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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六藝館

  廊橋,神魔兩族共居之地。


  一新建特區,制度寬容,不少兩族商賈市民都遷居於此謀求發展。在他們的努力下,這裡逐漸發展成一繁華都市。


  其商貿區榮城更是各色店鋪林立。夜生活多姿多彩。青樓酒館滿大街。還有更為高雅的藝坊。


  其中,最為有名的要數六藝館。它以創新的藝演聞名。在一眾庸俗的院館中脫穎而出。


  其店主——瀟二娘更是整個榮城唯一才貌雙全的媽媽桑,且見多識廣,聊起天來,要文化有文化,要內涵有內涵。


  但,人無完人,她也有缺點。


  那就是對錢和資源看得特別重。美其言,精打細算。


  菁菁和小雪就是被這樣的人撿了。


  經小雪解說,菁菁知道了自己與她都是被流放的罪奴,而且自己還大膽地帶著她逃走,可是在逃走的時候不小心跌落山谷。


  因此,她失憶了。


  小雪沒敢跟她說,她變成冷漠無情的魔女后正要飛落山谷,卻忽然昏厥,遂滾落下山。嚇得小雪沿著山路下去尋她。


  最終,在山腳下尋得,但菁菁一直昏迷不醒。也就在那時她們被瀟二娘救了。


  菁菁是存有疑竇的,可是,看到小雪惶恐不安的樣子,她便不再多問。


  鬼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為了救自己想必受了不少苦。


  看見小雪對自己的真心關切,菁菁不免生出要與她相依為命的念頭。


  畢竟,她只認識她。


  在菁菁醒來的時候,這位撿到她們的瀟二娘過來看過她。


  「你們兩姐妹叫什麼名字?」


  一身穿琳琅錦繡外袍,嫣紅金絲花綉襦衣的美人坐在菁菁的床邊,身旁站著的丫鬟輕搖著手中的香扇。


  「她叫小雨,我……我叫小靜。」腦內蹦出「jing」的音節。


  菁菁覺得小雪隱姓埋名比較安全,自己不記得名字倒無傷大雅。


  即使官船被劫,她們外逃也是有罪的,說不定官府在通緝罪奴。肯定不能讓她知道她們是外逃的罪奴。


  瀟二娘理了理衣袖,聲音嬌柔但語氣凝重:「我不知道你們遭遇了什麼,也不想知道。接下來有打算嗎?」


  菁菁沉默地想了想,答:「沒有,但是我們無處可歸,請您先收留我們。」


  她根本不知自己家在何方,也知道自己傷勢未愈。若帶著小雪出去亂竄,並非良策。


  「收留你們,我有什麼好處呢?一個重傷未愈,一個年幼無知。」


  瀟二娘倩眉斜挑,做生意的總不能吃虧。


  「我知道眼下我們沒什麼價值,但等我痊癒后,我們可以為藝館打雜……」


  瀟二娘用手打住,道:「我這裡打雜的多得是,還缺你們兩個嗎?」


  菁菁兀自低頭。本來她可以裝哭說失憶騙同情,但是她知道這在她面前都不起作用。


  因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


  瀟二娘倏爾起身,舉止優雅地離開,道:「傷好再告訴我你能做什麼。」


  過了幾日,菁菁的身體已經大致痊癒,恢復一點仙力,才知道自己是個小仙。她發現原來自己後背還有一大堆傷疤,臉龐上的傷痕也絕對不是天生的。


  自己失憶前的人生好不了哪裡去。


  雖然全身都是疤痕,面容又被一條辣眼睛的疤痕給毀了,但自己算是半個身在煙花柳地,長相丑,才安全。


  儘管她知道六藝館是賣藝不賣身的。


  她想了想自己可以跟瀟二娘談判的資本。


  客觀分析自己有的,不過一個身子、半吊子的仙力。連自己是誰都不太清楚。


  真沒什麼拿得出手……


  醜女終須見二娘。


  菁菁與小雪此時就跪在藝坊的舞台中央。平時藝娘們就在此表演各式各樣的藝技。


  瀟二娘坐在一張鑲著金邊的木椅上,舞台四周都是六藝館的其他藝娘。


  菁菁與小雪自己身上有的財物都要放在一長桌上。


  小雪的袖袋裡只裝著一把古琴。除了琴,她沒有其他財物。


  當眾人看到小雪這高雅的嗜好,再看向菁菁從袖袋掏出來的家當,不由得給予倒彩和嘲弄。


  狗面具、藥瓶、白綾、貓燈籠、畫卷、小冊子。


  到底誰才是姐姐,誰才是妹妹?

  菁菁自己也是傻眼。


  我怎麼只有這些沒多大用處的東西?


  瀟二娘倒笑了笑,走到桌前打量著這些物品,瞧了瞧藥瓶,又瞧了瞧燈籠。


  心裡在想,這些似乎是信游墟的物品,許是這女子剛飛升上天。


  她觀察入微,早已知道她們並非親姐妹。小雨明顯是從小在天界長大,而小靜更像似突然拉拔上天的凡人。


  她再看了看菁菁的臉上傷疤,心裡衡量著是否要留著這兩個身份不明的女子。


  沉默審視物品一會兒,她望著菁菁問道:「你的劍呢?」


  菁菁有點懵。


  我有劍嗎?


  瀟二娘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攤開她的手掌,露出一些繭子。


  「你應該有練劍的習慣。」


  菁菁更加懵,心裡開始念著劍劍劍。


  倏爾,一把紫青色的三尺長劍出現在她手上。


  瀟二娘的眼睛發出覬覦的亮光,目不轉睛地瞧著紫青色的劍身、劍脊上精細的雕紋、劍柄綁著的玉穗頭。


  菁菁立即把它收回。


  「這麼美的劍不知多少收藏家想要。」


  瀟二娘的目光依然充滿覬覦的意味。


  「劍在人在,我絕不賣劍。」


  菁菁心想:這定是與我身份有關的東西,絕不可出賣。


  「可是,我救你們的醫藥費、收留你們期間的住宿費又如何清算?」雖是女子柔情之聲,卻是蘊含威嚴。


  「總之,劍不賣!」菁菁毅然決然,眼光一點都不屈於那雙充滿貪慾的眼睛。


  瀟二娘倩眉一斜,收起覬覦的目光,道:「你妹妹應該會撫琴,年紀尚幼,可以栽培一下。至於你嘛……」


  目光再打量了一下菁菁,問:「會舞劍嗎?」


  菁菁頓了頓,應付式回答:「會。」


  瀟二娘當場要她演示一下。


  菁菁心裡咯噔一下。她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耍劍的。


  現在宛如一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劍不得不舞。


  她再次把紫青長劍喚出,心裡念道:請你帶著我舞動吧。


  閉上眼睛,似乎感覺到長劍中的一團火焰。她心隨那火焰的躍動而舞劍,到達一些轉折的點上,又有一些奇異的動作忽從心中冒出,好不遺留地使將出來。


  舞畢,見在場所有人臉上的出現詫異之色。


  她心想,果然忽悠不了人……


  「啪啪啪……」


  忽然掌聲迭起。


  「你的劍舞很特別。」瀟二娘眉開眼笑,感覺像似撿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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