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菁菁無奈道。
可，陶華藝一臉不信地擺擺手，道：「都看到，別裝了。反正現在我也要遵守承諾。你的人我不搶了。」
遵守承諾？
她繼續說道：「可是，我還是很想跟你比拼一番。我們就為了彼此而切磋，如何？」
這也是菁菁的初衷，當然爽快地應承。
正當二人準備作戰，觀眾看台又傳來喋喋不休的議論聲。
我們還沒開打啊？
愛得高調本無罪，愛的人高調便有罪。
觀眾那麼騷動皆因看到方才吻徒弟的紫地丁老怪不顧他們的訝異目光，走去尊座區域，微微對若蘭神君的起身迎拜點了點頭，然後，從容不迫坐到最高領導人的專座上。
那可是東華帝君的位置。
有見識的小哥再次發話：「按照他那皓如冬雪的銀髮，星眸俊美的臉龐，身材修長，紫綉長袍，確是東華帝君本人。」
有人一旁反駁：「你見過帝君本人？何以妄下定論？」
小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馬上恢復正常：「帝君這般大人物，從各種書籍書畫都有記載描繪。你這樣問，太沒水平了。飽覽群書再說吧。」
真被他駁得無言以對。
他的話猶似一滴水，掉落到大眾這個水潭之中，翻起一圈圈漣漪。大家也爭相把眼前這位以手托頤閑坐觀賽的紫地丁老怪跟自己所認知的東華帝君比對確認。
「嗯嗯，對哦。」
「我看確實是。」
「銀髮世間罕見。不會有錯了。」
……
菁菁不想再理會這些紛紛擾擾，專心一致完成這場比試再說。
擂台上一白一紅各自屹立而對，彼此的戰意在心裡蟄伏。
「出招吧。」
陶華藝先聲奪人，轉身衣袖一甩，十數枚火燃小球咻咻飛出。菁菁即時手現青色屏障擋在前方，火球擊撞，青色與紅色的火焰互相燃燒，不讓分毫。
趁著此時，菁菁另一隻空著的手在空中橫划，數十支青色飛箭倏出，像似回敬敵手的剛才一擊。陶華藝反應極速，騰跳翻身，即便有那麼一支險些擦過她的髮髻，她還是成功躲過。
「看來不能小瞧你啊。」
話語剛畢，她的鳳尾鞭已持在手上，在她頭頂劃出一亮麗的紅火弧線，往菁菁過去。
菁菁也不甘人後，紫青也已握在手中，反手一檔，飛身避開熱辣辣的弧線。
有見識的小哥再次不安分地做起觀賽評論員：「彼此先是小試牛刀，以小術試探出招，不過，僅憑身法而言，白衣姑娘稍微遜色。畢竟，陶家小姐自小就有鍛煉，活動起來更為敏捷。」
旁人又打岔道：「可是，白衣的招式新穎，平時我們都不會這樣接招的。」
有見識小哥再觀察了一下，道：「這倒是。而且她發動法術的速度之快以及運用之靈，是一種優勢。」
「她真的是仲班的嗎？那青色絕對不像陶華藝那樣是法器使然的……」隔壁另一個吃瓜的不由得懷疑起來，「更像似她自然的靈氣性狀。」
尊座上的東華看得興味盎然，專註的眼神里隱藏著師出高徒的欣慰與喜悅。
「你教得還不錯。小妞進步不少啊。」洱陀王輕聲笑道。
「自然。」
東華依然手支著几上，心想著過去一個月她苦練的場景，姿態愜意，絲毫不擔心擂台上的徒弟。
菁菁跟陶華藝過招無數，一盞茶下來，誰都沒能佔得上風，彼此退據擂台兩邊，靜觀對手的變化，再次蓄力欲動。
忽爾，天際傳來嘖嘖細聲，似有什麼要飛將過來。
洱陀王及若蘭神君即刻感覺到一股妖氣，欲躍上擂台做保護兩人，卻被東華兩個字叫停。
「不急。」他還端起几上的茶杯，斯斯然翻蓋，飲了一口。
該細聲逐漸響亮，聲音的主人也逐漸靠近。一群黑不溜秋的蝙蝠紅著眼往擂台飛來，開始攻擊台上的兩位對決佳人。
觀眾大駭，激動地欲起身吆喝。他們剛起意，便不由得凝神望著台上一白一紅的英姿。
蝙蝠在她們面前無法肆虐。她們各顯神通，巧妙抵擋失心瘋的蝙蝠噬咬。
但是，女人，從來都是表裡不一。
別看她們身姿颯爽，不屈不畏，但她們心裡同時生出了害怕與厭惡之情。
這黑不溜秋的蝙蝠怪噁心的，張著那些小牙像要吸血，還要發出比嬰兒叫聲還尖銳的聲音。
她們都覺得很，煩！
那些被人認作英姿的格擋打殺根本就是高級版的拍蒼蠅方式。
不一會兒，蝙蝠的數量逐漸增多，而且好像認定目標似的，開始圍攻菁菁。
洱陀王再次想要動，還是被東華的一句話給釘在座位上。
「相信她。」
一個月的指導訓練，足以讓她應付這些妖蝠。
此時，陶華藝已察覺它們的攻擊對象一邊倒，遂沒有再正面回擊，反而協助菁菁，從旁夾擊。
數量太多，她本可一口氣以火燒盡，但是，恐會傷及菁菁，她只能這邊燒燒那邊燒燒，難以覆滅全部。
四面受敵的菁菁一邊繼續擋殺著來蝠，一邊尋思對策。
她觀察得出，陶華藝的火焰對這些蝙蝠很有作用，一燒便化為烏有，也許她的火特別又或許它們就是遇火便無的特別品種。她心想，雖然陶華藝可以使火，但是此刻圍攻亂象，若叫她從旁放火，她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受到火焰的牽連。
靈光一閃。
她立即以護身屏障為紙，以仙氣為筆，畫出一個法印——那是洱陀宮密道里記下的點火圖騰。
畫畢，一隻只猙獰的蝙蝠一撞上屏障就燃起火焰，來多少燒多少，好不厲害。
觀眾乃至尊座上的洱陀王和若蘭神君都嘖嘖稱奇。
「小妞這招太有創意啦！」洱陀王不自覺喝彩道。
若是他們，根本不會把法印放在屏障上一齊用。
倒是東華一副若等閑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在指導期間，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從不阻止她妙想天開的創想。甚至鼓勵她，就這樣使用術法就好。
那是她獨有的特色。
當在場人們都關注著台上的「法術創新大展示」的時候，范軒則躲在一樹蔭下，默默察看著。
他心裡不禁暗道：看來，那落已經盯上菁菁，不能再拖了。
手裡攥緊一幅小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