。」
李政突然說道:「將軍還有一件頗為奇怪的事情。」
「你說。」
「路上的屍體大多數都是都只剩下了白骨一堆,我有下馬仔細檢查,發現有很多撕咬之處,我懷疑這兇殘的敵軍可能吃人。」李政表情有些恐慌的說。
楊守峰眉頭緊緊皺起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吃人肉?」
李政點了點頭繼續說:「另外沿途也看見不少逃荒的百姓屍體,觀其骨骼均是男丁,即便是孩童也都是男孩,沒有一個女丁或者女孩的屍首!」
楊守峰說:「吃人難以理解,但是沒有女丁倒是可以理解,那南蠻大軍不也是經常搶奪女眷,你們都明白的。」
眾人沒有回應,有些參軍雙手狠狠砸向大腿並說道:「太可惡了!」
楊守峰抬頭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地下,又望著落城的方向思考了一會突然臉色大變說道:「不好!我懂了。敵軍是在等攻陷落城兵馬修養,之後合縱我軍!此時即便是群狼猛獸也要休息,待休息之後最後的總攻必然會到來。我算了算時間,兩日前我還看見了落城的商販,這倆日我還有些奇怪為何不見他們得身影,也就是說落城僅僅守了一日便淪陷了。」
眾人皆慌,落城雖然沒有滇城大,守軍也沒有滇城多,但是落城也算是固若金湯,竟然只用了一日便被攻陷,可見敵軍之強,真乃虎狼之師。
楊守峰下令道:「立刻安排軍士,天未亮之前在外圈的第三層和第五層盾牆之後深挖溝壑,這困獸之戰還要做的更詳細,挖二十尺深!」
李聖江立刻回應道:「謹遵將軍號令便立刻布置去了。」
楊守峰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碩大的落城怎麼會說淪陷就淪陷了,而且經過自己的和敵軍搏鬥,也算對敵軍稍有了些了解,敵軍雖然兇猛但絕不是不可阻擋。
落城城池並不算矮,而且自己也經常前去視察,守城器械一應具有,還有那守城的十多萬南武軍,就算敵軍兇猛如虎也不可能一日之間便被攻破。楊守峰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敢肯定,最後的總攻一定會到來,而且會比之前的更為殘酷,極有可能是毀滅性的攻擊。
敵軍的沖陣幾乎沒有停止過,不過沖陣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楊守峰經過了昏迷之後身體已經恢復了六七層,自己時不時的緊握拳頭感受自己的力量還有沒有完全恢復。盾牆之內的軍士都拿著軍鍬沿著第三層和第五層的盾牆後方深深挖坑,並且將死傷軍士的長槍或者刀劍深深扎入坑內的土地之中,這樣工勢對於南武軍還是較為輕鬆的,因為這些戰術一般楊守峰經常會用到。
楊守峰四處巡視,有時還會到最後一層軍陣,遠觀敵軍動向,他感覺今天的天氣很是奇怪,有時會颳起疾風,有時卻風平浪靜。
楊守峰一邊觀察敵軍一邊舉起手感受風。這時有一陣疾風吹起,楊守峰能聽見大風發出「呼呼」呼嘯聲聲,突然從縫隙中看去,又有不少的敵軍衝鋒而來,他們的坐騎雙眼會發出綠色的光芒,好像深夜裡山間的群狼一樣咆哮著沖陣。
軍陣還是和平時一樣,打開盾牆讓其衝進陣中。之後楊守峰也拔出了長劍,待敵軍騎兵衝進陣中楊守峰連發數道劍氣將敵軍騎兵斬殺。
這騎兵雖然兇猛但是相比那些強兵還是相差很多,如果大軍皆是那樣的強兵,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楊守峰小試牛刀感受了一下自己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不過多處傷口還有些疼痛,但是疼痛對楊守峰來說無關緊要,只要能上陣殺敵就好。
