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黃玫瑰

  開始跳懸崖拉菲爾還有些害怕,不過多跳兩回就跳出經驗來了。完全沉浸在隨風飄落的快感之中,不想再去想其它煩心的事。


  比如狼人、父親、錢、材料上的難題、未來的理想怎麼實現,都太煩心了,幾件事攪在心裡猶如一鍋粥。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又變成敏感的少年,隨便幾件小事都繞在心裡,而且幾件都不算小事。


  幾天後,當拉菲爾雙腳剛剛落地站穩,傳來一聲生澀而又嬌脆的聲音。


  「嗨!你是在練習怎麼獲得奇遇嗎?想撿到騎士的武器還是魔法師的傳承。」


  拉菲爾扭頭一看,原來是同學帕米拉,正笑咪咪的看著他,心中正是鬱結,碰巧遇到合適的人,開始說話。


  「我最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漂浮在空中,隨風飄落,不知會飄向何方,在天上彷彿自己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方向飛行,卻隨著微風搖擺。猶如紙片飛在天上,俯視大地,卻只能隨風而去,只能改變自己的形狀來掌控方向,感覺神秘而悠遠。比起飄零的小草,雖欲隨風而去,卻束縛於大地要好的多。」


  帕米拉聽完笑容戛然而止,若有所思,想著也跳一次試試。


  「你這麼說,讓我也想跳一次懸崖。」


  「你沒跳過嗎?我記得你早都學會緩落術了。」


  「施法后沒勇氣跳下去。」帕米拉臉紅了。


  「哈,我再加一句:看著高,害怕。」


  帕米拉無話可說,在想著怎麼反駁,或者反諷回去。


  拉菲爾補充到:「嘿嘿,我的話是這種感覺,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卻沒有勇氣去做,而很危險的事情卻魯莽的行動起來,慢慢的,有時候會很討厭自己。」


  拉菲爾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腦子裡全是想著能反殺正式騎士實力的偽狼人。


  這句話轉移了帕米拉的注意力,下決心去試試。


  往崖頂的路上,拉菲爾濤濤不覺的向帕米拉傳授經驗:「在天上關鍵是不要憋住氣,吸氣也不好,最好是吐氣,如果不行就喊出來,你看別人玩的時候往往大叫,這不是害怕。吐氣的話就不會感到壓力,甚至會感覺很開心。別嫌大喊丟臉,不然落地之後雙腿抖得站不起來。我第一次就這樣,發現這個竅門后就變成享受跳崖了。」(遊樂場里的經驗,小學第一次坐過山車的時候下來我兩腿發抖,強裝鎮定,別人看我嘴唇發白,後來坐兩次就沒感覺了,其他類似項目也一樣,玩過幾次的人都知道。)

  到了山頂,有小販正在買羽毛,帕米拉買了兩根,然後站在崖頂施法,施法完畢后,遲遲不敢動身。


  拉菲爾看她不動,想著如果時間太久法術時間就過去,需要空中再次施法的話,慌亂無法成功,那就太危險了,抬起腳準備把她踹下去。不過沒踹到,帕米拉已經飛到天空中了。


  拉菲爾跟著跳,將要落地才開始施法。


  地面上。


  拉菲爾等著帕米拉,落地后只見她臉頰紅撲撲的,一臉興奮不知道想著什麼。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很爽吧,過幾天我就不玩了,你可別沉迷到裡面。」


  拉菲爾看著她沒反應,拍了她一下:「喂!怎麼了嚇傻了?」


  「啊!!你剛才說什麼,嚇我一跳,你剛才和我說話了?」


  拉菲爾一頭黑線,這姑娘天然呆啊!

  「該回家了吧。」拉菲爾說到:「走唄,我也要去城裡逛逛。」


  「恩,好吧,該回去了。」


  路上,閑聊開始。帕米拉輕聲說道:「恩……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恩?剛才你問我?讓我想一下。」倆遲鈍的人交流起來還是挺費勁的。不過頓時拉菲爾腦洞打開了:

  「用一朵花來形容你的話,那麼應該是黃玫瑰。


  你像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無論是生活還是愛情,這種愛幻想讓我只能用玫瑰來形容你。


  如你這秉性,並不常見,所以不能用常見的紅白玫瑰來形容。


  黃色的玫瑰,嬌艷而又含蓄,婷婷裊裊,端莊美麗。


  家庭的教育,讓你從來沒有想過成為別人的附庸,想要堅強而獨立,想到有所做為。


  世俗的眼光與女性的地位,潛移默化的讓你矛盾又複雜,聰慧卻又無知,自大卻又謙謹,貪玩卻又常常反省,勇敢缺又安於天命。


  還有一點就是比較呆,別人會覺得天生呆,我認為這是猶如四位老師那種秉性,做事專註,我原以為只有男人才會擁有這種特點,難得一個女性也有一點這種情況,經常別人和你說話的時候沒聽見,或者直接嚇你一跳。


  總之,個性各色的人,都是生活環境的產物,和你作為同學實數難得,漂浮不定的命運讓人無所適從啊。」


  「你是在說我嗎?」帕米拉臉紅。


  「不是,我是在說黃玫瑰,你就是個逗比。」拉菲爾逃避話題。


  「怎麼感覺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實水平。」帕米拉皺眉。


  「不對,是我的對話水平,我的思考水平比這高多了。」


  「好吧,那個那句話里「無知」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就注意這種細節。這是單一的生活環境原因,長大就會改變的。所以相比於我這種天才來說的,其實你比所有人都聰明十倍,勉強達到我的水平的一半。」拉菲爾開始胡謅了,這時又想起什麼,嘿嘿笑道:「你以後有喜歡的人可以送他黃玫瑰。」


  「看見笑的不懷好意,黃玫瑰代表著什麼?」帕米拉裝作一本正經,又帶著嫌棄的笑意。


  「不知道。」


  「我回去自己查!」帕米拉說到這本來不想說話了,卻又問:「你那怎麼了解這些。」


  「我洞察力強,入學不到十秒就知道一切了。」


  「這不是洞察力的問題!」


  「恩,以前聽過一首歌,和你有點契合。不過我忘了歌詞。」


  「.……」帕米拉有一些急躁,好不容易憋了一句:「你覺得你自己如何。」


  「我就是一逗比,鄙視別人無知無能,生命沒有意思,混吃等死,幻想不勞而獲。其實自己也是什麼都不想干,想要要混吃等死,不勞而獲。」


  「哈,其實你就是懶而已!」


  話題到此便沒什麼下文了。


  街道上。城裡北方公國的來人正好擋住街道。


  拉菲爾皺眉:「最近怎麼回事?努塔公國這次來多人幹什麼?難道是備戰?你知道嗎?帕米拉。」


  「啊?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一臉懵呆。


  「好吧。你真不知道,我回頭問達蒙,讓他查查北方的事。」


  等帕米拉到家之後,拉菲爾沒怎麼逛就回家了。


  假期剩下的幾天,拉菲爾都呆在家裡做材料,主要是手裡沒錢了。


  倒是城南那個小懸崖,天天有一個女瘋子在跳懸崖,挑戰落地前一秒施放緩落術,不過沒完全成功就被家裡人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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