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讒言

  史員外看女兒沒有出來，隻有秀菊一個人回來了，早曉得是不願意了。 “怎麽？敏敏小姐不中意嗎？”李媽媽問。 秀菊隻是笑，不敢答話。 “小姐是怎麽說的？你隻管告訴我，我好回去答複人家。”李媽媽又問。 秀菊無奈，隻好把剛才小姐和秋桔兩個人的對話原原本本重複了一遍。 滿堂的丫鬟小廝仆婦媳婦，聽了這一大套笑罵的話，全都哄堂大笑。連史員外也笑的東倒西歪。萬萬料不到敏敏和秋桔嘴巴這樣厲害，罵人也這樣詼諧幽默。 李婆子聽了，臊成了大紅臉。自己做媒一輩子，自認為嘴巴比刀子還快，沒想到今日受辱，氣的站起來就走。 史員外忙賠禮，送出大門。李婆子也不搭理，一道煙跑了。 李婆子到了顧府，見了老夫人，忙賠不是。 “怎麽了？李媽媽，難道婚事不成了嗎？” “婚事不成了。”李婆子歎口氣。 “為何不成？” “哎呀，老夫人。那個史家小姐啊，看著聰明伶俐，其實是個糊塗車子，見識又小。實在是不堪當大家的姻眷。是我眼拙了。”李婆子受了一頓氣，心裏恨得咬牙，巴不得奚落那小姐一頓。 “難道是那家小姐不願意嗎？為何不願意？” “哎呀，老夫人，那個小姐呀，說是嫌棄進了您府上隻是公子的一個小小侍妾，非得是清溪少爺的正妻才肯嫁呢。說出來不怕人笑話。一個小商人的女子，還想攀附富貴，可不是妄想嗎？”李婆子趁機嘲笑起來。 “哦？那小姐看中了正妻的地位嗎？不知她有什麽過人的才貌？” “哪裏有什麽過人的才貌啊，那樣小門小戶的女子，能讀過幾卷書？不過是略認識幾個字，就濫竽充數起來了。她是聽說清溪少爺已經說定了石家的小姐，心裏嫉妒，把人家好一頓大罵呢。您說說，這樣潑婦一樣的人，誰家敢要？真是禍害。” “哦？她是如何大罵人家石家小姐的？” “她罵人家是野草，琉璃，楞冒充蘭花、瑪瑙，還罵張媽媽是坐井觀天見識小。哎呀呀，我都不願意學她，一個沒出閨閣的女子，說出這樣話來，成個什麽體統？” “哈哈哈~”大家全都笑起來。 “那小姐真是這樣說的？”老夫人笑了，並不生氣。 “可不是嗎？” “我看這話說著詼諧，定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大丫鬟春梅笑著說。 “嗯，她既然這樣說人家，那她自己是個什麽呢？”青梅也笑。 “哎呀，她說自己是蘭花、鳳凰，還說人家都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呢。可不是個瘋子？” “真有這樣容貌嗎？看來她自己自認為是比那石家的小姐強百倍的。好。我倒是喜歡這樣言語伶俐的丫頭的，做了我家媳婦，定然可以掌家，殺殺清溪那任性的脾氣。沒準真是一物降一物呢。好。李媽媽，你馬上就去說，就說我願意，讓她來參加選親，果真有那樣才貌，我做主，就讓她給清溪做媳婦，讓她如願。”老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