楊守峰巡視著並且思考著,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急沖沖的找到了李聖江說道:「聖江,我明白了!」
李聖江不解的問道:「少將軍明白什麼了?」
楊守峰繼續說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廝殺,你可看見了敵軍首領?」
李聖江思考了一下說道:「除了那些紅甲的強壯士兵之外,並沒有看見像首領的人物。」
楊守峰點頭繼續說:「他們得首領根本不在這裡,他們是靠著風的聲音接收指揮的,每當大風颳起他們便會發起一波攻擊,你仔細回想一下,我的判斷是否準確。」
李聖江四處看了看說道:「有道理,我也感覺今天的風特別奇怪,平時草原上的風大多時候都是連綿溫和的,可是今天的風卻時而颳起時而停下,少將軍說的對,果然風的聲音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號角!」
楊守峰有些獃滯的說道:「要是如此說來,我們的敵人便更為險惡了。敵軍之中竟有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存在,這倒是讓我有些害怕,而且我聽說拜山節百年來從未有過陰天下雨的時候,我甚至感覺今天的烏雲來的也有些離奇。」
李聖江抬頭看了看天色說:「我去找但寒林問問。」楊守峰點了點頭。不過多時李聖江便帶著但寒林走了過來,楊守峰看但寒林來了問道:「寒林,這個月份草原像這樣的烏雲密布,常見嗎?」
但寒林扭頭看了看天色,然後一愣說道:「少將軍問這個幹嗎,這陰天下雨不是很正常嗎。」
楊守峰繼續說:「我是說這種情況多不多?」
但寒林向上吹了一下頭盔下露出的一點頭髮說道:「說實話很少見,我就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先說這拜山節,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就沒陰天過,再說這個季節,大多數的時候草原的天空就是白雲幾朵,一般都是湛藍的,即便是偶爾有陰天,晚上也一定能看見星星!」但寒林用手指著略有微笑。
楊守峰奇怪的問道:「那是為什麼?為什麼晚上一定有星星?」
但寒林笑著說:「我們這的老人都是這麼說的,南疆由於風一直都在吹,很少會停下來,而且天上的風往往比地上的風更大,所以要是白天烏雲密布晚上一定會晴,要是晚上看不見星星白天也一定會晴天。這種連續的烏雲密布的天氣在南疆草原真的是很少見!」
楊守峰點了點頭說:「果然如我所料,這不知何方而來的大軍怎麼想都有些蹊蹺,所有的邊境布防我都已經安排至少幾隊的兄弟看守,本來要是遇到如此規模的敵襲,怎麼說都會有人來報,可是面對如此大軍竟了無音訊,這讓我很是想不通。不過聽了李政的回報,也許邊境的弟兄們此時也都遭遇不測了。」
兩位副將紛紛點了點頭,都在思考楊守峰所說的事情,由於楊守峰一步一步的分析,兩人此時後背有些發涼,他們都不知道如今面對的敵人就是是從何而來,他們得背後又隱藏什麼樣的人在指揮他們。
楊守峰突然動身,向著軍陣的最外層走去,二人也跟在他身後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走到軍陣的最外層,楊守峰趴在兩位下蹲的立盾的軍士中間,從中間縫隙向敵軍的方向瞭望,之後楊守峰迴頭沖著李聖江說道:「聖江,你身上可以帶了弓弩?」李聖江點了點頭,楊守峰繼續說:「可有火箭?」
李聖江回復道:「有,一般夜晚我都會隨時帶著油。」
楊守峰點頭繼續說:「你點燃五隻火箭,同時發出,每枝箭間隔五十步,能做到嗎?」
