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潘森
田易若有所思道：「他們都在這折騰了一晚上了？」
閭丘博輕笑道：「怎麼可能，荊渝大小姐哪兒受得了這罪，昨晚把他帶回來，荊渝折騰了他一個小時就回去睡覺了，病貓在這審了一晚上，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江承奇怪道：「他們沒用田叔上次那方法？凍他餓他不要理他也不讓他睡覺，任生好像一晚上后馬上就服軟了。」
閭丘博用一種你丫懂個屁的眼神無聲的嘲諷了江承，隨後幾不可見的搖搖頭：「你可能不認識這兩人，荊渝的老爸是江海市數一數二的大佬，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這丫頭從小就沒學點好的，看著萌萌噠，實際心狠手辣；病貓以前是他爸對頭手下的，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干過點什麼事，但我知道嚴刑審訊個把人對他來說習以為常的飯後消遣……」
江承又震驚了，轉頭看田易：「我說我們鬼警的招人標準到底是啥？」
田易瞄他一眼：「以後再告訴你。」然後又問閭丘博：「那就是說一無所獲咯？」
「也不能這樣說。」閭丘博低頭看著平板電腦，在上面划拉了兩下：「同樣的一道長八厘米深0.5厘米的左臂划傷，剛來的時候2.3秒左右就恢復了，兩小時后恢復時間變成了3.6秒，一小時前變成了7.8秒……」
江承聽了后，意識到這哥們的自愈能力在漸漸的降低：「他的自愈能力應該也是需要能量的吧？是不是在這待了一晚上，一直沒有攝入食物所以恢復速度降低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閭丘博極其冷靜的分析道：「有一點你說得對，自愈能力也是需要能量的，肌體組織出現創傷缺損后，需要經過三期癒合，無論怎樣，白細胞和纖維蛋白原都不是憑空來的……」似乎想給江承補充下專業知識，他的眼鏡片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事實上異能者也要遵守能量守恆，眼前這位自愈速度比常人快千倍的先生，很有可能在受傷后需要大量的進食來維持身體為修復傷口造成的消耗，當然也有可能通過一些更獵奇的方式，比如吸血，吹風，甚至曬太陽……」
聽到吸血時江承精神一振：「這麼說吸血鬼真的有可能存在咯？」
「呃，這要看你怎麼定義。」閭丘博推了推眼鏡，認真道：「如果你覺得喜歡吸血，並且有超常的能力者，就是吸血鬼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不但存在，而且多的是……」
作為一個受吸血鬼電影和小說影響的一代青年，江承覺得要好好找閭丘博嘮嘮這事！說不定美人魚也是存在的咯？只是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可能現實中的血族都因為喝了太過三高人群的不健康血液而成了患有皮膚病的胖子，而美人魚可能和美沒啥關係，不知道是魚頭人身還是人頭魚身……
正在他腦補著這個豐富多彩的獵奇世界時，裡面又開始動起來了。
江承轉頭看去：「他們這是……」
只見人犯坐的那張椅子是可以活動的，就像理髮店那種活動椅一樣，病貓把他的椅子放了下來，然後他變成了一個等著洗頭的姿態，荊渝在旁邊拿了一塊早就備好的毛巾，還有一個不鏽鋼水壺，站在旁邊又對他說了幾句，隨後荊渝搖了搖頭，把毛巾覆蓋在他的面部，然後開始往上澆水。
江承看明白了，畢竟也是讀過書看過報的，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傳說中看著最文明清潔起來最方便但也非常不人道令人有溺水瀕死感的刑罰——水刑。
江承偷偷的看了看田易和閭丘博的臉色，只見他們一臉司空見慣的表情，江承忽然意識到，鬼警這個組織一直都以這樣一種鬆散的結構藏在民間，而沒有進入司法體系……就是為了無法無天嗎！
不過江承也沒說什麼，他也不是什麼是非觀念很強原則硬梆梆的人，做任何事情，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殊不知田易此刻也在觀察他。
這水澆澆停停，他們也都可以看得出這人很痛苦，沒多久，這硬漢也終於撐不住了，在荊渝停手詢問的間隙，他嗆出了一口水，說：「停！我說！」
地上的水順著牆角的排水縫流走了，他的椅子被重新搖高，又推回了桌前，荊渝和病貓兩人也又重新坐在了他的對面。
荊渝也有點不耐煩了，用本子敲了敲金屬桌，發出刺耳的響聲：「說吧帥哥。」
他被弄濕的頭髮耷拉在眼睛前面，說道：「哎哎，能不能幫個忙，我把手鬆開，在這你們還怕什麼是不？我這樣太難受了，你看我這頭髮，眼睛都睜不開。」
閭丘博通過耳麥說道：「不準。」
於是荊渝冷麵說道：「不行，你就這樣說。」
病貓很貼心的俯身，用鋼筆替他撩開了那一綹頭髮。
「謝謝啊。」一晚上沒說話，但沉默時像個硬漢，一說話就像個二流子，他似乎一臉遇到了難題的表情，想了會兒居然來了句：「可我說啥呢？」
病貓笑了笑，對荊渝說：「這哥們在浪費時間。」
荊渝拍板：「繼續給他上……」
他趕緊道：「我說我說，我叫潘森。」
荊渝坐下了，病貓看著他。
然後就不說話了。
幾秒鐘后。
荊渝因為非常生氣而露出了一個極甜美的微笑：「我不喜歡擠牙膏，你如果自己不說，我就虐你，我不用水也行，接下來給你接電極，雖然你自愈能力不錯，不過看著痛感神經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吧？」
潘森苦笑道：「行行行，我交代還不行么。」他其實知道鬼警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因此跟普通警察扯淡打混那一套就不適用了，不用問他們為何抓自己，不用問他們要證據，更別指望找律師。
所以他直接從任生那開始說起：「任生那個女裝大佬已經被你們抓了吧？」
鬼警之間各自的案子其實沒什麼交集，也不會互通，不過由於這人和田易的案子有關聯，閭丘博把變形者案子的情況也跟他們大致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