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小的動靜輕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甚至，和徐曉莜同一考室的人都紛紛朝著外面看。反而是徐曉莜，繼續低頭答題。


  下一個就是她？呵呵。她想活著，卻不是那麼害怕在乎死亡。更何況，未必她會和剛才墜樓的人結局相同。


  「好好考試，不要東張西望！」監考老師也發現了女生的墜樓，不由皺眉，命令學生們好好考試之後，拿著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出了教室。


  小小的一課期末考試，怎麼比得上人命關天？

  考生們大多無心考試，徐曉莜則是做完題之後，提早交卷。


  身體還是有點虛弱，要勤加鍛煉。


  這年頭跳樓的人太多，學生跳樓事件屢出不鮮。學校雖然重視，卻沒有思考太多。只是增添了心理講座，警方那邊也是草草結案。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一天後，徐曉莜剛到寢室宿舍樓下，一具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變為屍體。差點兒將徐曉莜砸到。


  鮮血飛濺，血肉模糊。接觸對面的某些部分甚至成了肉泥。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徐曉莜，畫面說不出的滲人。


  徐曉莜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有人或者非人針對她，這都還好，但是，她有輕微潔癖。那個女生飛濺出的腦漿血液濺到了她的身上！


  「我勒個擦，什麼情況？」林瀟驚呆了。她看到徐曉莜，剛剛跑過來，就看到這麼一幕。


  「自殺，我們走吧！」徐曉莜心情有點急切，身上沾染的東西讓她胃裡泛著噁心，非常想吐。


  只是，她們說話的時間，不少女生已經左三層右三層的將這裡圍起來了。


  宿管張阿姨也趕過來了。這麼大的動靜，老遠就能聽見。再加上女生驚恐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張阿姨不敢不聞不問。


  「叫什麼叫，發生什麼事了？」


  現場早就圍好了一個嚴密圈子，張阿姨根本看不見情況。說起來也真是諷刺，明明比誰都害怕，卻偏偏喜歡看熱鬧。


  「張阿姨，有人從樓上跳下來啦！」擠不進去的便開始在張阿姨面前八卦起來。


  「什麼，跳樓？」張阿姨不可置信地長大了眼，顧不得緊密的人群，連忙朝裡面擠。


  「讓開，別圍在這裡！」


  張阿姨在女生寢室還算有威望，很快，眾人為她留出一個特殊通道。


  然而，張阿姨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剎那，卻頓住了。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敢上前，哆哆嗦嗦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女生是誰？」


  「都成這樣了，我們哪兒知道？」


  「還是報警吧！」


  人群里開始議論紛紛。


  張阿姨額頭開始出汗，報警嗎？不行！按照正常情況下是應該找警察，但是，學生跳樓關乎學校名譽，必須先給學校領導報告。


  「同學們，你們先離開這裡。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張阿姨希望可以驅散人群，但是，那些女生哪裡肯聽，老師都不一定能管住她們，更別說宿管。


  「喂，110嗎？」依稀能夠聽見有人撥通了110。


  張阿姨瞬間急了，趕緊拿出手機，給校領導撥打電話。


  「讓一下，讓一下啊！」林瀟拉著徐曉莜，終於離開人群。「嫂子，你沒事吧？」


  這一學期，林瀟私下一直堅持叫徐曉莜嫂子，說的徐曉莜都懶得去糾正了。


  「我沒事。」徐曉莜搖頭，相比見到的真實鬼怪，實際的死人鮮血淋漓支離破碎對她來說更加鮮活、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她所有的不舒服都是來自衣褲上沾染的髒東西。


  「剛才那個女生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想不開，還差點連累到別人！」林瀟心情鬱郁。她常見死亡，但是，死亡在她眼中從來不平常。


  能夠活著，為什麼要死呢？生命來之不易，她們卻棄如蔽履，根本不知道生命的可貴。不過，她嫂子的反應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太淡定了……


  徐曉莜沒管林瀟的反應，該知道的，林源都知道。她迫不及待的脫下今天穿的衣褲，換了另外一套。而沾上鮮血腦漿的這一套，直接被徐曉莜一把火燒了。


  現在明擺著有人找她的，對於帶有她氣息的衣褲，她很謹慎。


  剛剛有人跳樓，又發現某個寢室在冒煙，張阿姨手忙腳亂，氣得不行。


  校領導到了，警察也來了。張阿姨趁著局面比較穩定之後，去了冒煙的寢室。


  「嘭嘭嘭！」強烈而急促的敲門聲顯示著來人的不耐與生氣。


  「誰啊？」林瀟聽見這個稱得上很不溫柔的敲門聲，心情不是很好。一點禮貌都沒有，但還是開了門。


  「張阿姨？」林瀟看見張阿姨，有點意外。


  「你們寢室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有煙？」張阿姨沒的質問。


  「我們什麼都沒幹啊！」林瀟納悶而無辜，但是想起徐曉莜，她忽然閉上嘴。


  張阿姨只信自己看到的，盯了林瀟一會兒，強勢的走進她們的寢室。


  徐曉莜的衣褲成為了灰燼，不過還散著熱氣。


  「這是怎麼回事？」張阿姨指著地上的灰燼問。


  「衣褲沾了血和腦漿，不幹凈，燒了。」徐曉莜走出來，淡淡地說。


  血，腦漿？張阿姨第一時間以為徐曉莜是在誆她，但是，想一想，徐曉莜是一個變態殺人犯，那麼……


  「什麼血和腦漿，你不是在說笑吧？」


  「張阿姨，剛才嫂子——曉莜在下面，一個女生忽然跳樓，曉莜正好在她墜落地方的前面，那個女生的血和腦漿濺到曉莜身上去了。」林瀟幫著徐曉莜解釋。


  張阿姨卻不禁毛骨悚然，剛才的現場，她看了都瘮得慌，更別說一個女學生。


  「扔了就好，幹嘛帶回寢室燒？容易引發火災知不知道？」張阿姨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溫柔的給徐曉莜講道理。


  「扔了節外生枝算誰的？」徐曉莜冷冷地問。她幾乎可以肯定，她要是扔了衣褲，衣褲很快會落到有心人手裡，她也會惹上麻煩。


  張阿姨見她不聽勸，火氣又上來了，正好這時電話響了。


  「喂？是這樣的……好……我馬上下來……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