李聖江聽完之後立刻從後背摘下彎弓,之後從右腿取出羽箭粘上了油脂,用火石點火后說道:「小意思!」說罷便將五支火箭同時射出,每支五十步左右落於地面之上。火箭照亮了附近的地面,楊守峰大驚!並且立刻讓李聖江二人向著光亮的地方看去。二人也漏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寒林率先說道:「屍體全沒了!」
楊守峰點了點頭說:「李政分析的不錯,敵軍不僅以人肉為食,便是同種也可以互相食之。」兩位立盾的士兵都打了個寒戰,其中一人說:「他們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殘忍!」
楊守峰無奈嘆息一聲,並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若是我們真的戰敗了,可能滇城的百萬百姓都要變成這野人大軍的口糧了。」
時間流逝,此時進入了丑時,敵軍的攻擊幾乎接近了停滯,已經好久沒有騎兵沖陣了,而且整個草原竟然一點的風都沒有,這種天氣的平靜讓楊守峰及各位參軍副將都難以心安。天氣的變化更證明了楊守峰的推斷,敵軍首領是通過風的來指揮作戰的。
由於已經奮戰了一天,眾多將士已經飢困交乏,有的持盾將士架著盾牌竟然睡著了,李聖江眾人也都不停的打起了瞌睡,只有楊守峰一直四處巡視,瞪著雙眼瞭望四面八方檢視軍情。
風來了,並且來勢很洶湧!猙獰的狂風呼嘯起來,盾牌之間的微小縫隙也都發出刺耳的嗡嗡聲,聲音有些滲人讓人感覺後背發涼。李聖江突然精神起來,他想起了楊守峰的推測,而且此時的風比之前的每一次疾風都更為瘋狂,楊守峰第一個察覺並且放聲大喊:「將士們都精神起來,敵人要來了!都給我精神起來!」
此時已經接近破曉之時,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李聖江大喊道:「弓弩手點燃火箭,照亮軍陣外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喊聲的餘音還在,最前方的軍陣已經倒下,巨大的盾牌砸向地面,放眼望只有寒鐵盾牆微弱光芒在整個軍陣中閃爍,剩下的便是一個一個高大的黑影包圍了整個軍陣的外圍。
有些將士還沒有回歸神來,都還在睏倦之中,甚至還有些將士剛剛被嚇醒,還以為眼前的一切是噩夢一場,敵軍統帥果然會利用人的弱點,知道在這個時候人們是最脆弱的。楊守峰沖著將士們大喊道:「都動起來,退回第三層,所有將士退回第三層」
前方不少軍士已經死於敵軍的巨斧大刀之下,軍士們慘叫連連,滿是鮮血的躺在地上,敵軍戰騎厚重的爪子踏過南武軍將士的屍體繼續向前衝鋒。
那些還沒有被沖翻的軍士立刻開始沿著深溝的木橋撤退,還有的士兵由於剛剛睡醒還處於迷離之態,一腳踏空跌落在溝壑之內被泥土掩埋的兵器扎死。待多數人馬退回第三層便斬斷木橋不讓敵軍通過,敵軍也並沒有想到陣中有陣,不少的敵軍已經衝進軍陣直接倒進楊守峰布置的溝壑。
軍陣中央的士兵紛紛點起火把照亮大地,並將火把分與前方軍士,南武軍迅速列隊,沿著挖出的溝壑內側持槍站成一圈均用長槍刺殺,之後重複這這個過程,坑很深而且坑內還有數不清的兵刃,但凡掉進去的東西,他只要是個有血有肉的生靈便一定不可能活命,何況上方還有南武軍一直進行補刀,瘋狂的向著敵人刺殺,刺殺,再刺殺。
可是敵軍人數眾多,這小小的溝壑根本不足以擋住敵軍,敵軍人馬戰騎前赴後繼的沖了進去,即便看著前邊的巨獸和騎兵掉入坑內,也都不假思索的繼續衝鋒,毫無畏懼之意。沒用多久第一圈包圍整個軍陣的深坑,已經被敵軍的屍體慢慢填滿了。
深坑外側依舊有數不清的敵軍頭盔和雙角閃動,敵方大軍絲毫不猶豫的腳踩填滿屍體的深坑繼續沖陣。楊守峰和李聖江兩人來回徘徊於整個軍陣,不斷吶喊組織戰鬥。這便是敵軍的總攻。不但攻勢堅決,而且敵軍數量已經達到了不可數的地步。
楊守峰繼續大喊:「繼續退,退回第五層,掩護前方兄弟,打開盾門!」
