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兩眼發光地盯著冰訊玉的屏幕，對著這個幾分鐘前才加為好友的小百合頂禮膜拜。
她們以文字的方式在聊著：
「你都看完這三本書了嗎？」
「嗯。」
「哇，那麼快！我只看了第一本的開頭。」
「是正常的速度。」
「那你都記住了？都懂嗎？」
「嗯。」
菁菁就覺得奇怪了。
她既然都懂了，怎麼還答應跟我一起複習？再怎麼想考過，也不能浪費別人時間。
「我白話文學得不好，有很多地方還看不懂。你都懂了，怕是只有我單方面請教你。這樣子，你還要跟我一起複習嗎？」
過了片刻，小百合才回：「要。」
「你真的是菩薩心腸！」菁菁恨不得跪下來磕頭。
「很多人都這麼說。」
菁菁忽爾愣了愣，這說話方式怎麼那麼似曾相識。不過，一瞬間就不在意，沉浸在有複習夥伴的喜悅之中。
一個晚上下來，遇到不太懂的地方，她就會問小百合，而小百合也總是秒回她指導她。
直到夜深，第一本考試書她弄懂了大半，心裡十分高興。
小百合實在是個非常可靠的人，她一定人如其名，可愛清純。
她對著冰訊玉開心地吻了吻，抱著雲被子安心地入睡。
接下來的兩天，她幾乎是跟小百合一齊「同吃同睡」。對考試書本的理解有了質的飛躍。
她剛開始也覺得小百合指導自己複習很奇怪，但後來又想說不定她是藉此溫故而知新，所以漸漸變得更依賴她。
到了筆試當天，菁菁在小百合的指導下，有了十足的把握。
在考場入口，她點了點冰訊玉，發信息給小百合：「你在哪裡？我在考場門口。」
過了好幾秒都沒回復。
難道已經進考場了？
「菁菁，還愣著幹什麼？快交了冰訊玉就進場吧。」雅婷向自己招了招手。
好吧，進考場就不能戴著冰訊玉，不知道小百合怎樣了。
正準備交給門口的考場工作人員，小百合忽然回復道：
「加油。」
菁菁霎時之間覺得來勁，右手攥成拳頭。
我能行的。
那個工作人員盯著她許久，不耐煩地動了動他已經攤出來的手掌。
菁菁低頭說了句「對不起」，交了玉，就進了考場。
遠處瞧著菁菁背影的小司，在冰簡上寫道：沒有看見范軒，菁菁姑娘興高采烈地入場。
考試結束后，小司又在冰簡上寫道：菁菁姑娘拖著一個疲憊的身軀出來，兩眼無神，猶如一對死魚眼。
「題目怎麼都那麼難！」
回到院子的菁菁對著哈旺在發牢騷。
「不難就不是考試了。」雅婷坐在旁邊，啃著瓜子，頗為愜意。
菁菁狠狠地瞥了瞥：「你當然這麼說。你白話文本來就不錯。」
雅婷把瓜子肉放在手掌讓哈旺吃，哈旺歪了歪頭，舔了一下，味道好像還可以，就開吃了。
「你別看我這樣，我也把當年考高考的氣魄拿出來了。既然覺得筆試難，那就看實踐考試吧，反正總分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菁菁想了想，也對，兩個科目各五十分，只要總分超過六十就可通過，哪怕筆試只有十分，實踐考試還可以拼個全分。
身體力行的事不像用腦完成的事，窮盡腦汁都不一定成事，只要肯動肯出力總能有回報的。
「對了，你那個複習的小夥伴怎麼樣？」
被雅婷這麼一問，倒也想起來，重新戴上冰訊玉。
原來小百合已經留言了：
「考得如何？」
「感覺一般。」
「放心，不會差。」
菁菁覺得她的口氣總有份自信。
「你又知道？」
「因為是我教的。」
菁菁被她這份自信惹笑了起來。
雅婷見她笑，也沒理她，跟她的靈寵玩得不可開交。
自出國以來，她還沒見過菁菁這樣真心地笑出來。
這樣也好，就隨她吧，傷口遲早會好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次日，他們修真小隊三隊到成績公告板前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撲到個空隙，三人眼睛溜來溜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趙雅婷，四十二分。
菁菁一把抱著雅婷，高呼恭喜。可雅婷十分鎮定，沒有驚呼，反而一手定住菁菁：「快找你自己的名字。」
可接著她找到的是方大志。定睛一看，五十分滿分！
她們情不自禁地再次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大志：「不會吧，你是怎麼作弊的？」
大志惱羞地反駁道：「什麼作弊！我可是很認真地碼書的。我本來讀書就很不錯！」頭向上仰個四十五度角，表示不屑。
她們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沒再多注意他的不屑，繼續回到公告板找尋「陸菁菁」三個字。
「有了有了，三十三分！」
菁菁一臉狂喜，不過其餘兩人卻呆若木雞。
「怎麼了？」
他們用手指了指公告板：「你再看一遍。」
菁菁循著他們的手指又再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個所以。
大志嘆氣道：「你就沒發現自己是全場最低分的嗎？」
她猛地再看了一遍，瞳孔都放大了，果真自己就是最低分的！
這個入學考其實還有一個規定：如果某一科目得了全場最低分，那麼兩個科目加起來的總分一定要超過八十分才算合格。
起初菁菁是沒多留意這個規定，現在不在意也不行了。如今她只有三十三分，實踐考試至少要四十七分才可以通過。
她仰天嘆氣，欲哭無淚的感覺。
「明明三十三已經不差了。為什麼大家的水平那麼高？」
雅婷跟大志站在一旁，攤了攤手：「是你水平太低。」
真是讓人尷尬不已，菁菁決定馬上轉話題，腦里念頭一閃：「對了，不知道小百合怎麼樣。我也找找她的名字好了。」
「小百合只是個昵稱，又不是真名，不一定找得到吧。」雅婷雙手插胸地說。
菁菁覺得還是有可能找得到的，再次往公告板搜尋。
一列列地看，最終看到一個疑似小百合的名字：花百合。
進一步認證她是小百合本人的還有她的分數：五十分。
怎麼看她，應該都是小百合，真厲害。
忽然，她肩頭被人拍了拍，一轉頭看到范軒拿著一束花，說道：「恭喜你，分數不賴。」
兩個吃瓜群眾又再次擠眉弄眼，不賴什麼，明明很差……
可是，菁菁卻十分感動，畢竟自己的努力有人認可了，靦腆地笑了笑，接過了花：「謝謝。」
范總人真好，知道我是全場最低分，還懂得送花來安慰我。
站在遠處的小司繼續做著記錄，忽然猶豫了一下。
大老闆看到這次的冰簡，大概會連夜坐飛機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