軍士們互相傳遞楊守峰的軍令,整個軍陣立刻動了起來,向著內側盾牌第五層的方向移動。第五層內側軍士會打開有木橋的入口讓步兵進入。
再看眼前遍地的騶吾巨獸嘶喊著,在駕馭者的控制之下用頭直接沖向沒有及時撤回的軍士,若看軍士跌倒立刻大口撕咬,撕咬幾下甩在地上,被騶吾巨獸撕咬過的軍士身體慘目忍睹,看他們得腹部有些腸子翻於體表,或者肋骨裂開心臟只剩下幾條血管相連懸在身體旁,整個人還在嘶聲裂肺的看著自己的心臟慘叫。
由於死傷太多,那第三層的溝壑已經充滿了鮮血,彷彿在軍陣一圈的前方湧起了一條護城血河。敵軍踏著血河濺起血水無腦的想前廝殺。
待士兵大多都撤退以後外層只剩下了沒有撤退的第五層軍士,可此時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舉著盾牌,後方士兵持長槍透過盾牌縫隙刺殺。
包圍軍陣的敵軍騎兵用巨獸碩大的腦袋撞擊盾牌,獸上巨人揮舞巨斧向著盾牌一頓猛砍。有的盾兵支撐不足已經掉入自己挖的深坑之中,重步兵會扔下長槍舉起盾牌堅守戰陣。大風依舊還在呼嘯的吹著,吹起了地面上的血水讓整個陣前上空血雨腥風。
敵軍騎兵太多,這一層盾牌根本不足以抵擋敵軍的攻勢,有些和南武軍盾牌一盾之隔的騎兵已經被長槍刺殺,即便已經死去也無法倒在地上,會被後方的敵軍緊緊地擠在盾牌上,再過不久,外圈第五層盾兵大部分已經都被擠近了自己的深坑之中。
每當出現縫隙敵軍便會趁虛而入,大斧大刀來回掠殺。此時南武軍陣越變越小,最大的幾圈盾牆已經紛紛失守。內圈盾牆也就剩五圈不足。
整個天空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是已經有了微弱的光芒,廝殺一直在繼續,將士們已經漸漸能看清楚敵軍的身影。就在此刻風雲變幻,密布的烏雲好似下沉了一般,天空似乎隨手就能摸到,巨大的狂風比剛剛更為猛烈,南武軍軍士的大盾大部分都有些拿不住了,有一些順著風飛了起來,傷到了很多南武軍自己的人。
更為恐怖的事情出現了,就在介川的方向伴隨著陣陣狂風天空出現了九條極其黑暗的的影子,再過一會得以看清烏雲下沉的天空之上,順著風向吹來了九條黑色的巨蟒,巨蟒和人們常見的不太一樣,看著更為邪惡,雙眼綠光閃爍,騰雲駕霧般的劃過天際,其尾部好像還在九峰的方向,但是碩大的蛇頭已經到達了南武軍軍陣附近。
南武軍的目光都被天上的驚變吸引,有的士兵被巨蟒的襲來嚇得驚聲大叫,楊守峰附近軍士喊道:「將軍這是鬼東西!」
楊守峰用手遮住狂風費力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之後楊守峰看著軍中弓弩手喊道:「放箭,將這東西給我射下來!」
李聖江在遠處跟著喊:「弓弩手放箭,向天空黑色怪物放箭!」幾輪羽箭沖著天際射向天空九條巨蟒。
九條巨蟒張開大嘴竟吞掉飛在天空的羽箭,並帶著慘烈的嘶叫聲,聲音極為刺耳讓不少軍士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見九條巨蟒飛至軍陣眼前,先是一起沖著剛剛射箭的方向衝來,頓時軍陣上方感覺黑壓壓的一片,擋住了本來就微弱的天色,之後張口黑色的蟒口將南武軍大部分弓箭軍士吞入口中,被咬起的軍士大呼救命,巨蟒在天空撕咬咀嚼幾下再吐在地上。
就這樣九條巨蟒此起彼伏上上下下,軍陣上方好像下起了軍士湊起的人雨一般,掉落在地或是砸中人群,這一瞬間屍體占居了軍陣中,巨蟒的嘶叫和軍士們的慘叫此時也無法分清了。巨蟒每次飛進軍陣張開大口便可吞掉數百名軍士。
南武軍死傷慘重,整個軍陣面對面前的敵軍和天上的巨蟒混亂至極,都在不停的穿梭移動,從天上看去人流竟像一條一條的圓形黑環來迴轉動。可是奇怪的事是,巨蟒的身軀竟然可以從敵軍的身軀之上穿梭而過,卻不會傷到敵軍的任意一人!
此時的楊守峰也獃滯了,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什麼,若單單是這些野人大軍,楊守峰還有一拼的打算,但是面對這天上的黑色惡蟒,他也感到極為無力,他看著地上上的屍體已經遠遠超出了活人的比例。
他甚至開始懷疑讓祖父帶兵援助是對是錯,面對敵軍這樣的攻勢來多少軍隊不過都是送死而已嗎,這些曾經在楊守峰腦海里都是神話故事一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眼前,甚至神話故事都沒有眼前這樣的凄慘。
蟒蛇在嘶叫,敵軍在廝殺,這第五層的大坑都變成了南武軍軍士的墓地了。南武軍傷亡太快,剛剛的七八萬大軍此時也就只剩下了兩三萬不足。軍士們根本無心對抗敵軍,都在紛紛逃跑躲避巨蟒。
楊守峰只能竭力保護身邊的幾個人,他甚至都無心指揮了,因為面對這樣的場景,指揮或是不指揮又有什麼意義那,他也明白落城是如何在一夜之間被血洗的了。這些黑色的惡龍已經超過了楊守峰對世界的認知。
南武軍眾多軍士陷入了一種叫做絕望的感覺,這些鋼鐵般的南武軍有些人竟然跪在地上,放棄了抵抗。甚是有些南疆土生土長的南武軍士大喊著:「山神發怒啦,山神來懲罰我們啦!」
就在楊守峰都有些絕望之際,東方的天空突然間劃出了一道曙光,這道曙光光芒萬丈。東方的烏雲漸漸退去,朝陽重新灑在了大地之上,綠色的悠悠綠草又重新染上了顯眼的翠色,竟有些綠的發青。
楊守峰第一時間看見了這道曙光,不僅如此整個天際線曙光之下充滿了的黑色的戰騎影子,這些身影在絢麗的晨光照射下好像每個都鍍著璀璨的金光,由於裏海地勢較低楊守峰此時竟有一種想法,會不會是天兵天將下凡拯救世人。
黑色金邊的身影浩蕩而下,沖向了格勒裏海戰場的方向。朝陽好像很快的便升了起來,就在太陽刺眼的光芒之中衝出了若干條金色的巨龍,巨龍飛速前來一瞬之間就飛到了眼前。這也是楊守峰第一聽見了龍吟之聲,雖然聲音刺耳,但是楊守峰此時竟感覺這麼的動聽。楊守峰甚至感覺自己並不是活在現實中,這根本就是兒時聽到的神話傳說。
軍陣上的九條黑色巨蟒也看到了眼前的驚變,他們停下撕咬騰空飛起與東方所來的金色巨龍混在了一起,在蒼穹下一相互纏鬥、撕咬、尖叫!
一瞬間天空黑色與金色扭成一團,數不清的長龍橫跨天機的飛來飛去,看那金龍有時飛到天邊之後在衝鋒回來,有時飛到地面在騰空而去,其中一條巨蟒和金色巨龍相撞,巨蟒被撞飛好像跌落在烏雲之上,烏雲宛如平靜的水面騰起陣陣雲花。整個天際彷彿都是神獸們的戰場,整個天際在巨龍的身影下顯得如此的渺小。
再看地面,敵軍大軍此時也有些慌亂,他們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朝陽,他們都紛紛擋住眼睛,就連那騶吾巨獸也不敢直射縷縷的陽光,浩浩蕩蕩的天際大軍猶如海嘯一般滾滾而下,肉眼看去草原大地鋪天蓋地皆是騎兵,那戰馬踏於地面馬蹄之聲響徹大地,整個地面都開始震動起來,有些沒有緩過來神的軍士甚至以為地震之災。
敵方大軍看見東方的變化立刻轉變了戰場,除去和滇城南武軍廝殺正烈的敵人,其他更多的軍士均持斧列陣準備在此應敵
由於突變滇城南武軍的壓力瞬間消失,面前的若干敵軍立刻沒有了優勢,只看滇城南武軍重新振奮,嘶喊殺敵,軍陣一個高個軍人吶喊道:「援軍來啦!援軍來啦!我們有救啦!」楊守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之後變成了燦爛的大笑。因為他看見了南武軍祖父的戰旗迎風飄揚,旗幟上大大的「楊」字顯得如此的雄壯偉大!
楊守峰沖著軍陣中剩下的軍士大喊:「我們反擊的時候到了!殺殺殺!」
軍陣之內士兵吶喊道:「赫!赫赫!赫赫!」之後眾多將士扔下盾牌,拔出長劍或者提起長槍沖著敵軍便開始混戰起來。
敵軍此時仍有三十萬之多,但是面對眼前的變化他們軍心開始動搖,之前那咆哮的大風此時也吹不起來了,敵軍軍士六神無主,只能原地混戰,好像遍地的螻蟻一樣,毫無戰法。漫天的騎兵已沖至陣前,無數的馬蹄沖亂了整個敵軍。
南武軍的士氣大振,每個人都勇往直前,揮刀陷陣!斬殺敵人此時竟有殺豬宰羊般容易。遠端楊守峰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這兩個身影也向著楊守峰奔來,他們便是楊守峰的祖父楊嘯天和弟弟楊守城。
兩人一邊掠殺敵軍一邊向著楊守峰的方向接近,楊守峰騎上戰馬沖著兩人駕馬而去,並喊道:「祖父!守城!」
楊嘯天停下廝殺看著楊守峰一身的傷痕,狠狠的點著頭有些心疼的喊道:「活著就好!」
楊守峰此時終於露出喜悅的笑容,就連那臉上的傷疤也顯得不那麼嚴肅好像也笑著,他大喊道:「孫兒我還活著!」
兩人駕馬越來越近楊嘯天繼續說:「我的好孫兒,爺爺生怕你堅持不到我來,這行軍一路心中恍惚,就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楊守峰沖著楊嘯天大喊道:「我的好爺爺,你要是再過一刻鐘,恐怕你來看到的就是孫兒的屍首了!」
楊守城駕馭戰馬來到楊守峰的身邊,在戰馬接近之時狠狠的給了楊守峰一拳,楊守峰渾身刀傷,但是也呲牙一咧之後忍住一笑,楊守城一表人才雖然和楊守峰有些相似但是卻更年輕氣盛,一身盔甲之下白色長衣瀟洒飄然,他沖著楊守峰也喊道:「兄長,你沒事吧,現在可有思念守城!」
楊守峰一笑說道:「甚是思念!」祖孫三人哈哈大笑,甚至已經忘了此時身處戰場之上,楊守城駕馬離去並喊到:「兄長且看我長槍殺敵,讓你見識見識弟弟的成長!」說罷便將寒鐵長槍四處揮舞,連挑帶刺一會之間便斬殺了七八名敵軍。
此時在軍隊後方楊守峰看見了二十多個身穿白衣的道士,這些道士極為耀眼,他們身上白光閃耀,整個白光匯聚成了一個扣在地面上的光罩,他們在光罩原地來回揮劍,好像列了什麼奇怪的陣勢一般。只見有十個人圍城一圈擺出了十個不同的舞劍造型紋絲不動,另外十個人在其內一直在揮舞手長寶劍,寶劍金光陣陣!
楊守峰沖著祖父問道:「祖父,那些道士是何人?是你請來助陣的嗎?」
楊嘯天沖著楊守峰點頭喊道:「孫兒看天上這些金色巨龍,便是我北海御龍劍陣,這些巨龍便是我的師侄們召喚而來的!」
楊守峰大驚,原來這些巨龍並非真龍,而是劍陣的一種,他們好似一種殘影但卻又有實體的攻擊性,他也未成想過天下間竟有此等陣法,竟然能用劍召出巨龍為自己作戰,真乃神奇也!
也在這一瞬間楊守峰認識到自己的能力與其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曾經的傲氣如今好像偷偷的跑回了心底,不敢見人。不過楊守峰思想敏銳,他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麼這些黑色的蟒蛇也必定是有高人召喚而出,那又是被誰人召喚而來的那?
天空之上金色巨龍和黑色蟒蛇纏鬥不休,有時相撞有時撕咬,驚天動地的龍吟嘶叫蓋過了地面上的一切打鬥之聲。雖然楊守峰看不明白,但是看著也是不分上下。
不過現在楊守峰大概能數的清楚金色巨龍有十二條之多,再看道士劍陣,其中舞劍的道士也正正好好十二人,那便是每人控制一條巨龍戰鬥。這是十二人便是控龍人。
數不清的南武軍將整個敵軍包圍,只剩下敵軍後方還有空隙,敵軍雖然在奮力廝殺但卻顯得微不足道,南武大軍士氣如虹,簡直是將這野蠻軍隊踏在腳下蹂躪,
這場戰鬥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天空之上現在是一半晴空萬里,一半烏雲密布。此時的天上黑色蟒蛇僅剩下了三條,而金色巨龍還有六條,那二十人劍陣之中,舞劍之人也減少到了六人。但是地下確實南武軍大獲全勝的場面,敵軍已經潰不成軍。
有些敵軍只能向著九峰方向奔跑逃命。再無之前的勇猛之態。三十萬敵軍在兩個時辰被殺了一多半,此時也就只有不到十萬,南武大軍太過於龐大,楊守峰大約估算祖父真如自己所言,至少揮兵五十萬來援,浩浩蕩蕩的援軍,盡顯了南武大軍的勇猛之勢,更讓楊守峰想象不到的是祖父不僅帶來了浩瀚大軍,而且還帶了於黑色巨蟒匹敵的金色巨龍,若沒有這二十人的御龍劍陣,恐怕便是再多軍士也不過是任人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